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篇、第十五卷(1 / 2)
著:太古时期有种兽,体型如大雕,尾如马尾,通体雪白。四目赤色,头顶有铁锈红羽冠,名曰:风忌。亦正亦邪。自出生便会记住第一眼所看到的人或物体,且喜爱,一生为其守护。
上绪北初瞧出安下看穿不鹤是故意被抓,淡淡一笑道:“阿北最大的弱点就是太仁慈了,有善良固然好,但过头了可就是蠢了。”
“是吗?”
她夺过一死士的剑刺向上绪北初,而上绪北初站那儿一动不动,没有要躲的打算,因为他笃定安下不会对他下杀手。果不其然,剑尖只差几厘米就刺进上绪北初胸口的关键时刻,她竟犹豫了,与自己做了一番斗争后,她果断将剑尖调换,用剑柄击伤上绪北初。
上绪北初往后退了退,“阿北不该犹豫。”
安下拧眉,沉默不语,扔下剑伺机跑进树林消失在黑暗中。
见之,死士撒腿要追,上绪北初叫道:“站住!”
死士纷纷停住,齐齐望来,等待他的吩咐。上绪北初抹去嘴角的鲜血沉吟一会儿,眼神忽变狠,方道:“必要时刻……就杀了吧……”
死士齐声应答,领命追进树林。
不一会儿又出现一位男子,是右护使听风,听风朝他行了个礼。
上绪北初道:“散播出去,就说,东爝抓了上神,守道人上元尊亲自到东爝营救,奈何东爝之人奸佞狡诈,为吞并大界不惜手段将上神杀害,上元尊由此重伤。”
听风向来不多问,只要是他上绪北初的命令,听风都是唯命是从,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绝无二话。
在黑漆漆的林中,安下凭着直觉摸索着逃跑,四顾不暇,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就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她以为逃出那些死士追赶的范围时,忽然,一把裹挟灵术的匕首夹着风啸声刺来,令她躲闪不及,潜意识条件反射地侧身避让,可惜这攻击猝不及防,还是被匕首划伤了左手臂,顿时血流不止。
安下吃痛的闷哼一声,捂着伤口钻进右边的草丛,奇怪的是匕首的主人一直未现身。
另一边。
天鬼扣着蝉衣来到恶尸谷堤岸边,将她押了跪地上,像犯了错的罪人。
天鬼对面前背对她们的男子毕恭毕敬道:“大人,抓到了。”
男子悠悠转身,倒映在蝉衣瞳孔里的面容是帝因。仅与他对视一秒,蝉衣便浑身打哆嗦,忙不迭低眸望地面。
帝因俯视着她,面无表情,却瘆得慌。他缓缓开口:“我让你活着,是叫你听话的。”
淡淡的嗓音听得蝉衣浑身发冷,寒毛卓立。尤为在这个阴森充满血腥的地方,她抬头两眼含泪,带着哭腔哀求:“对不起,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绝不会再碰她了。我、我当时就是没忍住,每每看到她,我就会想起菁国惨灭的情景,我……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嗯。”帝因敷衍回应,“可还记得此处?”
蝉衣止住往下掉的眼泪,仔细辨认,心顿时漏跳一拍,她当然记得,这里就是她当年把安下退下恶尸谷的地方,而帝因站的位置正是安下当时所处的位置,想到什么,她猛睁大眼睛,看着帝因的脸点头又摇头:“我……不……不要……求求您了,我不要下去……”
帝因侧过身去,脸上毫无情绪起伏,“谁说你要下去了,你活着对我还有点价值。最后一次,再不听话,我敢保证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他又一次警告。
他眼角的余光似利刃,吓得蝉衣心惊胆裂,握两手汗。
这边。
安下躲藏起来,大气不敢出。刚刚那群死士搜查过这里,不过天太黑,她又躲在杂草密集的陡坡下,很难发现,但不排除他们不会返回搜查第二次。
她撕下裙角稍微处理了下伤口。准备动身离开,侧耳听到不远处有沙沙声和杂乱沉重的脚步声,是找来了吗?
她刚有所缓和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屏气凝神死死盯着那有动静的方向,不敢动。
她凝出灵术,已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然,走来的却是——储褚。储褚上气不接下气,应是一路跑过来的,方才她听到杂乱的脚步应该是储褚的。
月光朦胧下看清人,安下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些,呼出一口凉气。
“小女人!”储褚轻声呼唤,生怕引来那些死士,和惊动不必要的麻烦。
安下招手回应:“储褚,我在这里。”
眼尖的储褚很快瞧到黑暗里的安下,大步挨近时,风中嗅到微淡的血腥味,即刻做出判断:“小女人,你受伤了?伤着哪了?快让我瞧瞧。”
瞧给她心疼的。安下:“小伤没事的,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太过分了他们,竟敢伤你。”她一着急,不小心吐露了什么。
“他们?莫非你认识?”安下问。
储褚眼神飘忽,挠了挠鼻子,“谁啊?我怎么认识……我、我说的是伤你的人,小女人,你快告诉我,是谁伤你的?”
“我不知道是谁。”跑着跑着就受伤了,连人都没看到,“储褚,你能带我离开吗?”是谁伤的无所谓,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事。
“好。”她本来就是来救她的。
伸手去搀扶她,储褚突意识有危险逼近,她赶忙跟安下藏进暗中。
安下也有所察觉,相视一眼,背部紧贴陡坡,尽量让黑暗掩埋自己。
头顶上传下一男子声:“在哪儿?”
另一人答:“就在这里,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
男子责备道:“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啊?现在返回来人早跑了。”
那人委屈回答:“我不是不确定嘛。”
男子:“那你现在怎么又确定了?你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