第449章 同衾(2 / 2)
陆陆续续有姚家宗妇来认新媳妇的脸,其中不乏辈分长者,金穗以为那些繁琐的婚俗已经很累人了,原来见这些宗妇才是最累的,戴着凤冠行礼,别提有多遭罪了。
金穗浑浑噩噩的,宗妇们的脸只记住两三张比较有特色的,苦挨到闹洞房,姚家子弟好容易逮到能闹一回高高在上的姚长雍,自然是百般刁难,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隔三差五的,窗户外面有人唱洞房歌。金穗初时没反应过来,等听出一首特直白的歌儿之后只差没晕过去。
“言传”版的春宫歌,有木有!
又有人唱:“……解其纱衣,褪其锦裤……分其纤腿……上下其手……”边唱,还边有悠扬的古琴伴奏。
金穗脸色爆红,好想咬死外面那俩唱歌的男人和女人!
姚长雍脸色也红了,咳了一声,给众人递个眼色,男人们怕姚长雍事后报复,而且闹得也差不多了,便识相地退下,听到歌声的女人们一个个脸色绯红地走了出去。
姚长雍看了眼下巴贴到胸口的金穗,出去和唱歌的人吩咐了几句,唱歌的男人在“阴阳相合”这句戛然而止。
大概姚长雍也不好意思,外面安静了会儿,他方才进了来,丫鬟仆妇们羞得不行,都不敢直视姚长雍,姚长雍咳了声:“这屋里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领头的嬷嬷面不改色地说了几句吉利话,领了赏,鱼贯而出。锦屏关上门时突然意识到,四爷和四奶奶不需要人伺候么?旋即,她摇摇头,听主子吩咐吧,主子需要伺候的时候当然会叫她们。
姚长雍走到特大号的大床边上,沉默地站在金穗面前,俄而,轻声开口问道:“穗娘儿,要用晚饭么?”
金穗忍了忍羞涩,尽量不让自己受那些艳歌的影响,乍闻这个只有黄老爹会这么叫她的称呼,有些吃惊:“姚……四爷,你怎么我的乳名?”
姚长雍强装自若地说道:“我听你爷爷这么叫你,难不成你喜欢我叫你四奶奶?”实际上,他听黄老爹这么叫金穗是在金穗七岁的时候,之后,黄老爹在他面前提起金穗时都说的“老汉的孙女儿”。
他可不敢说他做过那样旖旎的梦,在梦里唤过千百遍了,所以一旦有机会改口,改口时就这么自然。
“噗!”金穗被逗笑了,连连摇手,“罢了,你私下里还是叫我乳名吧。”
“好,穗娘儿,”姚长雍深谙打蛇随棍上的精华,顺口又叫了一句乳名,“那你私下也叫我名字好了,叫我长雍吧。”
金穗想了想,咂摸了下“长雍”二字,觉得自己还可以接受,便点了点头,但要她像姚长雍那般顺利地改口,可能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毕竟她这些年一直都是叫的“姚公子”。
关于称呼的问题,两人达成了一致,金穗磨磨蹭蹭地和姚长雍吃了点夜宵,她唤了晓烟进来伺候她洗漱,姚长雍却没叫丫鬟伺候,自己洗了。
金穗知晓姚长雍在出差的路上其实都是自己洗的,对他的举动并不感到奇怪。
不管她怎么磨蹭,澡洗完了,头发擦干了,金穗慢腾腾地出去,晓烟在姚长雍地瞪视下飞快地跑出去。金穗看晓烟跑不见了,想着这丫头真是狠心,一步一挪地到了床边。
姚长雍半靠在豪华大床上,看金穗迟缓的动作,有些好笑,等她挨到床边时,一把抓住她的手。金穗一惊,反射性地要挣扎,想想自己总是要过那一关的,眼一闭,索性顺着他的力道爬上了床。
金穗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实在让人愉悦,姚长雍的胸膛里发出一声闷笑,金穗拉上被子,偷偷瞥了他一眼,顿时有些不满了,她这副小身板才十三岁耶!梅干菜一个,刚刚开始发育而已,此时行房,和献身差不多。可洞房夜没有落红可不成,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点挨了这一刀,早点超生。
至于割手指滴血什么的,她从来不觉得靠谱,兰娘私下和同样发愁的月婵说过,滴血和男女那个之后的痕迹是不同的,眼光如炬的老嬷嬷们一看便是假的。弄个假的,那就真成了不贞,说理说不清了,不用有人听她辩解的。
所以,在她“偷听”了兰娘的话之后,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对这个洞房夜不再心存侥幸。
ps:
据说是庄严时刻,正碰上这个情节,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