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成蟜的心声(5)(2 / 2)
成蟜挠头,怪不得阿兄的手有点冷,他还以为是阿兄太难过了。
嬴栎从小内侍手里拿过外袍,踮起脚去给嬴政添衣,心里吐槽着,长这么高做甚,幸亏她也不矮,不然她岂不是还得跳起来?
许是嬴栎的心里话写在了脸上,嬴政扯起一抹笑意,自己伸手拢了拢衣袍,“叫阿姊担心了,寡人不觉得冷。”
阿姊一打眼就觉他穿的少,可他在那里站了许久,阿母也未曾发现,如此想着,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嬴栎有些不赞同道:“今年格外冷些,呵气成霜,还是要多穿些,王上要爱惜身体才是。”
成蟜在一边偷偷腹诽,有一种冷叫阿姊觉得你冷。
嬴政“嗯”了一声,“阿姊说的是。”
在宗庙,也算当着历代秦君的面,成蟜很认真的说道:“阿兄,成蟜发誓,若是成蟜有半句假话,便叫成蟜不得良死,死无……”
嬴栎吓了一跳,“成蟜。”
顿了一下又看向嬴政,“王上?”
这是什么事啊?发这样的誓?这样的大事叫她来做什么?
嬴政也有些惊诧,“不必如此,成蟜说便是。”
成蟜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将誓言说完。
嬴栎听得胆战心惊。
“阿兄,阿姊,成蟜想了许久,也不知从何说起,”成蟜说道,“若说最大的不同,便是权力的归属。”
嬴政和嬴栎都蹙着眉,有些不解。
“或许是成蟜大梦一场。”
“那吕不韦是相邦不假,但他不是阿兄的仲父,王玺也不在嫡母手里,而是在阿姊手里。”
嬴栎震惊,王玺在她手里?王玺凭什么能在她手里?
“阿姊师从武安君,深得曾祖父与祖父的喜爱,阿父也信任阿姊。”
嬴栎震惊加倍,她怎么听不懂成蟜在说什么?
“那制盐的法子便是阿姊提出来的,成蟜管过,所以成蟜知道。”
嬴栎震惊的有点麻木,机械的扭头去看嬴政。
成蟜还在说。
说学宫,说匈奴,说百越的粮食,西羌的盐湖,西域的良马与棉花……
说张良,说李牧,说韩非,说韩信英布与彭越……
……
嬴栎呆呆的看看成蟜又看看嬴政,这都说的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嬴政早先在咸阳宫,从成蟜的心里话见了些端倪,尽管多少是有了些心理准备,却依旧有被震惊到。
嬴政顿了顿,“那什么世界地图,是什么样的?大秦之外,还有多少土地?”
成蟜挠头,“成蟜没画过,不过大致轮廓倒是可以画一下试试,等回咸阳试着画给阿兄看吧?可以吗?”
嬴政颔首,大秦之外的土地,还是要先统一六国之地,再谈论其他的。
嬴政又看向嬴栎,嬴栎看起来神游天外,“阿姊。”
嬴栎回神,“嗯?王上?”
看着嬴栎一副茫然的样子,嬴政心里想着,若是王玺当真在阿姊手里就好了,阿姊这性子,王玺说不定跟在他自己手里没区别。
至少,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掣肘。
“无事,阿姊若是有想起来什么,便来咸阳宫与寡人说,”嬴政顿了一下,“阿姊若是无事可常来咸阳宫。”
嬴栎应诺。
……
众人返回咸阳城。
嫪毐被车裂并夷族,卫尉竭、内史肆等主要谋乱者二十人皆枭首,舍人轻者为鬼薪,另有从乱者流放房陵。
平叛者皆赐爵。
咸阳城的繁华一如往昔。
大秦的统一大业即将拉开帷幕。
嬴政遣人去向刚刚继位不久的韩王安索要质子。
韩安能怎么办?给呗。
张良时年十四岁,与其母一同入秦。
咸阳宫。
成蟜跟在嬴政身边。
嬴政打量着张良,貌美,娇弱。
『啧,韩国定是风水不好,瞧这病怏怏的小模样。』
『叫阿姊养养就好了。』
嬴政:……
蠢阿弟诶,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阿母是韩人,你也有一半韩国的血脉。
还阿姊养养就好了,阿姊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少年不卑不亢的揖礼,“张良见过秦王。”
“免礼。”
『诶诶诶,怎么回事?我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吗?』
嬴政有些好笑,“寡人的王弟长安君成蟜。”
张良顿了一下,是那个伐韩有功的长安君成蟜,“张良见过长安君。”
“公子不必多礼。”
『诶,太晚了,应该看不了张良跟阿兄对着干了。』
『也不好说,万一……万一成了阿姊的小夫君呢,也不是不可能。』
嬴政:?
跟寡人对着干?就这病秧子?
而且这病怏怏的样子,给阿姊做夫君……不好吧?
少顷,嬴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