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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地动山摇黑水流 狼嚎狗叫尸骨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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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他乡逃靖远。

一难未平一难到,

妇人短见生祸端。

结仇积怨蹲不住,

翻山越岭奔后川。

子散家寒渐落魄,

天灾人祸总纠缠。

未等运转家道旺,

却已身衰赴黄泉。

凡夫一世多如此,

几人能逃生死关?

可叹朱万成一病身故,享年四十六岁。

朱万成过逝,小弟兄接管田园,更加辛勤,如此忙忙碌碌,就过了几年。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庚申年。其年七月,窑前桃子成熟,摘了三筐。朱老太留了两筐,把一筐送邻居尝鲜。

到了晚上,朱全忠忽做一梦,梦见一人长相清奇,背一个口袋,坐门前不走,只是叫:“要桃嗫!要桃嗫!”

全忠迷迷瞪瞪,便送他一筐。不觉惊醒,细思此梦,惊疑不定。

到了次日晚上,刚睡着,又梦见那人,依旧背个口袋,赖在门前,嘴里嚷嚷:“要桃嗫!要桃嗫!”

全忠悚然惊醒,忽想起朱全德之言,心里颇感蹊跷,只是自己装在心里,不与他人言说。

到了第三夜,依旧如此。全忠便觉有事,只怕说将出来,令家人害怕,于是只字不提,唯自己时时留心,暗中提防。

不觉又到秋收时节,众人割谷收麻,俱忙碌不停。时有孩童在茬地里拾谷穗,唱童谣道:“雷吼一声口子开,摇一摇,天塌了,摆一摆,山塌了,咯呀咯噔摇,哗呀哗啦摇……”

唱完又唱:“园子里长的绿韭菜摆摆摇货郎子哥哥快挑来摇摇摆咯呀咯噔摇哗呀哗啦摇货郎子哥哥不挑来摇摇摆地摇了稀哩哗啦塌散了哗呀哗啦摇咯呀咯噔摇……”

如此唱罢这个唱那个,唱罢那个唱这个。朱全忠听见,不胜烦恼,只是不知所应何事,口中不能言,只是心里狐疑。

秋去冬来,转眼到了十一月。你看那寒云过处群山瘦,衰草黄时野径埋,真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这一日正是初七,晴空万里,一帮长工在张老爷家碾场。下午时分,忽见乌鸦“哗啦啦”成群飞起,遮天蔽日,盘旋不去。众人皆道:“戏里说百鸟朝凤,这些红嘴鸦少说也过千,保不准有贵人出生哩!”

议论未毕,只见草垛下老鼠成群结队,四处乱窜,如无人之境。众人齐道:“怪了!怪了!这害物如今竟不怕人了!”

一时夕阳西坠,大伙收工回家,见满天红光,犹如烈焰,久久不散。又听山上狼群嗥叫,凄厉无比。

单说朱氏弟兄回到家里,借清油灯光吃罢饭,小弟兄几个便去歇息,只有全忠坐灯前抽旱烟。

朱老太道:“苦了一天还不睡,烟熏火燎又熬油,歇了吧!”朱全忠不语,只是喷云吐雾。

坐到一更天,忽听院里鸡儿乱叫,驴儿咆哮,猪哼狗嚎。朱老太惊道:“不好了,怕是野狐子偷鸡来了!”

朱全忠急提了棍,点了火把,出得门来。只见那鸡儿猪儿驴儿都出了圈,在院子里乱跑,那条看门狗夹着尾巴“嗷嗷”叫唤。

全忠拿火把照一照,并不见什么野兽,疑惑道:“怪了!怪了!为何这圈门都开了?”

朱老太道:“想是猪娃子跳出来,进了鸡圈,鸡出来惊了驴,撞开了圈门。快圈了吧!”

全忠听说,便去驱赶。谁知那些牲畜就像着了魔一般,满院乱跑。朱全忠吆吆喝喝,就是赶不到圈里。

如此一闹,早惊动了全富弟兄,一齐穿了衣服,出来助力。全秀也出来帮忙。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地下有“隆隆”之声,犹如打雷一般,从西北而来。就见星月辉映之下,屋后那两个山头活了似的,向前一合,又向后一分,霎时山摇地动,土雾弥漫。

一家人不曾防备,俱被摇倒在地,只觉天旋地转,星月无光。朱全忠知是地震,急唤众人向院外跑。

众人跌跌撞撞,奔出门来,到那开阔之处。尚未站稳,“隆隆”声又至,借火把微光,只见地面如翻波涌浪一般,起起伏伏,豁然裂开几道口子,似要吃人,又一合,地下黑水喷涌而出。

一家人怎能站得起来,爬坐地上,如同坐船一般。惊慌之间,回头看时,就见那几筒崖窑一张一扑,霎时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此时正值寒冬,冷气刺骨。忽而狂风骤起,黑雾滚滚,地下轰鸣不断,远处蓝光闪耀。正是那:山川崩裂,千里人间成炼狱;风沙咆哮,无数冤魂下酆都。有古风为证:

庚申冬月乾坤动,

天欲收人何太急?

鸟兽性灵出洞穴,

仙人点化劝逃离。

凡心愚昧难猜破,

肉体劳乏恋枕席。

震电彩华光烨烨,

狼嚎犬吠夜凄凄。

忽而山裂峰崖断,

顷刻房摧土雾弥。

星月无光呈惨淡,

狂风怒号走沙石。

崟岌扯断城墙陷,

地面开合路径移。

无数冤魂奔地狱,

空留白骨伴乌啼。

且说朱老太一家匍匐在天灾之下,差点冻死。幸亏全富、全孝两个跌跌撞撞搬来柴草,生起一堆火。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边,任由风沙吹打。

好容易熬到天明,举目四望,但见黄沙漫天,山川变形,唯有张老爷家堡子尚在,其他茅棚土窑皆无踪影。原来庄稼汉睡得早,不曾防备,且又住的窑洞,十家竟被打死了八九家,可怜一道川人烟几乎断绝。

朱老太惊魂未定,滴泪道:“老天不要人,如何得活?”

朱全孝道:“咱家福厚,没有伤人,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窑虽塌了,被褥锅碗还在里面,赶紧挖出来,再作计议。”

弟兄几个不敢拖延,急寻锹锄,将土块刨开,找寻出粮食衣被等物。又去看洋芋窖,并未塌陷,里面洋芋萝卜完好无损。

再寻家畜,几只鸡,一头驴,一条狗,一个猪娃,都不曾走失。

朱老太道:“东西还在,只是没了窑洞,似这天寒地冻,到哪里找个住处?”

朱全孝道:“这般光景,慢说没房,就算有,也不敢住。”

老太道:“没地方住,难道要冻死不成?”

朱全孝道:“土话说得好:人若没窝,不如鸦雀!如今大难临头,只得学那麻雀老鸦,掏个窝钻了,等安稳几天,再作打算。”

全富道:“你听听那地下声音几时停过?就算掏个地洞,谁敢去睡?”

全孝道:“二哥不要急,我却有个主意。我看咱妈堆的那草垛就是个好住处!将那底下抽空,掏出几个洞,夜里钻进去,将口堵了,保证不冷。任他如何摇,也不害怕。好坏耐活到开春,等地消了,再做打算。”

众人听了,只得听从,将那柴墩底下掏出几个深洞来,钻进去铺上被褥,权当是个窝。原来那柴墩天长日久,积压的密实,底层有些谷草麦草,又挡风又保暖,倒是个栖身的好地方。这正是:

古人凄苦古人知,

今人怎知古人辛?

若无古人受凄苦,

焉有今人笑古人!

收拾妥当,将近中午,风沙更大。朱老太便在那断墙边背风处搬几块石头,支上锅,弄些食水。原来那水缸靠在灶台边,上面又横个案板,因此没有破,里面还有半缸水。老太取了水,熬了一锅米汤,叫家人就着馍馍吃了,暂且充饥。

吃罢饭,忽见张有文地里钻出来一般,从那厢过来。

老太忙问:“家里人怎么样?”

张有文苦着脸道:“说来也是老天眷顾!因我晚上安顿土神,念了几卷经,家人都来跪香,因此不曾入睡。地摇时,所幸都跑了出来,并没有折人口。”

老太喜道:“万幸!万幸!”

张有文叹息道:“这一摇,窑都塌了。我家从来贫寒,没有你这样的草垛,一家人无处安身,恐怕今晚要冻死在这里!”

朱老太思谋良久,道:“我却无力帮你。但有一条生路,我说与你。”

张有文急问:“有啥法子?”

老太道:“这谢家坝本来人家多,哪家没有过冬的柴草?如今窑塌人亡,那些柴草都没了主人。你何不趁早背了过来,也堆个草摞,在下面过夜?只怕迟了,就被别人背去了。”

张有文虽是阴阳先生,却算不到这一招,被朱老太点拨,恍然醒悟,欢喜不尽,急起身去了。正是那: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不题!

冬日天短,转眼到了黄昏。朱全孝将驴牵到张老爷家,好说歹说,圈了。又在草垛后掏个洞,将鸡儿猪儿圈了,拿石头堵上,方钻进草里睡觉。朱全富心细,只怕夜里有野兽光顾,便在身边放一柄三股钢叉,谨慎提防。

夜幕降临,只听外边野兽嘶吼,鬼哭人喊,甚是瘆人,原来是那狼群野狗耐不住饥饿,趁此大难,夜里出来刨食死人,遇着那无处藏身的活人,乱口咬死,相互争食。

到了后半夜,风停沙息,俄而彤云密布,大雪纷飞。好一场雪,真个是遮天盖地,积厚过尺。一家人在那草窠里,只觉冷气袭人,奇寒彻骨,死活不敢出来。诗云:

乱世荒年逢大难,

生灵无数下阴间。

老天还怕谁没死,

降下奇寒滤一番。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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