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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mble Inn(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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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易续的两张银行卡里给张恒礼和张衣各转了三万块钱。

回到家,soeren正在帮我妈摆碗筷。家里有了新的沙发、茶几、餐桌、餐椅,宜家风格的。

“怎么不是编藤的?”我好奇地问。

“坐久了屁股疼。”我妈乐呵呵地说。

我偷偷叹了一口气,这些家具,肯定比以前的实木家具便宜多了。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就那样糊涂地做了那样的决定,大概是穷疯了,大概是害怕了,大概是张恒礼的病吓懵我了。人在绝境,智商大概会跟冷静一起逃得远远的吧!

最后一盘菜端出来,我一怔,是蒌蒿。

蒌蒿是一种野菜,生长在芦苇丛的小水洼里,是我还在家乡时就钟爱的菜。爸爸以前在芦苇场工作,我能吃到许多的蒌蒿。后来我们家搬到了长沙,爸爸也还是从事着自己的老本行做芦苇生意。所以每年都能吃到他从芦苇地弄回来的蒌蒿,当然数量有限。就好像有个一年只能见上几次的恋人,对那短暂相会的期望支撑了整个年头。蒌蒿是织女我是牛郎,我爸就是鹊儿搭成的桥,我们的情人节大约在春季。

其实早在好几年前,市场上就有蒌蒿卖,棚栽的。我妈买回家炒过一次,结果是大失所望,全然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不野、也不香,只剩下一丝丝因为不甘心才能尝到的甜。大棚那种金屋还是只能藏得住娇,这样的娇被拉出来见见世面,碰上点风吹雨淋就得死翘翘,终究不值得稀罕!躲在温室里的生命,不需要与杂草与芦苇抢占地盘,怎能指望它有欢腾的野?没有自由吸收过大地的精气神,又怎能指望它有清新的香?

还有一次,易续的妈妈给了他一张w酒店的餐券,易续带我去吃。我在餐单上看到有香炒蒌蒿,兴冲冲地点了一份,但一入口就觉得不是滋味,全是腊肉和香葱的味道。我对那四星级的厨师瞬间失去了崇拜的感觉。

以前我一看电视里面那些演员含着饱满的热泪说:“啊,这就是妈妈的味道!”我就恨不得把他们从那台机器里揪出来,你妈炒的难道比大饭馆里厨师炒的还好吃?花几张票子不就行了,上哪儿都能吃到更好的,少给我惺惺作态浪费宝贵的电视资源!

那次后,发现我错了,有这样一份菜,对我来说,也是“妈妈的味道“。我暗暗发誓,将来得让易续尝尝蒌蒿原本有多特别、多好吃!

“怎么有蒌蒿?”我接过我爸从厨房端过来的碗问:“这个季节,不是盆栽的吧?”

“你江叔叔看这些长得好,就带了些回来,你这个朋友不是想尝试新东西吗?我就要了一点过来。”

“你给他吃的?”

“是啊!”我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一次跟别人要的,少。过几天我自己去弄些上来,你给张衣送一碗过去。你不在长沙她也不肯来吃,三年没吃到了吧!”

我抱起菜碗说:“soeren,你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

“外国人吃了会死!”我危言耸听地说。

“胡说八道!”我妈把筷子摆在桌上说:“吃,别听她的,我保证没事。”

我心一横,抱着菜碗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手抓着蒌蒿大把大把地吃。

蒌蒿是有特殊意义的,我妈炒的蒌蒿,我愿意给张衣吃,却不愿给张恒礼吃。

同样是好友,张衣知道吃进去的到底是什么味道,张恒礼不会知道。

现在也一样,我愿意给易续吃,不愿给soeren吃。

一个是男朋友,另一个男性的朋友。

男朋友跟朋友还是有很大区别吧?soeren再好,我妈炒的蒌蒿也该是易续先吃到。即使soeren以后应该也吃不到了。

我吃完后,打着饱嗝把碗放进厨房。

“为了补偿你:“我指着soeren说,“我晚上带你去步行街,吃遍长沙著名的夜宵!”

soeren伸出一个大拇指。

我妈问他:“你自己也会做饭吗?”

“会!”soeren说。

“做的怎么样?”我爸也关切地问。

“羊羊牛牛。”

“什么?”我爸妈异口同声地问。

“羊!羊!牛!牛!”soeren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我爸妈再次异口同声地问。

“羊!羊!牛!牛!”他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还指着我,“她三天前教我的。”

我搜索着我的记忆,终于想起来:“那叫马马虎虎!”

soeren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我只记得是两种动物。”

我妈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soeren现在挺能让我妈开怀大笑的,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见了她不会问“你怎么黑了这么多”的人。

我打开易续的电脑,翻找每一个文件夹,绝大多数都是与工作相关的资料,没有关于他爸爸的信息。我给市律师打电话,想告诉他这个不好的消息,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她嘱咐我:“如果市律师有需要,会联系你,如果不是有新发现,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时间紧迫,大局为重。”

soeren帮我妈洗完碗,一出厨房就催我:“我们出去可以吗?”

刚出电梯,他就问:“我们不去吃好吃的可以吗?我想走,我们两个,就这样,走。”

我们走在街上,晚上的空气和白天的很不一样。深冬时节,居然能闻到树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一股强烈的松树的香味在雾蒙蒙的夜晚围绕在我们的周围,这沁人心脾的香味融化到我们的皮肤里面,替代了寒冷,让人高兴。

“我想,“soeren冷不丁突然说:“我明天需要离开了。”

“明天?怎么这么突然?银行卡下来了?”

“对。几天以前已经了,我觉得长沙有意思,不想离开。”

“那为什么又突然想了呢?接下来要去哪个城市?”

“汉堡。我们要在那里christmas,我还有我的爸爸妈妈,我需要租一个房子。”

“圣诞节?我记得你春天的时候跟我说圣诞节你们全家要去瑞士啊!”

“可是thestumbleinn要没有了。”

“没有了?倒闭了?关门大吉?”

“tom要回英国,一月一日以后汉堡没有thestumbleinn了。所以我的爸爸决定回汉堡。”tom是thestumbleinn的老板。

“你爸妈也知道thestumbleinn?还为了它回汉堡?”我惊讶道。

soeren耸耸肩,看着远处说:“你的城市叫长沙,你的城市很好。你来自于这里,对吗?”

我摇摇头:“我来自于一个乡村,不是这里。”

“如果你的乡村要消失了,你会回去看看吗?”

soeren的无心之话,刺痛了我的心灵。

“什么意思?”我边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边问,“你来自于thestumbleinn?”

“woo,我的爸爸和妈妈是在thestumbleinn认识的。当然啦,youknow……icamefromahotelroom。”(我来自于一个酒店房间)

我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

soeren也迎着风笑,笑容中带着淘气,目光一闪一闪。

第二天我们很早起床,随便坐上一辆车,再随便在一个车站下。我们总是上车下车,随意到长沙的某个角落。我负责给soeren照相。他来了这么些天,这是第一次陪他游玩。他越高兴,我越内疚。我有点后悔,在汉堡整整两年,时间并不短,我只想着跟他保持距离,没诚心诚意地把他当成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来对待。他到了中国,上天算是给了我一个额外的赏赐,我还是没招待好他。他把我当成朋友,我这么不称职。

钟沛给我发了七条短信,说我误会他了。说他在筹钱。说婚礼实在需要太多钱筹备,婚礼会收一些礼金,婚礼后一定第一时间还钱。

下午五点,我去高铁站送soeren。

我们买到票,还有一个小时。他强烈要求我再陪他半小时。

我突然想到一个提议:“你可以为你的爸爸妈妈租funny的一个房间,这样你们就像在同一个房子里一样,你可以节约一些时间、一些钱,也让funny挣一些钱。”

“funny有很多钱!”他跳起来,“王先生说她上个星期买了……嗯……我不知道中文怎么说……siekauftesichneuekrucken,neuerollstuhle,新电视机和新衣服!我不能跟你说她是怎么做的,可是她有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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