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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丝丝咬了咬红唇,有些无措地红了眼眶,好在这时几位长老已合力开启了秘境,一股厚重的鸿蒙之气倾泄而出,那些弟子已无暇顾及他们,争先恐后地走入了秘境之中。
陆丝丝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她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快步走上前去,径直走入了秘境之中,佟蓝衣几人亦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着踏入了古朴的大门之中。
陆沅音小心翼翼地将储物袋收入袖中,陆远夫妇面善心黑,在外贯会装模作样,内里却是自私贪婪,她今日若不是抓住机会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事,他们可不会轻易将这些灵石吐出来。
陆沅音随着人群走入秘境之中,面前的光线骤然黯淡,丝丝缕缕的灰雾笼在她的眼前,面前的景象不断地变幻着,须臾,眼前的灰雾却是骤然随风散去。
陆沅音只觉面前一亮,下一刻,她已出现在了茂密的丛林之中,四处尽是高耸入云的巨树,数只低阶灵兽正躲在丛林后,警惕地打量着来人。
陆沅音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只见陆丝丝几人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见着她,佟蓝衣便不耐烦地嗤笑了声,“亏你先前还好心带着她组队,真是个白眼狼!看到她就烦!”
若是以往,陆丝丝可能还会帮忙打一下圆场,然而陆沅音方才让她爹娘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她现在心中对她有些怨怼,也不愿再帮她,只象征性地扯了扯女修的袖子,没多阻止。
陆沅音头也不抬,“同我组队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我说清楚吗?”
陆沅音从储物袋中取出长剑,径直走入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佟蓝衣一怔,他们本想借此拿捏一下陆沅音,给她个下马威,却没想到竟然陆沅音头也不回地直接就走了。
明明以往陆沅音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计较。
几人忍不住有些犹豫,陆沅音是炼丹师,又会些医术,在这秘境中,一个能疗伤的炼丹师有多重要,他们皆是一清二楚,因而当初陆丝丝提到会带上陆沅音一起之时,他们并未阻止的原因。
他们还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陆丝丝也没想到这事竟会闹成这样,她有些无措地咬了咬唇,“阿音这里危险,你不能一个人的!”
几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终是不动声色地走向了陆沅音离去的方向。
陆沅音身形轻盈地奔走于丛林之中,她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按照宗门的要求,他们需要在这秘境之中找到宗门留下的信物,而后抢夺其他队伍的信物,最终选择表现最为优越的几人进入接云台,哪怕是其他宗门的修士亦可以参与,因而这秘境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以往不乏有弟子死在这秘境之中,却还是有无数弟子前赴后继地奔入秘境中。
陆沅音对那接云台并不感兴趣,她想要的,一直都是秘境中的这些灵草与灵宝。
陆沅音一路上避开人群,只小心翼翼地挖着路边的灵草,眼见天色渐晚,她并未在林中多耽搁,在避开又一波的修士后,她寻了个偏僻些的地方,准备稍作休整。
她能察觉到跟在她身后的几人,却是懒得搭理。
陆沅音在周围洒了一圈驱虫的药粉,又稍稍布置了个灵阵,方才坐在树枝之上,开始打坐修炼。
陆丝丝几人见状,亦是在周围寻了个地方休息,佟蓝衣本就存着火气,再加上今日在这秘境中待了一天,她连个信物的毛都看到,她心中的火气愈盛,然而想到接下来还有需要陆沅音出手的地方,却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陆丝丝抱着膝盖,有些疲惫地坐在篝火旁,她偷偷地看向陆沅音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总觉得,陆沅音好像隐隐有些不同……
这个认知使得她无端地有些不安,陆丝丝咬了咬唇,心中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周围的喧闹声渐歇,只余轻风拂过,带来些微的声响,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陆沅音似是察觉到了一股阴郁而熟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周身,就好像先前在崇尧宗之时一般……
陆沅音微微睁开眼睛,周围却并没什么异样,方才那一瞬的异样好像只是她的错觉,陆沅音蹙了蹙眉间,却见一点赤金的星火缓缓坠落,周遭的虚空都有些微的扭曲。
那点火光在她的眸中不断地放大,陆沅音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逃离此处,然而她的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般,仍静静地坐在树梢之上。
陆沅音心下一颤,她好像是个局外人般,眼睁睁地看着那点星火愈演愈烈,化作无数条火蛇缠上了她的纤细的腰身,那火蛇不断地收紧,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眉头紧蹙,额间浮现出一层细密冷汗。
周围的温度不断地攀升着,星火愈演愈烈,呼啸的风声与跳跃的篝火却似是在此事停滞,原本正在小声交谈的陆丝丝几人亦是失去了言语,他们维持方才的动作,神色呆滞,似是数个失去灵魂的人偶。
这片丛林似是被时间隔绝在外,显得尤为诡异,陆沅音心中焦急,不知何时,一道熟悉的气息已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她的身后。
微凉的呼吸喷薄在她雪白的耳际,她有些吃力地向后看去,只看到了黑色的衣袍,其上绘制着玄妙的银色纹路,以及一截狰狞的龙角,泛着玉石般的冷光。
陆沅音面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雪白的颈间,他的指尖缓缓收紧,陆沅音呼吸一滞。
她毫不怀疑,霍无厌会就这般直接掐死她!
陆沅音眉尖紧蹙,她有些吃力地拔出袖间的匕首,而后毫不犹豫地刺向身后之人。
身后传来了一道布帛撕裂的声响,几滴殷红的鲜血随之落在她雪白的裙角之上,微凉的指尖猛地攥紧了她纤细的手腕,他的力道渐重,陆沅音只觉手腕都似是要被他拧断一般,手中的匕首瞬间化作一摊齑粉。
陆沅音眼睫颤了颤,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在他的手中之时,却听身后之人冷笑了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怕死?”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丝暗哑。
陆沅音对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过印象深刻,她总是故意逼着他说话。
就在昨日,他还躺在石床之上,呼吸凌乱,他的音色中尚带着未褪的情.欲,却是声色沙哑地问她,想怎么死。
陆沅音指尖微微蜷缩,她想要求饶,怎么可能有人不怕死……
然而身后之人却像是猜到了她的打算,他微微收敛了力道,“不会让你死的这般痛快的。”
落在她腕间的温度褪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缠在她腰肢上的火蛇尽数散去,陆沅音立刻向旁边躲去,只见身后空空如也,躲在丛林中的灵兽瞬间惊醒,嫩绿的枝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着,陆丝丝几人小声地交谈着。
夜风拂面而过,带来些许的凉意,陆沅音这才发现,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方才的发生的事似乎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陆沅音垂下眼睫,却见她的裙角之上尤带着几点尚未干涸的血渍,似是雪中红梅,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