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摧枯拉朽(2 / 2)
对方却只用了一击...
身旁两位来助拳的筑基散修也面色铁青,便是以三敌一,他们也没有稳胜衮假司马的把握。何况,这对面的主帅可还在阵中未出来呢!
既如此,那便只能看五相门一方传承千年的阵法扛不扛得住对面的筑基,能够扳回一城了。
“全压上去!宗门存亡,在此一役了!”赤冠老修沉鸣一阵之后,高呼一声,干脆下令帅旗前移,跟着五座小阵一并压了上去。
五相门崩溃的前阵很快便被衔尾追杀的州廷选锋杀得溃败下去,被后方迎来的五个小阵收拢起来。
“小五行如意阵啊。”小胜一场的衮假司马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见对方阵列整齐,便又令杀得兴起的选锋归于本阵整队。
他看得出刚才被自己墨剑击溃的前阵都是精锐,被选锋们收割了许多已是赚了不少了,得趁早收回来,免得又跟许姓佰将刚才一般,被人反突回来了。
“五行相继!”五个小阵中主阵的五相门弟子各持一各属五行的高阶灵物,齐声念出一顿拗口的口诀,五座小阵便有灵气串联起来。
阵中的修士便感觉从头被灵液浇了一遍,浑身舒泰,士气也提振起来不少。
“处于阵中的人灵力至少增幅了两成。”衮假司马皱起眉来,对方比预想中强出不少,看来自己一人应该拿不下来了。
正这么想着,州廷一方的阵中有一道人影袭来,朝着五相门最前的一名主阵弟子杀去!
“好胆!”对阵三名筑基尽皆大怒,一齐赶来阻挡。
从后阵奔来的费司马瞧也不瞧,脚步不停,仍朝着主阵弟子而去,只背过手拍出一掌。
“大鼍推山!”一道巨大凝实的掌印瞬时形成,气势暴烈无比,带起的罡风如剑刃一般切碎了几个挨得相近的五相门弟子
对方三名筑基瞬时变了颜色,如面对的是一头巨兽拍掌挥来,吓得各自打出看家法器护持。
“咔啦。”三件上乘的二阶法器倏地破碎,两名助拳的筑基这时候终于知道这笔灵石有多烫手了,根本顾不上心疼,转头便逃。
受创最深的五相门掌门呕出一口黑
血,“哇呀呀”乱吼一声,又一掌拍碎了原本目标的费司马回首暼过,伸手于空中猛地一抓。
“轰。”五相门掌门的赤冠飞出,滚落在了阵中摸鱼的康大掌门脚旁,更加浓艳。
惊愕过后,则被康大宝冒着一众艳羡的眼神捡进了储物袋,“要是连筑基身上落下的东西都不晓得捡,那是什么大傻子。”
五相门一名主阵弟子伤亡,他身上那件高阶灵物也失了作用,原本由五个小阵互相勾连的阵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刚失了掌门和一名主阵的门中长辈,一个个血泪俱下的五相门弟子或有搏命之心,来帮忙的客军散修则没有哀兵之像,各起了心思。
这使得本来还算严整的五座小阵中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骚动。
就在这个时候,老于战阵的衮假司马抓住机会,又是一剑落下,这回倒没破开对方任一小阵散出的护罩,却把对方士气压到低谷。
假司马是技穷了,真司马倒是未必。
只见费司马的眸中灵光一闪而过,他只是法目一扫,便寻出了五相门阵法的节点。
“到底是未得真法的伪阵而已,自以为有这点本事,弄出这眼花缭乱的阵仗就可抗衡天兵了!笑话!沐猴而冠、东施效颦!”
费司马只冷哼一声过后,手中黄铜手戟又化作门板大小猛地飞出,斩开寻到的那处阵法节点,嵌进了又一个主阵弟子的脑袋里。
手戟斩碎了主阵弟子的身子,余波仍未散尽,在这个密集的小阵之中斩出了一条满是鲜血的红线,小阵中的助拳修士终于抗衡不住,痛哭之声不绝于耳。
“呜呜...跑呀,筑基都没了,怎么打得赢!”
“快跑快跑,再被州廷抓去了,要死要流了!”
......
受刺激的可不止刚挨了一记的那个小阵,掌门长老们一个个似玩笑一样死在对面那位威风凛凛的州廷官校的手里,自己一方却只能困宥守势,连个能拿主意的长辈都寻不到,乖乖的被动挨打。
处于如此颓势,便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些五相门弟子们,都彻底按捺不住求生之心了。
原本离散的只是助拳的修士,见了他们出阵奔逃州廷一方也不阻拦,五相门弟子们便也效仿起来,主阵的长老、执事见吼不住,索性自己也弃了军阵奔逃出去。
五相门自此再无取胜之机,本来严整的队伍倏地裂开,一哄而散。
费司马眼中倒无什么心喜之色,本就是该赢的必胜之战而已,这五相门的军阵意外的有些意思,但意思不大。
比起攻灭一个孱弱的五相门,费司马这次选择亲自带兵,试探出来两仪宗不敢出手,坐看呙县五相门覆灭这件事情,于云角州廷而言的实际意义还要更大上许多。
本来平灭五相门这等小宗门而已,是不消他这个正印司马动身的,衮假司马沉溺军中近百年,自然会把这类小事做得漂亮。
可偏偏这次是南安伯匡琉亭亲自点将,费司马就要品一品这其中的深意了。
“是该上报伯爷,今后的动作可以更大些了。”费司马心知这小小的云角州一城一地的得失都与身后大人物的博弈有关系。
“杀垮他们!”随着费司马一扬手戟,大喊一声,给五相门判下死刑。
星散逃奔的五相门弟子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如丧家之犬一般,大方地把后背敞开给猛扑上来的州廷鹰犬们。
地上被染成黑褐色的黄土越来越多,浸润了这片有些瘠薄的土地,欢悦了还在空中游曳的猎隼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