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清誉(2 / 2)
徐清淮现下想起那妖艳的彼岸花还心有余悸,但他只是淡然道:“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文辉一愣,当即不痛快了。“不是你说请我吃酒的?你想耽搁到几时?”
“现在就去!”徐清淮这两日想的都是那萧云山的模样,脑子里正乱的一塌糊涂,被文辉一提才想起来
自己还承诺了这么一遭事。
两人来了玉樱楼里喝酒说话,待菜都上齐了,徐清淮极其机敏地给文辉夹菜,卖好脸色。
文辉见他这样,问道:“你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倒不至于因你这顿酒而发脾气。”
徐清淮随即敛了恭敬客气的神色,转瞬不羁起来,“那文小将军是有什么大事找我?”
“还是秦通的事。”文辉喝了一口酒,“听说你与秦通都去了谢二的清谈宴,你可曾见到他了?”
“自然是见到了,他与谢二的关系不错。”
“那你大概是知道了他和谢太傅的关系,他是谢太傅的学生,但如今却只是做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不算太高。既然有胆量在朝上参你,定然是受了谁的指使,抑或是他不怕死,想要给谢太傅招来麻烦。”
徐清淮思索片刻,“他这种做法确实是在给谢太傅找麻烦,谢太傅本就遭陛下猜忌,明哲年间他是教授太子的太傅,却不是今上的太傅,而如今他是高贵妃大皇子的老师,大皇子是高贵妃的儿子,至今没被立为太子。谢太傅这等身份在陛下面前本就尴尬,稍不留意便容易跌落。若秦通真为着谢家好,自该谨慎行事。难道说,他与谢家的关系并不好?”
“难说,谢家还有两个被贬谪下放的呢,圣上对谢家的猜忌可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是说的谢如烬和谢如烬的爹。 秦通此番作风,倒是真的难说。
文辉想了想,道:“其实秦通此人也还算方正,如若不是他想在朝堂上给你找难堪,便也有可能是旁人想要诬陷你,只是借了他的手。否则他又怎么能不顾谢家的安危,公然在朝上参你呢?”
徐清淮点点头,不欲再想这事。
“还有一件事。”他忽然道,“我在清谈宴上被人下了药,险些没了清誉。”
“……”
“清誉”这个词说的让文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语了,这纨绔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虚头巴脑的话来,还真是开了眼。
“被人算计了?”文辉道,“那有没有被人瞧见?”
徐清淮认真道:“在场的人都瞧见了,把我当猴看呢。”
“你这……”文辉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叹了一声,“无妨!你在镐京中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世人皆知你徐小侯爷风流浪荡,可是风月场上的好手,怎得被下了药便紧张成这样,我去你府上找你,你便是在想这件事?”
“我何时成了风月场上的好手了?”流言一旦传出去,就是想拉也拉不回来了,他就是有怨言也只能憋着。“如此说来,要是个女子倒还好……只不过那女子被缭云斋的萧云山给打发走了,结果别人看到的是我和他。”
“你和萧云山?!”文辉大惊,“你怎么连男人也不放过?”
徐清淮急忙解释,“你也不信我?是他算计我,他专等着人来。我为人坦荡,什么都没做。”
“既然什么都没做,那不就成了。他是救你一命。”
徐清淮不语,他总不能说别人瞧见的是他们两个人衣衫凌乱,那真是说不明白了。他苦闷地将酒水一饮而尽,险些咬碎了后牙槽。“死瞎子,我还得谢谢他。”
“死......”文辉见他脸色不太好,扯开话题,“那秦通也看见了。”
“他比谁看得都真切。”
“既然还不知道他是否是受人指使,更不知他到底是何立场,这些日子你便先安生些吧,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徐清淮叹气苦笑,“我自回京后,都安生得不像我了。”
文辉一脸不可置信,“哦?我怎么听说徐三公子下了谢二的宴便被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
“……”徐清淮捏着酒杯,垂眼思索。“今天很多人在场,徐清全说是谢家的奴婢告诉他的。满京城皆知我将他打了,他一定有心报复我,所以今日之事是有理由算在他头上的。”
文辉道:“但是抚宁侯如今正遭猜忌,他若因为这点小事而陷害与你,难道不是在为自己找麻烦吗?回到府上,抚宁侯又该怎么对他?”
“我叫温南暗里探查,那奴婢确实是突然找上徐清全的,是被人指使,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徐清淮喝了一口酒,“徐清全没有那个本事给我下毒,只是被人当刀使了。传出去,徐家儿子内斗,坏的是我和抚宁侯两个人的名声。他们倒是无所谓,只是将我牵扯了进去。”
还是和萧云山混在一起……
萧云山又偏偏当着众人的面做出那些事情,着实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