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祸从萧墙起 第一百零九章 终是舔犊情深重(1 / 2)
第一百零九章终是舔犊情深重
燕重恩看着突然冲上前的殷宁,冷声说道:“你自身难保,还要顾她吗?别忘了,刚才她还要杀你,她可没当你是她爹,你若再多事,我连你也一并杀掉,你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人家刚救了你,你转身就恩将仇报。”
殷宁惨淡一笑,“我还有未了心愿,我死不瞑目,反正我殷氏在你们眼中也是板上鱼肉,又何必咄咄相逼?”
“四叔,就听他们说什么?”燕洛雪说道,她知道秦慕萧虽失望,但也不想要殷宁送命。
燕重恩恨恨把剑收回,退了开去,林总管连点柳儿周身大穴,柳儿如一滩烂泥依靠在林总管腿下,饶是如此,林总管的手还是按在了柳儿天灵盖上。
殷宁看着如此狼狈的柳儿,身子都有些发抖,柳儿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注视。殷宁说道:“你,是我女儿,你若说要晓宁楼,我二话都不会说,可你为什么要引南凤队前来?”
柳儿笑了,笑容苦涩:“知道,又能怎样?那都要怪你御下不严,我确实险些被晓宁楼属下侮辱,他们为我报仇理所当然,我哪里会料到他们会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殷宁问道。
“当然是为了那本古卷,是南凤国师要那本古卷,他说那本书攸关国运,是他,鼓动了不知实情的凤飞华派兵前去剿杀晓宁楼,等我知道消息,赶到那里,已经晚了,若不是我说你还有秘密在心,国师岂会留你性命。”柳儿喊道。
“是吗?原来是这样,你明知道他们是凶手,你还和他合作,你还嫁给了凤飞华?”殷宁喝问。
“不然呢?要我找死吗?”柳儿冷笑,“我还不想死。”
“那你母亲呢?你是不是也说是国师派的人?”殷宁追问。
“你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如今要死了,见了我娘,我自会和她说清楚,只可惜,我费尽心机,死前都不能再见到主人一面。”她的脏污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腻笑容,眼神瞟向燕重恩,“只有眼睛还像些。”
林总管的手慢慢举起,柳儿的眼睛突然睁开,她说道:“王爷,你若成功,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临淄王没有吭声,林总管手一扬就要拍下,而殷宁就抓住了这一瞬间,来了个燕子穿帘的动作,将柳儿平推了出去,藏到了那个僵尸童子的身后。
林总管大喝一声,追了上来,殷宁一边给柳儿解穴,一边喊道:“站住,你若再前进一步,我就将这童子击碎。”
林总管停了脚步,柳儿弹弹身上的灰尘,笑着站了起来,燕洛雪紧张地握住了秦慕萧的手,柳儿轻声说道:“女儿多谢爹爹救命之恩。”
殷宁点头:“你那么像你母亲,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你死,用你做血祭,你母亲活过来她也不会原谅我。”
“是啊,我娘不会原谅你,但她会原谅我”柳儿扑进殷宁怀里,殷宁一把将她推开,长声惨嚎,一柄短刀正扎在心窝之处。殷宁摇晃着走了几步,手指着柳儿,然后颓然放下,他望着站在童子后面的柳儿,偎坐在了地上,对着那个童子,将短刀拔出,他说道:“晓妹,我就要去陪你了,你别哭啊。”
鲜血喷溅在了那童子的白色绸衫上,血色映衬得童子的脸似乎有了红润。临淄王走到殷宁面前,蹲下,说道:“血魂珠,自然是需要殷之灵血的,你忘了殷之灵血,引渡亡魂吗?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养了个不念亲情的好女儿。”
殷宁嘴里也是血,他咧嘴笑笑:“你会后悔的,我会去先祖那里伸冤。”他勉强举起手中短刀,短刀的血落在血魂珠上,血魂珠发出耀眼红光,红光迅速围绕童子和临淄王旋转,秦慕萧和燕洛雪则注意着冰棺,冰棺也变红了,一会儿工夫冰棺就消失不见了。
临淄王手托着血魂珠,念起了咒语,那一串串咒语震得燕洛雪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身子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孟久襄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好似要消失,而那个童子脸上,明显有了生机,“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原来如此,那个童子,与孟久襄的生魂息息相关。
燕洛雪无暇想清楚对孟久襄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她只知道孟久襄一旦归来,必会与秦慕萧为敌,那么她又要重新体会那种摧心摧肝的痛苦,她,不要但是,她该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秦慕萧见燕洛雪急得直流眼泪,手一扬,就要向孟久襄的尸身击去,燕洛雪喊道:“不要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殷宁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不知是惊讶还是大笑,突然,他身子向那童子倒去,手中锋利短刀划向了童子,短刀“嗤”一声破衣而入,划破了童子的皮肤,童子的血猛流了出来,喷溅到了殷宁身上,殷宁抱着童子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望着童子身后不远处的柳儿。他已经死了,但是,红光却也在同时突然消失了。
秦慕萧和燕洛雪发现,床上的孟久襄原来栩栩如生的面容迅速老去,萎缩,再无一丝生机。而那个童子也一样,彻底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僵尸。
临淄王早已停止了咒语,怔忪看着这转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断摇着头,手中的血魂珠滚落到了地上,不知滚到了哪里。他的难过眼神和在秦慕萧怀中的燕洛雪恐惧的眼神相接,就如同穿越七百年的时光,第一次见面一般,他苦笑一声,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惠昌公主和明嘉兰扑到他身边,将他扶住。他从怀中拿出鸣凤钗,看着惠昌公主,说道:“这是天意吗?这支钗,终究不能由我亲自给她戴上。你说,这是为什么?”便把头埋进了惠昌公主怀里,哽咽着,如一个孩子般。
燕重恩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柳儿呢?”
柳儿这时已经到了石门边上,她正奋力拉下那门栓,听见响动,从惠昌公主怀里抬起头的的临淄王惊恐叫道:“不可以那样动那门栓”
但,已经晚了,这间寝房地面全部碎裂开来,众人惊呼着,落入了黑暗之中。
“雪儿,你没事吧?”踩到底的秦慕萧问道。
“我没事。”燕洛雪说道,“你抱着我,我能有什么事?你呢?怎样?”
“没事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师公他们没在这。”秦慕萧说道,“真是奇怪,上面是一间房,下面怎么隔成这样?”
秦慕萧张口呼喊,可是没人应答。他拉着燕洛雪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在这如迷宫般的墙壁间穿梭,突然,燕洛雪的腿被紧紧攥住了,秦慕萧低头一看,是临淄王。
燕洛雪挣脱了腿,离临淄王远远地,临淄王笑了起来:“你怕我,怕成这样?我没有得到法力,你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