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2 / 2)
“养父母”这三个像根刺,一直在稳稳地扎在喻青黛的心脏上,想起就痛,更别提连根拔起。
“你
配说我养父母吗?如果她们还在,我稀罕回你们喻家吗!”
喻青黛冷笑一声,右手不自觉有些发抖,空气中泛着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一切的罪孽都是来了喻家后,她以为这是个温暖的地方,何曾想到,这是深渊,让她带着面具生活的开始。
走出大门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那一霎那,喻青黛的脑袋都舒爽了很多,怀情桥下的河水一路向南,延展到帝都的方向。
凉风习习,吹起她的衣角,头发,在桥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的高楼大厦是纸醉金迷的假象。
喻青黛裹着外套,内心对自己一顿狠批,自己在什么?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不该这么生气的。
可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就像指缝流出来的沙砾,从牙牙学语到出人头地,养父母用全力将她托举到头顶,展望世界。
为什么灾难来的那么快?冲碎了和谐的一家三口,这辈子刚享了两年福的父母,与她天人两隔。
泪水是咸的,喻青黛从不会压抑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手肘垫在冰凉的围栏上,纤细的指节擦过肌肤,又湿又冷。
铃铃铃铃铃——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不用猜,是裴琰鹤。
“喂?”
万一是工作上的事呢?喻青黛鼻子闷闷的,不想太过于失态,可是就这一个字,就能让对面的人皱起眉头。
高傲的她不是这样的。
“你哭了?”
一根红色的丝线将两人的小指相连,泪水像洪水泛滥,冲烂最后的紧 急防线,畅快地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胸前,晕染了一大片。
“没事,”她顿了顿,“想爸妈了。”
“你在哪?”
裴琰鹤站在电梯里,从没感觉过电梯会下的这么慢,西装外套囫囵地套在身上,像是初入职场的少年,从电梯口大步走出。
下班的员工看见他,笑着打招呼。
“裴董好。”
“裴董……”
地下车库的声响被无限放大,人声与脚步声交织,他只能听到耳边清楚的三个字。
怀情桥。
大洋彼岸,李慧娟所在的国家堪堪下午三点,雾都无时无刻下着小雨,处在这座庄严宏伟的城市,内心静谧又平静。
顶级套房里,李慧娟刚睡醒午觉,抹着瓶瓶罐罐,直到电话里的故事结束,一股火气向上翻涌而出。
在雾都的这段时间,李慧娟听着身边朋友闲聊的家长里短,越来越庆幸自己家没那些幺蛾子。
怕什么来什么,这不就来了。
“还不去找青黛呀!青莲这个猪脑子是怎么想的?在背后说青黛的坏话,还造谣!你不维护青黛,怎么还把人家赶出去了?”
喻父:“我哪想到青黛反应这么大…唉,把青莲惯的太不像样!可是哪能走到打官司这一步啊,把这张老脸往哪放。”
“得,打住。”
李慧娟难得没有发火,瞥了眼手机时间,“青莲大了,就应该承担后果,以后闯了大祸看你怎么兜着,你当你是多厉害的人物啊。”
活到这个岁数,真是越来越通透了,喻青莲想的什么她都能猜出来,这次是真撞了南墙,正好吃个教训。
“我……”
“你什么你!死猪脑子!还不快去找青黛!你们喻家的爷们,一个个都窝囊成什么样了……”
画完妆,李慧娟满意地照了照镜子,唇红齿白,风韵犹存,正巧敲门声响起,是宋夫人,提着包前来催促。
“这么慢?等你都有一阵了。”
“哎呀,家里来电话,孩子又闹起来了。”
李慧娟赶忙提起包,边下电梯边牢骚道:“孩子多就是不行,吵起来,哪边也不能偏着,倚着,唉。”
宋夫人是为数不多知道喻青莲与喻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眼珠子转的极快,手肘捅捅她。
“不用说我都能猜出来是谁,要我说,就得多疼疼亲闺女,可怜见的,每次去你家,看见青黛,就觉得这孩子有大出息。”
“可不是吗,名牌大学高材生,主意多着呢。”
每次下意识说起喻青黛,李慧娟只觉得腰杆都挺直了,再一对比喻青莲,哪哪都不像话。
还敢在背后造谣青黛?这才回过味来,这孩子做的也忒不对了,被人家打一顿都算客气的。
宋夫人笑眯眯的:“我家雨來啊,比你家青黛小两岁,两人前一阵子还上热搜了,瞧着,那叫一个般配。”
内心的天平一步步倾斜,李慧娟听后,哪还不明白这老狐狸的盘算?脚步走快了些,心里兜着一堆怒火。
必须让老喻这个窝囊废把青黛找回来,再好
好治治喻青莲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