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陈野再现(2 / 2)
“不料铁主薄也在此处。”作为近来颇得铁流云青眼的侄儿,铁西山在外间还是有些名气的,贺德宗这老江湖自然认识。
这世道,最忌讳的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如今可是铁县尊了。”康大掌门笑了一声,邀着贺德宗与一众护卫进了包厢。
“世兄来唐固县是为何事。”离了那些筑基,袁晋总算能开口说上话了。
他是个活跃性子,前些日子与康大掌门几人一起在一众筑基面前做起了乖娃娃,别提多憋闷了。
“无大事,路过而已。”贺德宗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本来想说途中听说霍家人被蒯家狠狠扫了面子,特意过来看霍家热闹的。
可他与铁西山毕竟不相熟,倒是不好将这些事涉筑基大族的揶揄话拿出来与外人说,便打个哈哈糊弄了一番。
“如此便好,多留几日,我们兄弟痛饮一番。”康大宝话音刚落,袁晋便从身后酒柜上端来一个等身高的酒坛来。
“小弟今日就陪世兄好好饮一回,上次世兄走得太快,都不曾好好与小弟吃酒,这回可莫再走快了。”
“哈哈,下次,下次,下次某再来与贤弟好好痛饮。”贺德宗显是很喜欢袁晋这爽直性子,不过言后却是解释道:“真留不得太久,这批货物是位筑基真修委托的,耽搁不得。”
说话间贺德宗还连忙摆手,“酒也不能喝了,老弟见谅,不敢误了事。”
涉及筑基修士,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众人都是识大体的,知道这酒是真半点也劝不得了。
既然贺德宗喝不得,那康大宝索性也弃了酒坛,反轻车熟路地拍手叫来一班女乐,随即与贺德宗聊起近况。
“哦,元禾侄儿成了普州石山宗的真传弟子?哈哈,当真可喜可贺,可惜饮不得酒。”康大宝听闻后鼓掌贺道。
连
蒋青都侧目投来,心中微微惊讶。
“侥幸而已,不过这孩子是没让我太操心过。”贺德宗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
“石山宗一门十筑基、如今道友麟儿成得真传,筑基有望。”铁西山也笑道。
“筑基何其艰辛,”贺德宗轻摇下头,谦虚一句,他算是云角州内有点名头的练气修士,被外人叫了一二十年筑基有望,如今还不是摸不着筑基的边。
筑基之艰难,深有体会。
言罢了他叹了口气,想起如今贺家头上供奉的那位筑基已过两百二十岁,阳寿不多,规矩却不小。
整个人的性情也变得愈发乖僻,对于其下势力堪称压榨,贺家商队作为其中的一员,现在的日子也自然愈发不好过。
还是康大宝命好,不用忧心族人修炼,有一位那般强势的筑基师叔、娶的还是费家嫡女。
从小听惯了长辈们夸赞的贺德宗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艳羡康大宝这个世兄弟的一天,当真是三十年河东河西。
原先贺德宗还以为两家相交,就算是平等往来,但潜意识里还是得以贺家为主。如今嘛,贺家这点实力,就未必能上台面了。
费家、黑履道人,重明宗的这两个后台都是连贺家身后那名筑基都要恭谨对待的。
贺德宗还有要事,这顿饭只吃了小半个时辰便散了。
得知贺德宗这趟是去韩城,途中刚好要经过重明宗的那处蓝银矿脉,康大宝便请贺德宗方便的话打探一下那三处兽群规模,后者自是一口答应。
除此之外,还有月蕨的消息,贺德宗也言正在找寻,似也已经有点眉目了。
“洪秦我正在让人检索,不久后当会有些眉目了,届时再跟老弟说。不过之前我在唐固县城外见到了陈野,老弟需留点神。”贺德宗走前叮嘱。
“陈野?”康大宝低声念道,这位草巫教当代教主行事毒辣,几近邪修,康大宝虽只是见过几次,从未相交,闻听此人名声也有些忌惮,但却并不惧怕。
盖因重明宗与洪秦、史家等人虽有过嫌隙,讲道理重明宗一方没有惹过事,都是自卫罢了。再这些人跟陈野也未必亲近,对方没理由来寻仇。
不讲道理?那担心的就该是陈野了,康大掌门如今有后台了,谁怕谁。
重明宗作为如今平戎县仅有的两个筑基势力之一,没有问草巫教要灵石就不错了。
想是这么想,但康大宝心中还是存了份小心,似陈野这类道途无望手段还行又寿元不多的老修,等闲筑基有些时候遇见了都会避着走。
此刻城外的一间茶肆中,陈野正跟一男一女两名修士说话。
“这次未能拜见审前辈,实在遗憾。”说话那女修正是康大宝相识之人,陈野的女徒弟虫娘子。
此刻她撅起嘴唇,一脸娇憨,在旁那男修拿话哄她:“欢儿莫着急,叔祖正忙,一时抽不出空,下次定会抽出时间召见你的。”
转头却朝端坐上方的陈野赔礼道:“倒是累得陈前辈白跑一趟了。”
陈野沉声回道:“无妨,审前辈是子枫谷掌门,日理万机,是我等来的唐突。”
随即又朝着那男修言道:“审道友,我与霍刺史家有旧,这半月内我还会在霍家拜访,若是审前辈有暇了,还请道友告知一声。”
“那欢儿...”审姓男修看向虫娘子该凸该翘的身材目露不舍,后者向其也做出一副幽怨之态。
“道友道法高深,小徒还要请道友多多指教一番。”陈野自是看出这狗男女恋奸情热,却也不管,自顾自离开了茶肆。
门扉才刚刚关上,审姓修士即舍了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扯起虫娘子短裙便入。
“嘶,旁人说当年你与这老头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唉,亲哥哥,你轻点,轻点,瞎...瞎说些什么,那可...可是奴家的亲师父呀。”
“我不信,我方才见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呸,什么狗屁教主,九十多了还想着筑基,做梦去吧,到时候定像条狗一般去求我叔祖。哈哈,乖乖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好哥哥,怜惜
些,轻点...”
身后的靡靡之音传入茶肆外身穿道袍的老修耳里,他眼神仍旧坚定如铁,未见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