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乌鸦随从(2 / 2)
1955年1月2日,我依旧是穿上深色的大衣,兜里揣着一副手套,拿着公文包出门了。
走进魔法部的时候,我的心情格外的好,面对他们对我的问好,我甚至能说上几句话。
有种预感告诉我,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看预言家日报,一边喝咖啡了。
如果再配上狂风骤雨,或是大雪就更好了,毕竟德国的天气一直都很不错,让我很没有新鲜感。
不过现在作为司长的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那些华而不实的贺卡和花都毁得渣也不剩。
我在斯莱特林的影响力也很大,那个时候几乎没有哪个霍格沃茨学生不知道我。
那个时候,他们嫉妒我,却又崇拜我,恐惧我,
却又仰慕我。
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一个黑巫师,我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满身狰狞的伤疤。
毕业以后追求我的人也很多,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我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婚姻是一种新的状态,而我已经习惯了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做出改变。婚姻的成立意味着我将有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妻子。作为妻子,我需要承担的责任就会多一份。
我不求任何人接受我,我也不接受任何人。
我是司长,我是食死徒,我是沙菲克,我是妹妹,我是属下,我的责任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把自己累垮。
至少现在年近三十的我依旧容光焕发、充满活力,加上一点点的魔药,我依旧和过去的自己没有很大的区别。
十九岁的时候,柳克丽霞开玩笑说我老,我深信如此。
现在我二十九岁了,反倒觉得自己还年轻。
心态是根据自身状态决定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忧虑了,至少我活得很开心。
我想我会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一直年轻,一直美丽。
突然,一阵喧闹从门外传来,我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恐慌地尖叫,挑了挑眉毛。
等到有人敲了敲门,我才皱起眉头,装作担心和愠怒的样子。
“有一批巫师袭击了麻瓜世界的街道,死了大概快一百人。部长要求所有司长去开会,您也快点去吧。”
我惊讶地挑挑眉,这个人数对于刚公开露面的食死徒而已,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我站起身跟他一起往会议室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述细节。
“他们自称食死徒,说自己的主人是伏地魔,这个行为就是在挑衅魔法部。”
“抓到了吗?”
“执行 司立刻派人去了,他们大多都是黑巫师,那些魔咒强度太高了,傲罗完全对抗不了。”
我们停在了会议室门口,里面隐隐传出谈话声。
我转过头看向他,他正一脸焦急地等待我的回应。
“把消息放给其他国家的魔法部。”
会议上,塔夫特很愤怒,她命令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线索,将那些狂徒绳之以法。
我端起咖啡杯,仔细审视这位在我对面的巴蒂·克劳奇。
国际魔法合作司是一个能将手伸向很多国家的部门,历经十年,我已经不能从这个部门里获利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管理傲罗的魔法法律执行司,这个部门才是对食死徒危害最大的。
克劳奇这个人也是对魔法部忠心不二,他也算聪明,想要策反他恐怕不容易,而且我们还会面临危险。
我在想该如何让他退位或是死掉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
塔夫特疲惫地依靠在椅背上,我适时地说了两句宽慰的话。
毕竟她和我的关系还不错,让我升职虽然并非我所愿,但是她依旧是为我着想的。
她是魔法部部长,作为下属这是我该做的事。
下班的时候,我的心情更好了,因为我讨厌的同事们的心情都不太好。
但是我依旧观察并且模仿他们死气沉沉的表情,真是奇怪,明明都下班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不开心?
死的明明是那些肮脏的麻瓜,作为巫师,难道不应该为此而快乐吗?
他们害死了安娜,死有余辜。
今天是一百个,往后还有更多,要是每一个麻瓜都要保护,那不是要累死人了。
况且他们没有手段保护自己,却依旧不遗余力地伤害别人,这样的渣滓根本不值得保护。
回到沙菲克庄园,我并没有关心伏地魔的去向。
我真是受够了他的那张脸了,他明明知道我不怎么喜欢蛇,还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我明白他厌恶自己的身世,就不能换一张正常人的脸吗?
想来我也是心有余悸,毕竟他变成如今这样,还是拜黑魔法变形试验所赐。
这样想着,我开始庆幸自己当时做的是魔药实验,毕竟这张美丽的面孔可给我带来了不少便利,我也不想变成他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随手拿起送来的报纸,头条上赫然写着“食死徒滥杀麻瓜,伏地魔横空出世”。
横空出世?
他从十七岁接管沃尔帕吉斯骑士团的时候,就开始让别人叫他伏地魔了。
但是那个时候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并不多,谁又能料到那个混血能走到今天呢。
我依旧照常处理手头大大小小的事件,直到深夜才睡下。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烦躁地坐起来。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刚好经过。
我们就这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他才开口问我魔法部的事情。
我简直要疯了。白天给魔法部当牛做马,晚上还要半夜被叫起来给食死徒工作。
“塔夫特显然是好日子过久了,面对这种事情毫无反抗之力。”
“那就是毫无作为了?那些废物连个恶咒都用不了。
他轻蔑地笑着,我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让我睡了,那我明天还去不去魔法部了?
他也许是关心我吧,但是他的考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够。
我叹了口气,至少没有放糖。我勉为其难地拿起喝一口就放下了,其实我从未喝完过一杯咖啡,每次都只是尝尝味道。
让人上瘾的东西,无论好坏,快乐与否,都是要戒掉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麻瓜袭击事件层出频发,受伤的傲罗不计其数,魔法部自顾不暇。
各个国家的袭击事件的伤亡人数加在一起,很难想象是形容在人身上的。
食死徒的人越来越多,开会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伏地魔越来越自大,塔夫特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我整天两头跑,很累,但是我看到他们各自心怀鬼胎的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在不断的忙碌中,我就像看客一样,耐心地观察着局势变化。
“走吧。”
他对我说着,把一只花递给我。
我叹了口气,要是瑞文知道他摘了花园的花,大概会被气死吧。
不过看来是时候离开了,我收下那支花,转身进屋收拾行李。
一条天蓝色,尾端用金线绣着一个字母S的发带。
一个家徽,藏青色的S尤为瞩目。
一个黑色斗篷,印有火焰的暗纹,在阳光下能看得更清楚,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
还有一些衣服,我在沙菲克的这十八年,就只有这些东西。
离开前,我朝着大厅里的巨大画像,深深地鞠了个躬。
画里的人没有动,只是静默地注视着我们离开。
我们回到瑞特庄园里安顿下来,我想这里以后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安静下来了。
现在的伏地魔的身形越来越像一条蛇,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
很像我曾经的宠物HOPE,满打满算,它已经死了快十五年了。
?
路过门口的那条河,川流不息的时间带走了我的过去。
是时候成为真正的我自己了,对吗?
我也该有个新名字了,就叫Fray·Ritter。
回到骑士的故乡,残留着无尽回忆的黑森林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