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困兽(1 / 1)
哪怕他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放任吴宇离开,而他们转身加入身后的战局之中,身后原本就处于优势的局面,再有了他们四个人加入的话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更大的优势,但是他不敢,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追。”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三个范家的人直接追着吴宇的身影冲进了那条通道之中,他们要阻止吴宇去二层的贵宾室,哪怕是拼了命也要阻止,虽然知道拼命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形容词罢了,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吴宇放到那个女孩面前的。
看着追出去的三个人,张队愣了一下,为啥要去追吴宇,难道留在这里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不好么?但是看着范克三人毫不犹豫追出的模样,他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还是跟着三人一起追了上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就要盯着吴宇不放了,大概是有什么原因吧,但起码这个原因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就因为他这短短一两秒钟的犹豫,已经让吴宇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可以让他稍微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了。
急救通道中,除了每隔四五米才安放的一盏白炽灯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墙角标识着紧急通道的绿色图标会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吴宇依旧不敢放慢速度,在通道里狂奔,因为他依旧能够听到身后那些人狂追不舍的声音,甚至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
去二层的贵宾室么?不,他才不会那么傻,现在去二层的贵宾室基本上就是自投罗网,他想要对付自己身后的这四个人就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如果自己去了二层,哪怕是找到了袁蓉又能如何,自己一个人面对十个人么?
呵,如果要说绝望的话那时的自己一定会体验到绝望吧,而且还是最无力的哪一种,哪怕自己抓到了那种能力,就真的能够逃出来么?当然不能,那种能力也只是相对应的回让你变强,但却并不代表他可以让他无惧任何的敌人,如果你那样去想的话,才是最天真甚至是最蠢的行为。
正如同他们之前头疼的事情一般,当初设计这个逃生通道的人,直接将这里设计成了迷宫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他却忍不住想要感谢当初那个天才般的设计者,甚至他都忍不住好奇,当初那个人是不是史家派来的卧底,而且他已经猜到了此刻会发生的一切。
因为此刻他听着身后的叫骂声心中也有些许的畅快,但是下一瞬,他刚刚放松下的心却又突然提了起来,面前的岔道处人影一闪黑衣男子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拦了下来,“呵呵,挺能跑的啊,不过我倒要看看,现在你想怎么跑?”
男子双手握着铁鞭,眼睛微眯看着他,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怒意,身后凡客等人也很快追了上来,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吴宇,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后者前面的张队,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对付你们,跑的话或许会显得有些多余。”吴宇轻轻地咬着牙,握着七宗罪的手露出一丝惨白色颜色。
或许是察觉到了吴宇此刻的情况,七宗罪的剑身上,那红色的密密麻麻的铭纹,血色的光芒在此绽放,而且比之前几层更加耀眼,再加上这里比外面要暗的多,此刻五个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吴宇右手握着的七宗罪上。
那是什么东西?四个人忍不住一愣,为什么一柄剑,还会露出这样的光芒,他怕他们都知道吴宇的剑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垃圾,甚至有可能是七层的某位大师专门为他打造的,但是此刻眼瞎的情况却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于一柄好剑的理解。
难道还会有人在自己的武器里加上这种类似于led灯光的设置么?就算有,或许也只是用来哄小孩子的玩具,但是用这样的剑哪来战斗,这真的大丈夫么?
然而吴宇跟他们的想法却不同,因为他已经在七宗罪上看到过无数次这种光芒了,那类似于封印一般的光芒,每一次出现他都能感觉到七宗罪身上那种努力的想要挣脱出来的感觉。
而且每一次出现,他都能感觉到七宗罪想要挣脱出来的感觉就越强烈一分,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敌人变强了,而他想帮自己,却做不到害怕给自己拖后腿的那种感觉。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着这样一柄剑,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相信那所谓的名剑有灵之类的话,你家一把铁建还能生出灵魂来,放屁不存在的。
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了那种源自于七宗罪传来的愤怒,而愤怒的原因,自然是来自于那些血红色的铭文,它们压制着七宗罪,让它根本没办法用出自己应该有的力量,就如同一只被困在铁笼之中的凶兽,大声的嘶吼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带着铁锈色的笼子,但是却无济于事。
但它却没有放弃,依旧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笼子,哪怕自己的身体鲜血淋漓。
“没关系的。”吴宇似乎感受到了后者的想法,此刻忍不住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而七宗罪却好像听到了他的话,停了下来发出一道呜咽声,咬了咬牙却仍旧这自己之前的动作。
他选择了吴宇,他是吴宇的剑,他来到后者身边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人能配得上自己,但是此刻自己却给这个人拖了后腿,这对于他而言是根本无法忍受的事情。它分明高傲的仰着头来到了后者身边,但是此刻它却什么都做不到。
人会钻牛角尖,一柄剑,而且还是极其单纯的剑灵,更容易去钻牛角尖,或许在吴宇看来它已经帮了自己很多的忙了,但是在这剑看来,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吴宇拿着他本应该驰骋于战场之上,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应该匍匐叩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站在吴宇面前,高高的仰着头不可一世,一如当年那个让它失去了主人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