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腥甜(1 / 2)
《春月难留》
眼看她又如蚌肉要哺出水来,姜献发笑,一手擦去她腮边水痕,一边捂她口鼻。
待把她惊恐至不成腔调的泣声尽数拢入掌心,姜献欺身贴近她耳边,半是疑惑的含笑,“嘉穗,原来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知节守礼的人,我心甚慰。只是……外面人多,便不能做了吗?”
他像真的因为疑惑才问嘉穗,面庞衔着淡淡的笑意,从容的让人难以联想他正轻言慢语着一桩下流情/事。
嘉穗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惶惑,她觉得姜献就是个疯子!
因哭泣堵塞的鼻腔透不过气,加上情绪激烈对冲产生的缺氧,令她难受的快晕过去。
她想不清姜献是一直这么疯,还是如今变得更疯了。
她说不出话,只能微微张口,半闭着眼,借姜献指缝中流动的空气喘息。
檀口中呼出的热气,因为呼吸的凌乱,不均匀的喷洒在姜献手心,凝结成一层细腻的湿雾。
他却舍不得挪开手。
任由她身体中的水分全部浸湿他的手。
唯有这样,像这样将她微弱的呼吸拢在手心里,他才忍不住微笑着想。
她还活着。
太好了。
“嘉穗?”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姜献唤她的名字。
他看见嘉穗抹胸上绣有荼靡的白花,她身体算不得健朗,惊喘之下身子有细微的轻搐,荼靡随肌肤颤成一片,犹如盛放,美得他呼吸都窒了窒。
脖子上的伤口血已凝住,只剩一脉细细的血痕,像绕颈的红线。
姜献俯身,想吻她胸脯及伤口之间的那段肌肤。
唇刚沾上微凉的体温,耳边传来脆响,随之而来的,是右脸近乎麻木的刺痛感。
嘉穗打了他。
她打了皇帝。
这种死罪,接下来姜献会怎么弄死她她都不意外,但她不想再忍了。
姜献顿了顿,先是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蜷缩在车内一角,浑身颤抖的嘉穗,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指腹揩去嘴角渗出的血。
第一句话,他问:“穗穗,手疼吗?”
他看见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导致的。
掌心原本沾了她的眼泪,被他擦血时沾到了嘴唇上。
他浅浅尝到一点。
眼泪带有轻微稠软的质地,从她雾蒙蒙的眼眶里热热滚落,又萦在她尖尖的下颌上好一会儿,凉透了才被他抹去。
从她身体中泌出的液体,像青嫩小桃渗出的汁水一样的滋味,微涩的,没有甜味,尝起来给他一种像良药的错觉。
嘴角有点疼,所以他想多尝一点。
于是第二句话,他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盯着她脸颊边未干的泪痕,嘴角凝起一点弧度,貌似礼貌的问她:“我能再亲亲那儿吗?”
嘉穗呆住了。
她被姜献抱起时忘了挣扎,挣扎也没有用。
他的体温灼热的透过华贵的袍衣传来,他擒起她的脸,让她舒服的靠在车壁上,亲得又细又慢,像要把她的呼吸都卷入腹中一一拆解。
嘉穗被他吻得有点迷糊想死的时候,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主子,时候差不多了。”
姜献淡淡嗯了声,继续他的动作,低头亲嘉穗的下巴,徐徐往下,来到他刚刚才被拒绝的地方。
他像求知欲旺盛,无论如何也要伐掘掌控他未知未解的领域。
“……不行。”
嘉穗一惊,睁眼。
她抵触的力道,让拽着他衣袖的指节都发了白,最后姜献只是吻了吻她抹胸上绣满的荼靡花。
姜献把她放下,嘉穗看出他似是有事要出去,她黯淡的眼中亮起两簇清亮的焰火,忍不住在他耳边问:“你要去哪里?”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仰着头,眼巴巴,目光明亮,在满怀希望盼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