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8 初战(2 / 2)
前面那人,头一次闻到从人身上热烘烘溅到脸颊的鲜血味道。觉得脸颊一热,那人用手在脸颊上揩了一下。当手抽到眼前,那支手,已经全部沾满了鲜血。
“啊——”
虽在开战前,已经千百度叮嘱自己不要怕。不怕,杀两个平日欺负自己的官兵后,自己就能当官了,就有钱了,就有好日子过了。善良的人,终究是善良的。双眼傻傻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那人狂喊一声,吓的掉头就跑。只是,人群之中,哪里又跑得掉?
其实,就算他要跑的路上没人。这时的他,也已经跑不掉了。冲在最前面,又是冲在胡广率领的二百弓箭手的前面。老天已经注定,今天,他是要流血的。
一百九十九名弓箭手,在胡广的箭矢射出之后,先后射了出去。
萧杨这才知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在这种战场上,个个都能做到,人人都是神射手。
这么密集的人群,又没有什么盾牌,哪怕就算自家的锅盖?这些来杀人立功的下线黄巾军,都没有几个人装备好。面对箭矢,除了用他们的血与肉,生和命。他们,还能拿什么来报答?
两百弓箭手,一轮乱射,竟有二百黄巾军倒在地上。中箭的,死了的,没死透的,他们流的血,都还是热的。都还是汩汩而出,浇灌着这满是黄尘的大地的。
摇头后悔一下。萧杨没想到,弓箭在这里竟然这么有力。莫非?一个神射手,八十九秒,就能射他一个连的。他们,都站着不动,让你个小白射杀。自欺欺人的蠢货。
二十步,只能射出一箭。
胡广领军再要射时,黄巾军已经冲到了对面。
“杀——”
双方人马,不由自主中,俱是大喝一声。睁红着眼,双手紧紧抓住手中的武器(刀枪或木头)
到处都是砍杀的声音,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偌大的战场,一时就成了修罗场所。
地上,充满了残肢、断臂、被砍下的皮肉,一蓬蓬热乎乎的鲜血。
这里的人,已经成野兽。比野兽还无情、还残忍,还凶狠。只要不是自己一边的,抡开手中的兵器,就是恶狠狠地砍下。不管,对手是和自己年纪相当的,还是比自己大许多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这里,已经只有杀戮。这里,已经只有发泄。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柱香不到。
交手双方的实力,实在不在一个层次。官兵是全副武装,除了手中的刀枪外。有的,甚至还穿上了扎甲。而下线黄巾军,手中,最好的,不过是两米长的,削尖了的木枪。或者,是锄头、铁叉。除开手中有点装备外,下线黄巾军的身上,只有一件、或是两件短袄。相比与扎甲,实在天渊之别。
这种级别的对抗,就算人数最多,又有什么用?而且,官兵们排起方阵。你人数最多,也只能三两个人,用着兵器,同时进攻一名官兵。其余的,就只有在旁边干瞪眼的份了。
萧杨,是不敢让他们再瞪眼下去的。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杨,在指挥官兵排成三大方阵与贼军交手之后,就一直瞪着彭脱的主力精锐在看。
彭脱的主力,被阻挡在外,不得与萧杨的三大方阵中的官兵交手。
不时地听到自己手下的惨叫声,彭脱火冒三丈,打马向前,用马鞭抽着那些挡在前面的下线黄巾军,大声地摇他们让开。
只是,人太多,战场太乱。彭脱虽是一军主帅,这时候,军令一样没有多少人听到。军令没多少人听到,就没多少人执行。前面实力差的在挡住,后面强悍的进不去。
彭脱气得长啊一声,骑着马,不停地冲来冲去。突然看到军士官的锣鼓,不禁大喜。冲到锣鼓面前,彭脱咚咚咚地敲起鼓来,一面又命令手下精锐,集中声音,同时大喊。大喊的声音,不外乎是要前面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其实,彭脱也是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性急了。不然,他如果象何曼一样?从最右边,绕一条长长的道,穿过去,也是快要到交战场上了的。
只是,萧杨倒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让何曼近前了。
“撤——”一声长叫后,萧杨身边的十名近卫,毫不犹豫地大叫起来。这撤离的命令,是萧杨早就招待好了的。
文聘、阮列,毫不犹豫,喝住手下的兵卒,不顾一切,就往后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