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抉择（1 / 2）
一个小萝莉，站在无数凶气横溢的野兽残魂面前，身体微微颤抖。
凌云将这些残魂的生死权交给她，此刻，她应该是掌握生杀大权，将一切踩在脚下的独裁者才是。
这些被剥掉外皮，被分食殆尽只剩下怨念的残魂，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幼小的女孩，眼中充满悲愤、苦难的过去无法宣泄而出，此时，它们无法向任何人去倾诉它们所遭遇的痛苦。
“凭什么？凭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们！”
一只张着血盆大口，格外凶煞的白虎愤怒地朝着众人咆哮。
“三百年了，我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类，独自在山中修行，为什么？为什么要猎杀我？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撕扯我的皮肉，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毛被你们用冰冷的刀刃夺去！”
“回答我！人类！”
其他野兽纷纷应和，它们虽然忌惮凌云那另外一种层次的威严，但任然心有不甘。
白虎咆哮中强烈的意志传达到每人的灵魂之中，那种绝望，痛苦、怨恨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贞子颤抖的无法回答，因为此时，所有残魂都用着悲愤欲绝的眼神狠狠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手持猎枪刀刃，肆意虐杀它们的凶手，明明此时只要朝后方轻轻说一声“大哥哥，杀了它们吧，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无助，疑惑、孤独、迷茫充斥着贞子的脑海中，转头回看，希望寻求大家的帮助，可众人心中有愧，皆低下头不愿与其对视，唯有二人，面不改色。
身为本体，贞子自然能感知邪恶人格的自己，真子心中所想，“杀了它们，真吵！”
泪水顺着脸夹流淌，目光转向凌云，眼中满是祈求，祈求他能救助被苛责被质问的自己……
凌云轻轻叹息，擦了擦贞子眼角的泪珠，缓缓道：“有些事我无法帮到你，有些疑问我无法回应你，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先听听我的答案吧！”
凌云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冷言道：“在数万年前，在人类的祖先还不敢行走在陆地之前，在人类还不是这个世界主宰之前，在人类的祖先还不会使用火焰与器具之前，他们没有尖牙，没有利爪，不过是你们这些猛兽嘴下的食物，如今，依靠智慧，他们成为这个世界食物链最顶尖的掠食者，猎物与捕食者之间的位置互换了，如今，你们不过是人类的食物与财产罢了！”
白虎悲叹哀嚎道：“明明你们有更多的食物选择，明明你们已经不需要野兽的皮毛进行御寒！为什么还要猎杀我等！”
凌云摇摇头道：“你也是肉食者吧，活了三百年，吃过的动物尸骸应该可以堆积如山了吧，在你猎杀听它们的时候，又曾在意过它们的哀鸣。”
“这不同的，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凌云冷声道：“猎杀就是猎杀，不管你用了多么高尚的理由，对于那些不想死去的动物来说，你仍然是取走它们性命的凶手！”
“难道，非要用一些所谓的崇高的理由，你就会坦然的接受死亡么？”
难道非得我忍着恶心，赞美道：“伟大的白虎啊！我已经饥饿了，恳求你能舍弃肉身，解救我的饥饿，还是说这个理由不够崇高？白虎啊，你那美丽的皮毛是整个世界文明璀璨的证明，它的美丽足够证明世界的美好，所以，恳求你赴死，留下这美丽的存在，你去赴死吧！”
“找个足够臭屁的理由，说这样的话你就会心甘情愿的去死么？”
“猎杀就是猎杀，任何理由不过是你用来说服自己欺骗自己的拙劣借口。”
“你被杀，不过是因为你不够强大罢了，弱小，就是你最大的原罪！”
“就算人类世界有约束人类捕猎的规则，那也是约束人类不去破坏这个世界原有的财产罢了！”
血泪在滴滩，白虎绝望地嘶吼：“这世间就没有一丝公正么？就没有一点天理么！”
凌云冷笑道：“公正？正义？这些从来都不缺的，你有多大的能力你才有多大的公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仍有它的规则，那就是弱肉强食！相信这一点，你们这些活在森林里的畜生，深有体会，当猎人手里有枪时，正义就是枪里的子弹，当你们的灵魂愤怒复仇时，正义就是你们的利爪与坚齿，而如今，你们遇上了我，我原本不打算掺和进去，不过我身边这个小姑娘十分善良，不想镇里的人遭遇不测，所以央求我阻止这一切，所以，正义站在了她这一边！”
话已经说明白了，什么正义，什么理所当然，都不过是弱肉强食的描述罢了，邪不压正，究竟是说正义的一方必胜，还是说胜利的一方才是正义？
作为邪恶的一方，作为输掉的一方，这些野兽的凶魂凄厉的哀嚎着，它们从始至终被正义所抛弃……
凌云轻轻拍着贞子的肩，小声道：“贞子，我站在你这边，我支持你所做出的选择，现在它们的生死在我的手中，只要你点头，它们就会生死魂灭，又或者彻底失去束缚，做它们原本想做的事情，你的选择是什么？”
“大哥哥，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这样的！”
贞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抽泣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
凌云长叹道：“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我放过它们，它们是不会选择原谅的，血债要用血来偿。用嘴遁去说服它们忘记杀身之仇，抱歉，我还做不到，也不屑去做！”
小萝莉此刻内心也焦急万分，选择放手，那么就会有无数的小镇人死去，如果选择灭杀，那么又有谁为它们这些可怜的家伙伸张正义。
“哥哥，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你，再想想办法，不可以这样的，无论怎么选，都是不对的！”
小萝莉哭泣不已，众人也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此刻决定事件走向的核心人物。
凌云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欣慰，贞子很善良，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小孩子嘛纯真一点总是找人喜欢，可善良这种东西，没有边界那绝不是什么好事，在生死战场上，一旦迟疑半分，就会身死道消，况且有句话怎么说的，乱世先除掉“圣母”，贞子不是普通的孩子，她的未来注定不普通，凌云没办法一直留在她身边，不可能时时刻刻照看着她，她之前原本的悲催命运，很大关系就是因为太过善良才会导致悲剧发生。
此刻，她会为自己的善良去进行思考，究竟是否是对其他存在的一种残忍，就这样就比之前好太多太多了。
凌云耸耸肩道：“既然贞子没办法作出选择，那就由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