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非死不得出(1 / 2)
204非死不得出
胤禛给十一阿哥取名为弘曎,希望他能够健康成长,未来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人。
尽管他出生时体弱多病,但胤禛希望他能够凭借坚强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克服一切困难。
宜修被禁足后,后宫的大小事务皆由冯若昭和沈眉庄共同打理。
(景仁宫)
剪秋见宜修在写字,一脸地云淡风轻,不由得有些着急。
“娘娘,皇上如此受人蒙蔽,奴婢实在是替您感到委屈啊。”剪秋急切地说道。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禁足过,你啊,还是太浮躁了。”宜修淡淡地回应,似乎并不在意当前的处境。
“可是娘娘,皇上没说何时放您出去啊。”剪秋担忧地说道。
“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你还怕本宫出不去这景仁宫吗?”宜修自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剪秋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看着宜修继续写字。
她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宜修的性子,只能默默地等待时机。
-
甄嬛在这段时间里养足了精神,身子也日渐康复。
出了月子后,为了庆祝十一阿哥的满月,胤禛特地在毓庆宫举办了一次满月宴。
满月宴上,许久不见的玉婵和玉娆都来了。
玉娆还怀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无疑为满月宴增添了更多的喜悦气氛,算是喜上加喜了。众人在宴会上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这个特殊的时刻,也为十一阿哥的健康成长和美好未来送上祝福。
(毓庆宫)
“今儿个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该吃吃该喝喝。”胤禛说道。
“臣弟在此祝贺皇兄又喜得麟儿了。”果郡王举杯祝贺道。
胤禛一饮而尽,笑着回应:“朕瞧着元澈甚是乖巧,你有了一个好儿子,朕也要恭喜你才是。”
“皇兄说笑了,这都是玉婵的功劳,臣弟只顾着品字识画了。”果郡王谦虚地说道。
“所以说,你有了一个好妻子。”胤禛赞叹道。
“皇兄有熹贵妃在侧,也是美事一桩啊。”果郡王笑着说道。
“果郡王说笑了,本宫还要多谢果郡王将本宫的妹妹照顾得如此周到,待她如此的好呢。”甄嬛笑着回应,表达了对果郡王的感激之情。
甄嬛见玉娆也越发光彩照人了,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她看得出,慎贝勒对玉娆的照顾无微不至,那种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的样子,让甄嬛都生出了几分羡慕的心。
此时,一侧的侍女呈上了杨枝甘露,其中以芒果作为主料,西米作为辅料,还点缀着几颗小丸子,看上去极为诱人。
然而,甄嬛只是瞥了一眼,并未急于尝试。
她示意槿汐进行检查,槿汐随即取出银簪,探入碗中的杨枝甘露,却惊讶地发现银簪竟逐渐变黑。
槿汐一时慌张,不小心将碗中的杨枝甘露打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胤禛的注意。
他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甄嬛面露惧色,槿汐连忙跪下,紧张地回禀:“皇上,有人意图加害咱们娘娘。”
胤禛听后,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说有人要加害熹贵妃?”他显然对此事感到十分意外和震惊。
“回禀皇上,咱们娘娘自上次那件事后,一直心存惊惧,饮食难安,奴婢因此多了个心眼,在这羹汤上试了试,没想到……银簪竟然变色了。”槿汐说道。
苏培盛高声呼喊:“御前侍卫何在?速来护驾!”
胤禛面露不悦:“怎会有毒?速速去查!朕倒要瞧瞧,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投毒。”
温实初迅速赶到,检查了许多碗碟,唯独甄嬛的那一碗被下了毒,此人的意图昭然若揭,分明就是要加害于甄嬛。
“此人并未针对他人,目标直指熹贵妃,依臣妾之见,无需再查,谁的嫌疑最为显着,不言而喻。”叶澜依言道。
此时,苏培盛步入殿内,“皇上,那位负责传膳的侍女声称,途中仅与皇后身边的剪秋相遇,剪秋询问她所端之物,并开启盖子查看了一番。”“好,很好,剪秋何在?”胤禛问道。
“剪秋已在殿外候着。”苏培盛回应。
“让她进来!”胤禛吩咐道。
剪秋步入殿内,跪伏于地,胤禛质问道:“你为何要加害熹贵妃?”
“皇上,皇后娘娘对您情深意重,她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举?皇上怎能不信她,而偏信这等恶毒妇人?”剪秋辩解道。
“大胆!”胤禛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皇上,皇后娘娘是您的结发之妻啊,您怎能对她失去信任?”剪秋继续道。
“是否有人指使你?”胤禛追问。
“无人指使,皇后娘娘尚在禁足之中,这一切皆是奴婢一人之谋。”剪秋言罢,试图抽手自尽。
叶澜依见状,高声呼喊:“她想自尽!”
旁侧的太监迅速将她按住,剪秋不甘心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实属冤枉!皇上!”
胤禛挥手示意将其带走,剪秋一边被拖走,一边仍呼喊:“皇上,皇后娘娘是您的妻子啊!皇上!熹贵妃!您就不怕报应吗?熹贵妃~”
“皇上,皇后娘娘为何要如此对待臣妾?若是这般,臣妾倒不如前往甘露寺,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甄嬛泪流满面地说道。
“皇上,剪秋此举,定然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指使,否则仅凭她一个小小奴婢,又如何能轻易获取毒药?方才温太医已经明言,此乃鹤顶红。”玉娆站起身来说道。
胤禛沉思片刻后,吩咐道:“苏培盛,你去彻查此事,皇后身边的任何人都不得放过。”
“嗻!”苏培盛应声后退出殿外。
为了安抚甄嬛,胤禛与她一同返回了永寿宫,其余人也纷纷散去,各自返回家中。
(景仁宫)
在宜修被禁足的这段时日里,她深感生活枯燥乏味,却又束手无策。
她刚欲呼唤剪秋,却见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奴婢。
“你是何人?剪秋何在?”宜修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是小翠,是苏公公派来侍奉娘娘的。”小翠回答道。
“剪秋去了何处?”宜修追问。
“剪秋姑姑与江公公,昨夜已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小翠如实说道。
“大胆!本宫身边的人也敢擅自带走,问过本宫的意见了吗?”宜修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皇后娘娘,奴婢听闻剪秋姑姑因试图毒害熹贵妃未遂,反被揭露,皇上极为震怒,因此下令对景仁宫进行彻底调查。”小翠说道。
“你说什么?”宜修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养心殿)
胤禛此刻正坐在案前,感到疲惫不堪。
苏培盛步入殿内,“皇上,慎刑司那边呈上了一份口供,请皇上审阅。”
胤禛接过口供,看着上面列举的一项项内容,震惊至极。
“皇上,除了这些,还有更多呢。”苏培盛补充道。
“还有?朕竟不知,朕的皇后竟是如此之人。”胤禛感叹道。
“另外,还有一事,奴才不知是否应当禀报。”苏培盛显得犹豫不决。
“何事?你尽管说。”胤禛吩咐道。
“是关于…纯元皇后。”苏培盛刚提及此事,胤禛便猛地一拍桌子。
“大胆!”胤禛难以置信地说道。
“纯元皇后有孕时身子虚弱,药材中的许多成分都被人偷偷替换,就连杏仁也被换成了会损害胎儿的桃仁,因此纯元皇后的孩子一出生便已经没有了气息。”苏培盛禀报道。
“难道不是因为当时纯元过于自责,才导致难产血崩的吗?”胤禛疑惑地问道。
“太医说,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才被掩盖了过去。”苏培盛解释道,“还有一事,恬嫔的胎儿也是同样遭遇,不过好在恬嫔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从此无法再生育。”
“好,很好,把皇后叫过来。”胤禛吩咐道。
“嗻!”苏培盛应声后退出殿外。
片刻之后,宜修步入殿内,跪伏在地。
“你说,纯元的事情,是否是你所为。”胤禛质问道。
“如今已至如此境地,是或不是,又有何分别?反正皇上已然相信,又何必再来询问臣妾?”宜修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这么说,真的是你?为何?她可是你的亲姐姐!”胤禛震惊地说道。
“在皇上当初执意让姐姐入府之时,她就已经不再是了。”宜修冷冷地说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胤禛愤怒地说道。
“是吗?皇上,您可知‘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那时皇上已经有了臣妾,却还硬要让姐姐入府,您可曾考虑过臣妾的感受?”宜修反问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做出如此之事。”胤禛严厉地说道。
“皇上可还记得弘晖?他尚未满三岁,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最终不治而亡!臣妾抱着他的尸身,在雨中走了一整夜,只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若要索命便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然而,他终究还是离世了,高烧不退,就这样走了!那时皇上在做什么?在陪伴姐姐,姐姐也怀有了身孕,臣妾最痛苦的时候却是她最为风光得意的时刻,臣妾怎能不心生怨恨?难道不是她的儿子夺走了我儿子的性命吗?我怎能容忍她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宜修情绪崩溃地诉说着。
“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不怕纯元的魂魄来找你算账吗?”胤禛质问道。
“她若要索命,尽管来索!免得臣妾长夜漫漫,总是梦见我的孩子向我啼哭不已,孩子夭折之时,姐姐却怀有了身孕,皇上你只顾着姐姐有孕的喜悦,又何曾记得臣妾与你的孩子呢!”宜修悲痛地说道。
“臣妾如今已经年老色衰,皇上自然会嫌弃,臣妾只是想,如果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会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或许皇上就不会如此恨臣妾了。”宜修继续诉说着心中的悔恨与痛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若是纯元还在,她绝不会如你一般!”胤禛语气中透露出厌恶。
“这对玉镯是臣妾入府时,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如今皇上认为臣妾犯错,大约不愿再见臣妾了吧!当年皇上也是执着此环对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之位便是臣妾的。”宜修说到这里,脸上仍带着一丝憧憬,但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心痛不已。
“然而,当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无法摆脱庶出的身份,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他人轻易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的夫君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本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宜修痛苦地诉说着自己的不甘与无奈。
“是朕,执意要娶纯元,是朕执意要立她为福晋,你为何不恨朕!”胤禛质问道。
“皇上以为臣妾不想吗?臣妾多想恨你呀!可是臣妾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啊!皇上眼中只有姐姐,皇上你可曾知道,臣妾对你的爱意并不比你对姐姐的少啊!皇上,你以为姐姐爱你很多吗?你以为熹贵妃真的爱你吗?”宜修情绪激动地说道,“凡是深爱丈夫的女子,有谁愿意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臣妾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啊!皇上虽然认为臣妾悍妒,可是臣妾是真真正正深爱着皇上,所以才会如此啊!”
“皇上,臣妾若不是身在皇后之位,要保全自身,也希望皇上心中还记得臣妾的一点好,臣妾何尝不愿意什么都不掩藏,但臣妾不得已的贤惠,也是臣妾最痛心、最难过之处啊!”宜修痛苦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深情。
胤禛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后吩咐道:“苏培盛,你去景仁宫将皇后的宝册收回来。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岂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苏培盛刚要应声答应,这时,竹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养心殿内。
“孙姑姑,如此深夜,你怎会至此?”胤禛询问道。
“奴婢闻知今夜养心殿内有事端,故而特意深夜赶来。”竹息答道。
“无论何事,且待朕此处料理完毕再议。”胤禛言道。
竹息步入内室,启口道:“奴婢此番前来,正是为此事而来。”
随即取出太后乌雅成璧的懿旨,言道:“太后有令,无论皇后所为如何,乌拉那拉氏不可废黜后位。”
胤禛接过,瞥了一眼,道:“确是皇额娘亲笔无疑,但她所行恶事累累,朕的后宫无法容忍她的存在。”
“太后言道,若皇上决意废后,可还记得纯元皇后临终前,伏于皇上膝上所言?”竹息言道。
胤禛沉吟片刻,道:“彼时纯元已气息微弱,她倚于朕膝畔,对朕道:我命薄,无法与四郎共度余生,连我们的孩儿也未能保住,唯余宜修一妹,望今后,四郎无论如何皆能善待于她,莫要将她废弃。”
胤禛言及此处,流露出一丝无奈,怒意亦消解了大半。
宜修合上双眸,泪水滑落,“咨尔福晋乌拉那拉氏,祥瑞钟灵于华胄之家,秀美孕育自名门之庭,心怀温惠,仪态柔嘉,六行皆备,久于宫中彰显淑德,四教广宣,实乃母仪天下之典范,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封,立尔为皇后,钦哉,皇上可还记得此言?”
胤禛沉默不语,竹息开口重申道:“皇上曾亲口向纯元皇后许诺,绝不废弃她的亲妹,皇上今日若宽容皇后,乃是为纯元皇后之故,以免其魂魄不安,皇上厌弃皇后,甚至不愿直呼其名,口口声声只称乌拉那拉氏,然而纯元皇后,岂不亦是乌拉那拉氏?太后岂不亦是乌拉那拉氏之亲眷?皇上身上亦流淌着乌拉那拉氏之血脉。太后遗诏有言,乌拉那拉氏不可废黜后位。”
胤禛起身,面容尽显落寞,“朕特念昔日恩情,将乌拉那拉氏安置于景仁宫,非至死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