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2 / 2)
南絮不解,扶住神情激动的侯夫人,“阿娘?”
侯夫人眼眶微红,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转头吩咐南絮早些歇息,便带着人出了撷芳院。
直到侯夫人走了许久,南絮才回过神来。
撷芳院的下人已经熄了外间的烛火,玉茗和玉祥进来服侍她洗漱歇息。
她问玉祥,“阿娘走的时候可有说罚你月银?”
玉祥一脸茫然,“没有,夫人走的时候,看都没看我和玉茗。”
南絮不解。
照阿娘的脾性,就算不动家法,也得小惩大戒。
玉茗思索片刻,犹豫道:“我听廊下的老嬷嬷们说,入夜的时候,前院给侯爷套了马车,莫不是…”
话没说 完,南絮已知晓她的意思。
是魏阳伯肯见父亲了?
妆奁镜里映出她略有些疲倦的脸,南絮拢了拢发,突然想起回程时遇见的那辆马车。
恍惚间,她好像瞧见车外挂着的府牌上是个段字。
*
段文裴没想到,永安侯约他见面的地方是他常去的天香楼。
这名字听着虽不正经,其实是一家大隐于市的蜀地酒楼。
还未入厢房,那头永安侯已经大笑着迎了出来。
“文裴贤侄!”
段文裴心里微哂,避开了永安侯套近乎的双手。
论尊卑,论长幼,他都在永安侯之下。
不过时移势易,逼得人不得不低头。
他略点头,淡漠道:“文裴,见过永安侯。”
永安侯只得僵硬地收回手,尴尬地引着他入了厢房。
虽同朝为官,又同是有品有级的勋爵人家,但永安侯府和魏阳伯府并没什么往来。
谈不上交情,只能谈谈眼下最重要的事。
永安侯三言两语,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羿凌的案子,不知贤侄审的怎么样了?”
段文裴正看左手边那道红烧肉,闻言缓缓道:“差不多了。”
这算什么回答。
永安侯瞧着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心绪翻来倒去。
他搓了搓手,接着问道:“羿凌,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段文裴夹了一箸菜放入嘴中,吃得优雅从容。
“侯爷觉得呢?”
他觉得?
到底谁是刑部侍郎!
有话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永安侯有些微恼,若不是永安侯府失势,他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段文裴把永安侯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身子微微后仰靠坐进圈椅里。
他今日穿了身烟墨色的长衫,宽袍大袖掩映着挺拔高大的身姿,不似在朝堂上那般锐利,倒有几分世外隐士的清冷。
他挑了挑眉,眸底掠过一丝玩味之色,遂即以指扣桌。
一下、两下、三下…
“贤侄!”永安侯急促地喊了声。
段文裴没动。
永安侯眼里发急,手已经伸向了怀里。
“陛下…当真要绝了永安侯府的前路?!”
段文裴手指一顿,看着被永安侯拿出来的东西,淡淡道:“侯爷严重了。没有铁券,永安侯府依旧是永安侯府。”
这是他今晚最长的一句话,永安侯心里却觉得比吃了黄莲还苦。
没了免死铁券的侯府,就像没了牙的老虎。
既不得圣心,又不得圣眷,当年高祖皇帝对南家先祖的恩惠,到他这一辈算是丢了个干净。
他不甘心!心里有声音告诉他势必要抓住些什么!
永安侯把铁券递了过去,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句话。
“听闻伯爷尚未娶妻,本侯有一女南絮,容颜姣好,蕙质兰心,愿嫁与伯爷,结两姓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