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做了什么】(1 / 1)
“老爷?”保姆小婉奇怪的喊了一声,他不知道刚才楼上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有时候老爷和太太也经常半夜会弄出一些响动出来,可是今天晚上似乎更加剧烈了一点。把宝宝也给吵醒了,保姆给孩子冲了一杯牛奶喂上,却听到楼上的吵杂声更大了,这才抱了孩子走了上来。那个趴在地上的是什么?是老爷么?
詹少听到声音从男人的身上缓缓的抬起了头,还有一个么?坐起身子,詹少不想再浪费时间,身形转动,小婉只觉得一阵风声,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
“啊”看清了男人嗜血的眼睛和满脸的血腥,小婉吓得高声尖叫。几乎同时,抱在她怀里捧着奶瓶吃奶的婴儿爆发出洪亮的哭声。
这声哭声响起,詹少只觉得耳边放了一个炸雷,一激灵,整个世界在自己的眼前瞬间清晰起来,刚才的一切好像一场梦,真实却又让人难以置信。
詹少看着小婉跑出去的背影,回头看了看床上已经开始变的惨白的女人,地上那个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鲜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处汩汩的向外流着,因为还没死绝,男人的身体不可抑制的痉挛着。这些都是自己做的?充斥着口腔和鼻腔的鲜血味道,詹少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显然小婉的喊叫把保安招进来了,詹少踉踉跄跄的稳住了身体,稳住了心神,想到自己这一夜的所作所为,詹少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
在保安冲上二楼卧室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清有个人影跑出了阳台的门,可是再等他们冲到门口那个人却好像鬼魅一样消失不见了,黎明前昏暗的天空中,一两只蝙蝠扇着翅膀无声的飞远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詹少裹紧风衣,走在清晨的阳光和冷风之中,脸上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他苍白的脸孔,黑色闪着妖异蓝光的眼睛都证明昨夜那个嗜血恶魔已经离他远去了。有些漫无目的的詹少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自己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王自强的房子下面,回去么?詹少在心里问自己,经过了昨夜,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根本不能控制吸血鬼的本性,得到能力就天下无敌看来倒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了。詹少看着王自强小屋的窗户,忽然感觉那里好像一个张着嘴等待自己归来的巨怪,摇了摇头,詹少毅然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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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no,他走掉了阿贝~”王自强小屋窗帘后面,简妮丝语气沮丧的和阿贝说道。
“没关系,他早晚会回来的。”王自强的沙发上,阿贝不停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快进,播放,电视屏幕上是詹少昨天才“看”完的那部夺宝奇兵,阿贝酷似上帝的脸上没有一丝或高兴或失望或难过的表情,他的表情肌肉好像在不停的监控和工作之中坏死了,就那样默然的看着屏幕里的詹少成,眼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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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少在公园里坐了很久,秋天的草地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詹少就这样看着它们在风中飘舞,落下,顺着地面滚动,最后落在小小的一滩积水中,搁浅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偶尔闪过的昨夜的画面,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里被涂上了一片暗红的颜色,仿佛自己是透过一道鲜血组成的屏幕看到的那些。深呼吸一口秋日甘洌的空气,詹少强迫自己不去想起,脚趾有些麻木了,到底还是有些冷,詹少从马路牙子上站了起来,迈着步子,缓缓的走过一边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蹒跚着追逐着气球的小朋友,卖烤地瓜的大叔,清扫落叶的环卫工,这些平日里最常见、最普通的人此刻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安心,昨夜的情景恍如梦境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了。
“邦邦邦”张数的门响了很久,才让他无奈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打开门,一包带着香气的东西就先被递到了他的怀里。
“烤地瓜?你一大早来就为了给我送烤地瓜?”张数简直要对詹少的古怪行为崩溃了。可是詹少压根没理他,径直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去,因为客厅的卫生没人负责,本来就不干净的沙发腾起一层灰尘。
张数看詹少兴致不高,也懒得理他,回床上又补了一个回笼觉,再次起来看看詹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沙发上,似乎睡了过去,便嚓嚓的踩着拖鞋洗漱,泡面,打开电脑玩游戏,看电影。
而詹少就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听着张数的声音,猜测他此时在做些什么,这些来自人间的声音,此刻在詹少看来无比珍贵。
“啊呀我去,太tm狠了,这是杀人狂魔啊。”张数的一声自语引起了詹少的注意,抱着靠垫,走进了张数的房间,张数回头看了他一眼“醒了?啊呀我,昨天晚上咱们市出大新闻了你知道不?”张数说着身子往旁边让了让,露出电脑屏幕来。
詹少抱着靠垫,傻傻的看着电脑上并不清晰的视频图像,满地的尸体、血迹,闪着红蓝光的警车,穿着制服走来走去的警察,围观的人群,因为没有音响,詹少只看到了视频里“本市酒吧街惊现众多男尸
疑为黑帮械斗”的标题。詹少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张数的床上,自己努力了一上午让自己忽略的东西忽然又生动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哎呀我,太tm猛了。”张数看完视频,把耳机摘了下来,回头跟詹少说道。“一个人杀了二十多个人,这也太逆天了。”和他的兴奋不同,詹少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提了提,当是一个笑容。“你没睡醒啊?”张数奇怪的问道。
“恩。”詹少木然的点了点头,又抱着沙发垫走回到了沙发那里,一头载下去,一直到夜幕降临,又花了一下午去忘记昨夜的詹少才终于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