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篇、第十一卷(1 / 2)
端详四周,安下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四面无比荒凉,近乎不长一草一物。右侧是条长而深不见底的峡谷。下面黑雾缭绕,隐约听到野兽的低吼——这是两榆和斩荒交接处的裂缝,下面是凶兽的盘踞地,更是人们用来惩罚坏人的地方,他们喜欢把恶贯满盈的人活生生从这里丢下去成为那些凶兽的食物。
导致下面的怨气极重。
称之为:恶尸谷。
方才只顾着想如果真见到一豸穸该怎么面对的情景,没注意周边环境,哪曾想。
“白白……在这里?”安下不敢确定的问。
“哼!还真以为能见到你心上人?我的上神大人,你怎么这么蠢呀?我是来杀你的!”蝉衣的表情逐步变得扭曲,“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拜你心上人所赐!怎么样?是不是很恐怖?堂堂一个上神居然会爱上一个恶魔,真是不可思议啊。”她脱下衣服,把上身裸露在安下眼里,分明细皮嫩肉的皮肤,却全是皱巴巴的伤,像烧伤,似刚从大火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瞧得安下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穿上衣服,继续道:“没错,我是见到了你的白白,不过不是这里。但这里会是你的葬身之处!”
“怎么回事?”安下忽觉头重脚轻,脚下的地面在转动,眼皮变得沉重,整个人开始瘫软无力,晕晕乎乎的。
耳边只听得蝉衣那得意的声音:“忘了告诉你,本公主衣服上途没了一种药粉,只要离我三米之内,便会中毒,不过不致死。”
只轻轻一推,安下宛如一块高处滑落的落石坠入恶尸谷。蝉衣探头确定安下摔了下去,才大快人心地走了。
前脚一走,初凝雁和九鹦不知打哪冒出。初凝雁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还真没有白救。”
可九鹦百思不解,问:“杀守护灵毁天倪的是一豸穸,与她何干?”
初凝雁猛地看向他,情绪微有起伏,“我要杀的从来都不是一豸穸,从始至终都是她,一直想杀的都是她。”说完这话,她眼眶微红,带有些许泪光。
九鹦原本还困惑,不过他刚才在初凝雁的眼神中读取到了答案:“嫉妒?你在嫉妒她?”
“是又怎么样?”初凝雁摊牌直言:“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一豸穸的所有?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
可不是白救蝉衣的。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果然,爱情中嫉妒的女人最可怕。”九鹦皱了皱眉,声音冷淡没有半分关心和安慰,反之有些鄙夷。
……
恶尸谷底下。阴冷又阴暗,怨气冲天,交缠不浓不淡的毒瘴。一层又一层的白骨,每一脚都是尸骸。在这里盘踞的凶兽不下百来头,个个体型壮大如牛。
而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心脏,对肉根本提不起兴趣,甚至看都不带看一眼,除非是太饥饿的情况下它们才会勉强啃两口。
吃一颗心脏可三年不吃东西。每次有活人丢下来,凶兽都会有一场决斗,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享受那心脏,败者只能默默走开。
这次也不例外。
在离安下两米开外就是它们的战场,赢者继续战,输者下台。轮战一番,结局是一头形状如耗牛的凶兽战赢,失败者低嚎不甘心离场。
安下意识清醒,可身体痉挛如同一滩泥,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那凶兽不断在她瞳孔里放大,根本动不了。
“啊——!!”心惊胆裂的叫声蔓延整个恶尸谷,听得人毛骨悚然。
感应安下遇危,一豸穸以最快速度赶来,却依旧迟了一步。说来也巧,正好碰到要走的初凝雁和九鹦。想都不用想,谁在场谁就是凶手。
“阿……唔!”初凝雁才喊出一个字来,面露痛苦之色,细白的脖子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出。
而此时的一豸穸竟出现在她背后,下垂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片枯叶,上面残留有血迹,不用想,那是初凝雁的血。
九鹦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呜咽着倒地上当场死去的初凝雁。
他不拦能活着,拦就一块杀了,一豸穸从不杀无辜之人。好在九鹦很识趣,没纠缠于他,带着初凝雁的尸体便消失了。
跳进恶尸谷,凶兽察觉有强烈杀气靠近,吼叫着围了过去,然而它们却不敢贸然进攻,此人身上的邪气比它们的还要重,轻松碾压它们任何一头。使它们恇怯不前,只敢对他咆哮,似在警告让他赶紧离开。
一豸穸却不为所动,散出自身灵气,挑衅道:“想要吗?”
嗅到他身上那股干净而强大的灵气凶兽开始蠢蠢欲动,尽管明知不是其对手,但在力量面前,它们还是战胜了恐惧,冲上去撕咬一豸穸。
然而,它们连一豸穸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受了重创。一豸穸速战速决,一巴掌一个,可谓是畅通无阻。
抵达时,安下早已失去生命迹象,徒留冷冰冰的尸体。胸前是触目骇心的血窟隆。坐一旁,双手抱着双腿头靠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安下微带痛苦之色的脸庞,眼神呆滞,不知所措又悔恨,那种无助和害怕在此刻被修饰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