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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骋听见这句嘲讽,悲哀地叹了口气:“咱们边家桃李满天下,就我是家里唯一结出来的苦果。行了吧?”
边策淡笑一声:“你也别惹奶奶生气了,你抽空带姜辞去孙之净那儿转转,我瞧她对那儿感兴趣,那个项目马上就成试点了,规模会进一步扩大,咱们边家不方便掺和,如果姜家有那个心思,孙之净也愿意成全,你就从中间牵个线。”
边骋还没理出个头绪,老太太先懂了边策的意思,忙问他:“你也觉得姜家好?”
“您都说了,他们家干净。之净这个人素来小心谨慎,想讨彩头还要名声好听,有野心又怕风头太盛,姜家这种成分简单的民营资本,他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下边骋明白边策为什么看重姜辞了。这姑娘漂亮也好,聪明也罢,爹妈努力有本事也好,家底深厚也罢,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看重的,只是她白纸一般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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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先生不理人,姜辞自己也能找到乐子,她下了课就去跟年轻的艺术家们画画烧陶,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晚她在索然的画室里为茶具设计花纹,来了两个聚会上认识的老朋友,打着给她送夜宵的旗号找她套话。
说来说去还是那些旧新闻,问她没看上徐翊宁是不是因为看上了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边家那两位的名字就这么隐晦?姜辞装傻:“这不是我爹妈嫌我没出息,打发我多读书嘛,所以我才没功夫跟你们一起玩儿。”
“你不露面也好,这样就听不见那些闲言碎语了。一个姓徐的,一个姓许的,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没少嚼你的舌根。”
姜辞笑道:“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说呗,反正我也不掉块儿肉。”
“许穆阳自个儿巴结边家二公子不成,去旁人面前嘲讽你比他有本事。他什么玩意儿啊,他连同他爸妈都是啃他爷爷的老本,他爷爷临死的那天,他爸跟他叔还在老人病榻上为遗嘱分配斗嘴呢,这种人连我都看不上,边家就更看不上了。”
这是个嘴巴厉害的,讽刺起许穆阳来不留情面,言语里也暗讽了她巴结边家。姜辞专心致志地画图,不接茬,托索然招呼他们喝茶。
“姜辞,你看了边骋前女友回复网友的评论了吗?”
“没,他哪个前女友?”姜辞听得心烦,彩釉戳了一笔在袖口上,她干脆沿着这笔画了只猪。
“你怕是真醉心于学习了吧。”这人翻出手机里的截图给姜辞看,“这明显是自导自演嘛,粉丝们才不关心她的圈外男友是谁,她偏要自己爆出来,引导营销号往边骋那儿猜。你瞧瞧,网友们的二创都出来了,公子哥和女明星的艳闻写的活灵活现。”
姜辞不关心。公子哥敢玩,女明星敢利用,这是公平的买卖,他们犯不上比谁更高贵,旁人也没资格谈论谁更卑劣。
她笑笑,边应付一两句,边拍下袖口这只猪的照片发给边策。
两个朋友见姜辞也没多上心,又换了几轮别的话题。姜辞最有虚假社交的本事,聊了那么一会儿后,两个朋友觉得无趣,终于散了今天的小聚。
临走前,他们提醒姜辞:“许穆阳和徐翊宁怕是恨你恨透了,你下回要是遇着他们,躲着点儿。”
“好嘞。”姜辞心里丝毫不怵。恶人能占什么理?再遇到她也不会躲。
画室里清净了,索然过来看姜辞画的纹样,摇了摇头:“你是真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啊。”
这时姜辞手机震动,边策回复她:自画像?
不是这块料,姜辞也懒得费工夫学了,决定自己烧好陶后让索然帮忙绘制纹样。
索然:“你让我帮你画的那幅画我还没画好呢。”
姜辞:“画到什么程度了?”
索然领她去隔间看,正对着门口的对开画布上,一对穿礼服的男女牵着手,站在灯火辉煌的热闹之后。
姜辞不由得看失了神。
“哦对了,我下个月的展,想展出上半年画的那幅《雪意》,那幅是你的灵感,到时候如果卖出去,我分你一半的钱。”
姜辞回神:“你跟我提什么钱啊。卖了也好。”
“反正上头的女主角也不是你。我前几天收拾旧作,对那幅还挺满意的。你那个故事也挺动人,回头我再配个合适的介绍……”
又折腾了两三天后,姜辞终于把给老太太的生日贺礼做好。烧制一套茶具虽劳心劳力,可她也在过程里体会到了手艺人的快乐。
她还顺便烧了几个小玩意儿,上了色,想要送给朋友们。
边骋收到姜辞送的小人儿后,拿给边策看:“我还以为她学习多刻苦呢,叫她出来玩儿也不出来,敢情是当手艺人去了。不过你别说,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
边策看了眼边骋手里的小玩意儿,是个正正常常的小人儿,而他收到的,是一只粉色小猪。姜辞还问他喜不喜欢。
他当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