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2)
《宗门里,我德高望重》
苏母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眼观棋局。
在苏母未嫁到苏家之前,闺阁之中甚爱手谈,虽然不是国手,但是师从名士,棋力在这景阳城中排上前五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她一眼看去,就觉得两人下棋都是乱七八糟,所谓棋逢对手,其实烂的程度一般无二。就这棋力,远远看过去,这两人还能杀的有来有往,真是厉害。
这年轻人似乎是看出了苏母的想法,不由得低头有些羞赧。
苏母刚才还有些生气,这会儿却笑了出来,在她认知中,喜欢下棋的人,哪怕棋艺很烂,也不应该是坏人。
苏母看向苏雨眠,苏雨眠神色平淡,行过礼以后坐了下来,似乎是要整理棋盘。苏母轻轻摇头,坐下来帮这两个年轻人复盘棋局。
在复盘的时候,年轻人说出了自己来历。他是大厉边陲之人,姓仪,名忘言。这次是来景阳城访友的,因为盘缠拮据,所以想问问慈光寺里是否可以借住。这会儿在寺庙后面乱转,遇到了苏大小姐,正好看到苏大小姐一个人在亭中下棋,本来是想问问是往何处离开,不想苏大小姐竟然拉着他手谈。
这本是一场萍水相逢,那仪姓青年问明了道路,正想要离开,却被苏母身边的少女抓住了袖子。
这一下尴尬的不止青年,还有苏母,她双眼一瞪,呵斥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放手!”
苏雨茜只觉得脑中嗡鸣作响,她身居闺阁,难见生人,在她面前啊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系统说的身负大气运之人,哪里能看的见。若是能看见,那名叫“系统”的法器也不会沉寂了那么多年了。此时难得系统出言提醒,她怎么能轻易放走。
连苏雨眠也困惑地向她看去:“你在……做什么?”
苏雨茜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系统的声音直击心湖,她一时情急才抓住了陌生男子的手,这会儿被母亲一声呵斥,清醒过来,连忙退到母亲身边:“公、公子恕罪,只是……只是小女子见公子下的棋力出彩,忍不住……公子见谅!”
不但是仪忘言,连苏家母女都震惊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周围空气里出现了尴尬的寂静。
仪忘言便道:“姑娘谬赞了。”
苏雨茜红着脸开口道:“景阳城中人情风物多与他地不同,公子可在城中多留些日子,好多看看景阳城的风光。”
苏母为了缓解气氛,笑了一下:“啊,确实如此,公子可多住些日子,我听说最近渡船停了。若是不便的话,我与寺内方丈熟识,我去与他说,公子放心住下便是。”
苏雨眠不解:“母亲,这是何故?我之前听说海中出现了恶蛟,可是就算有恶蛟,渡船也不会停下吧?玉带江的江神不管吗?”
“怎么不管,哎,你这孩子怎么对江神大人不敬,”苏母横了苏雨眠一眼,随即说道,“听说魏家已经去找清明宗来帮忙制服恶蛟了,不过是听说江神大人夜晚与恶蛟争斗期间,伤了元气,所以庙祝过来通知景阳城,渡船会停几日,江神大人要修养几日,无法顾忌渡船。”
仪忘言不由得想起他们乘坐渡船那晚,那江神本欲将他拽入水府,这时恶蛟现身,大抵是他们打了一架,这江神受了些许伤势。
几人说着景阳城这几日的趣事,收拾棋盘从亭中走下来,仪忘言复又告辞:“有缘再会。”
苏氏母女皆是微笑点头告别。
苏雨茜心中大定,既然此人要借住在古寺之中,便自然有再见的机会。只是第一眼所见,还以为此男子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谁知连游历的盘缠也没有,还要住在此间寺庙之中,但是系统的话从来不会出错,虽然现在这位公子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苏雨茜有“亲和力”的技能,她相信在男子心中已经留下了好感,他日再见之时,必然会让两人感情升温。
苏雨眠则有些困惑,她自年幼之时便开始修炼,现在已经是筑基前期,只是缺少些天材地宝,只能东西备齐,便可冲一冲那筑基圆满期了。她本来在亭中自己与自己手谈之时,这名年轻男子忽然出现,观之应该是炼气期修士,刚入修行没有多久,她从未见过此人,应该不是清明宗的弟子,也不是景阳城的本地人氏,应该是外乡散修了。
没错,苏雨眠她重活了一世,只是上一世的记忆不甚清楚,有很多缺失之处。她本来应该在三年前,在外家的帮助下进入清明宗修习道法,在此三年后,也就是最近的清明宗门大比中,一举夺魁,被季远师尊座下的宋清玥举荐,成为季远的亲传弟子。
但是重生一世,她并不想再次拜入季远名下,季远此人心胸狭隘,处处为难她,上一世在季远身上吃了不少苦,且此人从未真正教导过她任何道法,倒是只有宋清玥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二。别人还以为做他季远的亲传有多风光,其实是个连弟子都不如的草包师尊。
她前一世,都是以此
为耻的,有这么个师尊还不若没有,反正清明宗的修习法门,她早已烂熟于心,大道机缘也不需要呆在清明宗就可以得到。
不过留在家中也有甚多的烦恼,首当其冲的便是催婚。她本想久居闺阁,可按照前世记住的道法修行清明宗的心法,无奈就算是内宅,也是许多人进出,幸好有月桃守的住门,不然也只是不胜其烦。
苏雨眠心中所想,最好寻一处洞府,自己单独一人修习道法,这一次她想走一走那大道,去到山巅之处看看风景。
可人间俗务不胜其扰,这次竟然是魏家提出要求娶自己。
苏雨眠也知道,如果嫁入魏家,自己的修道之路很有可能就会出现裂痕,就如那位嫁入魏家的女子武夫,囿于后院与男子的甜言蜜语而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