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兄弟你好香(1 / 2)
《当社恐成为豪门假少爷[穿书]》
岑雾顾不上跟路望争执,他怕再晚一步,法律的铁拳就要将他击倒。
他赶紧去查了查原主的存款,卡上还有六百多万,他连本带利给路望还了七十万,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没人告诉他穿书还得吃牢饭啊。
“你怎么这样,”路望很郁闷,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说,“跟我最亲的,除了我爸妈还有我弟弟,就是兄弟你,我爸跟我妈都有钱,不用我给,那我的钱不就是专门给你花的?”
这也是原主之前教他的。
岑雾:“……”
多损啊。
“我…我之前缺钱,所以跟你借了点,”岑雾跟他解释,“现在我有钱了,就都…都还给你,不然你给了我,你自己花什么?”
路望吸了吸鼻子,他并没有被说服,反而觉得岑雾在嫌弃他,费解地说:“但是我的钱很多啊,根本花不完。”
岑雾:“……”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他也没办法跟路望计较,路望三岁才勉强会开口说话,路家带他去医院测过,不太聪明,智力低于正常值。
原主长了张乖纯的脸,路家人以为他真的跟路望关系好,从小学开始就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班,希望他能在学校照顾路望。
但原主嫉恨烧心,其实最瞧不起这个蠢货,蠢成这样,居然也能当路家的孩子,他的生母却是个陪酒女。
岑雾好说歹说,终于将路望哄好。
就算是重点班,早上也闹哄哄的,直到打了早自习的铃声才彻底安静下来,岑雾转过头,有点担心地发现谢归澜还没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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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澜离开岑家就先去了医院,宋令薇半年前检查出脑部有恶性肿瘤,而且位置很凶险,谢父找了专家会诊给她做手术。
预后情况良好,但毕竟是开颅手术,后遗症有点严重,经常性呕吐。
谢归澜每天上学之前都会先去医院照顾她,等她吃完药,再去学校上课。
到医院时,宋令薇已经醒了,护士正在给她量血压。
宋令薇手术后体重只剩下八十多斤,她肤色很白,乌黑长发垂在颈侧,憔悴又病态,但仍然有种菟丝花般的美。
医生一开始都不敢相信谢归澜竟然是她的儿子,因为她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
谢归澜拎着份瘦肉粥放在桌上,宋令薇见他来了,挽了挽头发,抬起头对他露出个笑,然后对上他脸上的伤,眼神突然一滞。
尤其谢归澜的脖子,被马鞭勒过,淤痕已经成了深紫色。
宋令薇没开口,反倒是护士被吓了一跳,“小谢你这脖子,怎么弄的啊?”
就算打架,也很难被掐成这样。
谢归澜冷淡地垂着长睫,什么都没说,拿起宋令薇的化验单扫了几眼。
宋令薇这十年来,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在肿瘤科病房也已经住了好几个月,护士都知道谢归澜性子冷。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多问,给宋令薇检查完,就带上门离开。
病房内顿时冷寂下来。
“……小澜,”宋令薇勉强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很忙的话,不用每天过来的,这边都有护士在……”
谢归澜薄唇也抿得很冷,仍然没开口,宋令薇很多基础病,每天的药都得吃一大把,谢归澜挨个给她倒出来。
宋令薇指尖蜷紧,攥了下被子,继续温柔地小声说:“妈妈没有……没有不让你来的意思,你爸爸也会让人来看我,而且手术都做完了,不想耽误你的学习,你……”
谢归澜手上微重,将水杯放在她旁边,发出砰的一声。
宋令薇顿时闭上了嘴,没有再说。
谢归澜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盯着她吃完药,就拎起书包转身离开。
市医院离淮京一中不算很远,坐公交半个小时的车程,谢归澜在车上收到班主任的消息,到学校以后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三班的班主任叫孟良平,四十多岁,穿了件中年男老师标配的深蓝色老头衫,见到谢归澜,就朝他招手,“过来坐。”
谢归澜没坐,就杵在他旁边,男生一米八.九的身高让办公室都显得逼仄很多。
班主任:“……”
“岑雾说你病了,帮你请了病假,”班主任只好一个大仰头,脖子九十度跟他说话,“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啊,身体更重要。”
谢归澜:“没病。”
班主任:“昨天晚上离开学校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需要老师帮忙吗?”
谢归澜:“没事。”
班主任:“你跟岑雾是不是有什么矛盾,老师能帮你的也会帮你,你这伤……”
谢归澜:“没有。”
班主任:“……”
拒绝三连,班主任哽了哽,没能再问下去。
淮京一中是市重点学校,平常出的考卷难度也比较大,甚至超过高考很多,学校历届年级第一的成绩也就保持在730左右。
但谢归澜打破了这个平衡,他每次考试都是断层第一,年级第二考731,他能考745的程度,除非没参加考试,否则常驻年级第一。
何况谢归澜家境还不好,对这样的学生,他总是多几分关心。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老师,接触不到岑家这样的权贵,但也知道谢归澜有个病重的母亲,还跟这帮大少爷有矛盾。
岑雾昨晚突然帮谢归澜请半天病假,让他不太放心,见到谢归澜的伤就更不放心。
但十几岁的高中生自尊心很强,谢归澜冷漠又独立,很有主见且不受任何人干预,他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谢归澜眼窝很深,那双桃花眼漆黑冷沉,像晦涩的兽瞳,他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头一次对上学生的双眼觉得发憷。
尽管谢归澜对老师还是很客气的,但对上那双眼,就总觉得他在说。
老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班主任:“……”
“没事就行,”班主任擦了擦额头冷汗,无奈摆手说,“都上早自习了,快去教室吧,对了,带上这个化学竞赛的报名表。”
“好,谢谢老师。”
谢归澜拿上报名表,就往教室走,早自习已经上到一半,天色阴沉,濛濛地下着小雨,衣服也很潮湿地贴在他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走到教室后门,抬头看到自己的桌子,眼神才突然一顿。
桌子上没有垃圾,也没有脏水,被擦得干净到反光,卷子整整齐齐叠好放着,甚至一靠近就闻到股很淡的荔枝香味。
谢归澜顿了几秒,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后,竟然也什么都没发生。
岑雾本来想早自习补作业的,他才发现天杀的原主昨晚连作业都没写,但实在太困,卷子才一摊开,就睡得昏天黑地。
他趴在桌上,睡得太沉了,耳尖都是红的,后颈雪白细腻,耳后有一颗很小的红痣,像塌缩的红矮星。
谢归澜垂眸盯着桌子,又莫名抬起头盯住岑雾冷白耳垂上的那颗红痣,薄唇冷冷地抿直,他突然搞不懂这个蠢货想干什么。
他早上醒来,发现岑雾趴在床边睡觉,才意识到昨晚是岑雾在照顾他。
难道觉得这样,就能让他摇尾乞怜,跪下来给他当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