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祸从萧墙起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远旧事道前情(1 / 2)
第二百一十六章天远旧事道前情
秦慕萧看着紫玉枕头,说道:“紫玉坚硬,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手中还会有刻刀之类吗?既是囚禁,又怎会允许他有那样的东西?”
“那必是有人帮他了。”燕洛雪说道,“凤长天在《南朝纪事》中没有提及什么吗?”
“没有。”秦慕萧立刻回答,速度之快让燕洛雪多看了两眼,秦慕萧避开了,燕洛雪扭过头去。
秦慕萧将枕头放了回去,说道:“他只是说孟久襄前来寻事,被他捉了,至于招魂术之类的,是在《幽冥录》中略有提及。雪儿,现在再说那些有什么用,我们回去吧。”
燕洛雪听出秦慕萧的紧张,想必是不愿意让燕洛雪再想起当年的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回去吧。”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目光下移,看见了乌木床的床柱,那四个床柱不过数寸高,但上面都被雕成了含苞待放的相思花,秦慕萧也看到了,狠声说道:“明日我找人将这床烧了。”
“时过境迁,还计较这些干什么?”燕洛雪淡淡说道,“你去看看有无古怪?”
秦慕萧看了看床尾靠外的那朵相思花,又看了看床柱,这时他看到床柱上有个小孔,秦慕萧在珠宝箱内找了支金钗,插了进去,花瓣开了,里面掉下白色丸药,燕洛雪弯身拾起,捏开药丸,里面整齐折着一页草纸,上面字迹呈血色:珍儿,兄命恐不能长久,今生无缘再见,甚憾,然则凤贼以陆法欺我,以逼婚辱我,以囚禁毁我,我入地府亦不能谅。凤贼夺爱在先,祸国在后,若此生不能得报此仇,唯待来生。兄只恐来生相见,对面不识,故留下幽冥暗度,引汝相会,相思花魂,兄之情深,今生缘浅,亦待来生。
这是孟久襄的留给秦珍儿的遗书,应该写在秦珍儿自绝之前,也许他认为秦珍儿会回到宫中吧,他没想到秦珍儿会选择了自杀,若是知道,还会不会为秦珍儿提供了幽冥谷那样的地方?还会不会教她制作相思弦?还会不会在凤长天与秦珍儿之间挑拨离间?
燕洛雪手中书信落地,秦慕萧拾起,看了看,有些忐忑看了燕洛雪一眼,燕洛雪说道:“欺骗,逼婚,囚禁?”
“我不知道”秦慕萧将信团成一团,扔在床上,也不理燕洛雪了,又去摆弄另外三朵相思花,床头两朵并没什么,但床尾靠里的仍被打开,里面是血红色的钩钩画画,燕洛雪和秦慕萧都看不懂,应该是巫族咒语,秦慕萧犹豫片刻,将咒语揣进了怀里。
燕洛雪无语坐到了桌边,看那几箱珠宝,这必是凤长天有意侮辱孟久襄的罪证,她伸手探向上面一个美丽的绘有飞天仙女的锦盒,随手打开,里面竟也是封书信,那上面字迹竟然是凤长天的:九襄兄均鉴,长天蒙兄指点,于日前找到珍儿,奈何珍儿恨我入骨,情绝不能转圜,自绝于相思树下,长天悔恨,痛不欲生矣。闻听巫族之王可行招魂之术,特命陆法前来跪求,兄之所藏于床中书信及诅咒,长天已经知晓,数百年太久,长天只愿数天,若将珍儿还我,长天愿复大秦,以慰珍儿今生之苦楚。
原来如此,燕洛雪想起冥王曾说齐隽滥用血魂珠,篡改了很多人的命盘,或许就是缘于此了,秦慕萧藏在怀里的,恐怕就是孟久襄对凤氏王朝的诅咒了。
燕洛雪仰头,却发觉秦慕萧站在他身侧,盯着她手中书信,她笑着将信折起,放回锦盒,轻声说道:“这里,我不想再呆,回去吧。”
“好。”秦慕萧点头,他知道燕洛雪对以前的事知道得越多,就越难过,就越发感到自己不能自主,怨愆更重,虽说燕洛雪对他深情不会改变,但总想着,若不是因为前世渊源,若不是因为情锁,只是因为他们一见钟情,只是因为他们心心相印,不是更美丽?
但世间事总有遗憾,燕洛雪幼年与他相见,被他缚上情锁,但她仍是将他遗忘,若不是多年后机缘巧合重逢,看到情锁,他们亦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他又没有什么幽冥暗度,来提醒她忆起往昔,可见,燕洛雪合该是他的,他一介凡人,只凭本心,让燕洛雪爱上自己,为自己生儿育女,不是上天垂怜他累世孤独吗?
想到这里,秦慕萧握住了燕洛雪的手,“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真是霸道。”燕洛雪说道,“你以为老天总是眷顾你吗?”
他们走出这间隐在井底的囚室,旋转人字,秦慕萧还不停问着:“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后悔了吗?你答应过不后悔,你不记得了吗?”
燕洛雪兀自不理,摸索着踩着坑穴爬上井去,秦慕萧在下面又呆了一会儿,几下上来,说道:“先等会儿,看看有无变化,那人字按了回去,仍可旋转。”
他刚说完,只听井底传来流水声,井壁中间以坑穴流出水流,他们坐在井边观看着,只见井水漫到流水的坑穴位置,便不再上涨了,带水波无痕,燕洛雪瞧了一眼,只见水面上映出苍穹星斗,果真是观星台。台上台下皆可观星。
秦慕萧笑道:“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井底的秘密了。”
燕洛雪点头,“是啊,有些事还是要深埋地下为好,一旦泛起波涛,就会兴起风浪的,到时随波逐流,很是不好受。”
“雪儿”秦慕萧叫道。
“怎么啦,我发发牢骚还不可以吗?”燕洛雪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