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霸总文(1 / 2)
《当社恐成为豪门假少爷[穿书]》
岑雾装模作样地又磨蹭了几分钟,免得自己看起来太急切,然后趁谢商景去跟人打斯诺克,赶紧打了个招呼就拉上男主离开。
谢家的黑色宾利停在会所门口,车身被雨水冲刷过,又被雨夜的路灯映亮。
“二少!等等我!”暴雨仍然没停,红毛追过来送他,点头哈腰地说,“二少,我给你撑伞,你往这边走,这边离车近。”
红毛叫褚子健,他叔叔是谢氏名下一家船舶公司的小经理,本来没资格接近这帮太子爷,但他很会找谢归澜的麻烦。
靠这个来讨好原主,这才混成了原主的头号小弟。
谢商景控制欲很强,派了车送他,而且就算放他走,现在肯定也在某个地方盯着,岑雾就没拒绝红毛,让对方给他撑伞。
然后余光瞥向男主。
谢归澜身上的伤在流血,嘴唇苍白,书包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伞上也是,走到台阶上撑开,才发现伞骨被踩断了好几根。
谢归澜垂下眼,他睫毛很长,但不翘,显得那双眼越发冰冷。
岑雾转过头,就见谢归澜收起脏伞,直接走到了雨幕中,浑身瞬间湿透。
他眼皮跟着一跳。
好像见到仇恨值在蹭蹭上涨。
“滚开,”岑雾摆出冷脸,一把从红毛手上夺过伞,模仿原主语气,“谁让你跟过来的?”
然后盛气凌人地朝谢归澜抬了抬下巴,“你……你过来给我撑伞。”
本来是很蛮横的语气,但岑雾磕巴了下,顿时没了一半气势。
谢归澜没反抗,他走过来撑起那把黑伞,伞面都朝岑雾倾斜,暴雨仍然打湿了他大半边肩膀跟后背,但多少比之前好了一点。
暴雨中谢归澜的姿态放得很低,就像被驯服的家犬,脸色却很冷,在雨幕跟黑伞的笼罩下,眉眼充满阴霾。
岑雾离得很近,冷白的路灯底下,谢归澜手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浮凸。
是介于少年跟成年之间的清瘦有力。
一拳就能打死三个他。
岑雾:“……”
再也不会好了。
“二少,请。”见到岑雾过来,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但一对上谢归澜脏兮兮还在滴水的校服,立刻嫌弃又厌恶地皱紧眉头。
麻了,男主在整个谢家地位最低。
岑雾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双手已经冰凉到僵硬,他肤色很白,眼圈都衬得有些泛红,浓长眼睫也止不住地发颤。
但他不能露怯,谢归澜现在就是个高中生,根本反抗不了谢家。
他也害怕的话,谢归澜被欺负不说,按原著剧情走下去,他肯定是死定了。
“你,”岑雾俯身上车,然后叫住谢归澜,命令说,“跟我来后排坐。”
“……二少,”司机犹豫了下,开口劝阻,“这不合规矩,而且他身上这么脏……”
但还没说完,就被岑雾打断,岑雾指尖冷白,搭在车门边缘,语气也很冷,厌烦地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司机顿时噤声,不敢再劝。
“……”谢归澜苍白的薄唇抿了下,低下头跟着岑雾上车。
褚子健还顶着头红毛,愣愣地站在原地,等车开走了才反应过来。
靠!!!
怎么回事啊,他总觉得岑雾今晚怪怪的,说难听点,就像在护着谢归澜。
谢归澜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他老大撑伞,该不会是想取代他的位置吧?!
“别让我逮到你!“褚子健无能狂怒地放了句狠话,转头悻悻回到包厢。
岑雾本来想带谢归澜去医院,但司机也是谢家的人,肯定会跟谢商景告状,他就摸出原主的手机,给岑家的管家发了条消息。
让对方找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才发完,手机就没电关机了,岑雾无措地放下,他双手冰凉,攥在一起搓了搓衣摆,又转过头望着车窗外的暴雨。
“……”
好尴尬。
谢家的这台商务车是加长宾利,他们跟司机中间还隔了挡板,何况就算挨着,司机也不敢说话,只会老实开车。
车内气氛沉默又压抑。
等车开到半路,发现谢归澜一直合着眼,好像是睡着了,他才终于松开汗涔涔的手。
岑雾知道谢归澜肯定很恨他,但不确定到底有多恨,这头顶上也看不到进度条。
退一万步说,他就不能有个系统吗?
岑雾不敢乱动,怕吵到谢归澜睡觉,他双手放在膝头,老实巴交地紧张等待,等了三分钟,他的统还没来。
“……”
岑雾彻底死心,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要是有个系统每天在他脑子里,想
想就会社恐发作。
反正他已经背诵全文,原著三百多万字倒背如流,每个人的台词他都记得。
谢归澜其实并没有睡,等在暴雨中冻僵的手脚缓过来,他睁开眼时,就见岑雾像个钨丝融化的小灯泡,垂着睫毛黯淡下来。
这辆宾利后排很宽敞,岑雾却抱着书包挤在车门旁边,白皙纤瘦的手指抠着安全带,跟他中间隔了至少三个人的位置。
膝盖乖乖并拢,垂着头将下巴颏搭在书包上,脸颊挤出一片可怜又雪白的腮肉。
竟不知道谁在霸凌谁。
谢归澜在心底冷笑,他搞不懂这个蠢货到底在装什么,刚才在会所不是还很嚣张?
但他也不在乎。
他盯着自己在暴雨夜格外苍白的双手,手背上都是鞭痕和血痂,几秒钟后,冷淡长睫垂下来,挡住了眼底暴烈的戾气。
-
岑家的庄园别墅离马场不远,车灯雪亮,穿过深夜的雨幕,很快就停在了别墅外。
岑雾一下车,就远远见到个漆黑模糊的人影朝别墅门口跑过来,他被吓了一跳,差点又兔子似的转身蹿到车上。
冷静下来才发现好像是老管家。
“少爷!”七旬老头穿着黑色燕尾服在暴雨中狂奔,“少爷!”
岑雾:“……”
他就说他肯定吃了菌子!
但不等岑雾去想他昨晚到底吃了什么菌子,老管家已经撑着伞跑到他眼前。
“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下这么大的雨,电话也不接,”老管家满脸焦急,上下打量岑雾,“到底怎么受的伤?陆医生马上就到,咱们先回家啊,别怕。”
岑雾发消息时嘱咐过老管家,让他告诉医生多带点纱布,还有外伤跟消炎退烧的药,老管家还以为是他受了伤。
“我……我没事。”岑雾支支吾吾,总不好说自己晚上是去打人的。
只能转过头望向谢归澜。
谢归澜也跟着下了车,少年的脸色比在马场时还苍白,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手背都是触目惊心的深红色,脖颈也有道发紫的淤青。
被人拿马鞭狠狠勒过,又被岑雾踩了几脚,喉结充血胀痛,吞咽都很艰难。
发现受伤的不是岑雾,老管家就放下心来,他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微微鞠躬,给岑雾跟谢归澜带路。
已经深夜一点多,但别墅里的佣人都没睡,又因为晚上没事做,大部分人都聚在大厅里,大门一响,目光齐刷刷地转过去。
“…………”
岑雾窒息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谢归澜身上,他才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岑家没这么多规矩,但原主本来就脾气不好,发现自己是冒牌货以后,就更没有安全感,成天疑神疑鬼。
佣人做事稍微不合他心意,他就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想方设法缠着父母跟哥哥把这个佣人赶走。
头几次岑父岑母惯着他,次数多了察觉到不对劲,原主也不敢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