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命运之夜（1 / 2）
意大利，罗马，梵蒂冈花园。
夜晚22:3分
在梵蒂冈城国的最西点，也就是狮墙最西端的菱堡之上，有着罗马教廷的私有停机坪。
这座停机坪建于1976年，由教宗保禄六世建立，以便于教宗在特殊场合从梵蒂冈城去到冈道尔夫堡教宗别墅。
但自从整个教廷进入了由光照派所引导的神秘大爆发时代以来，无论是直升机还是停机坪的利用率都大幅下降。因为无论是教皇还是哪位重要人士需要立即出行，他们都有了比直升机要更高效的方式。
但是今晚，这座近乎要被荒废的停机坪却再度成为了整个罗马教廷所关注的焦点。
聚集在它旁边的大人物有：梵蒂冈国务卿枢机若望·索达诺；宗座梵蒂冈城国委员会主席塞巴斯蒂亚·诺卡纳利；若干大主教，若干修女，以及教廷大使艾德里安·弗朗西斯科。
“（意大利语这实在是太荒唐了，简直是千年之耻！”
艾德里安大使双手背在身后，对着停机坪上的天空一顿痛骂。
“（意艾德！我的老兄弟！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连圣座都一致同意这一安排！”
“（意不错，虽然并不是完全符合原计划，但我们仍然达到了最终目的不是吗？”
对于今晚的安排，国务卿以及主席的态度和教廷大使截然不同。前两者似乎在品尝着胜利，而后者则是对这样的胜利不屑一顾，以致于气恼不已。
三位老者都没有带上贴身侍从，此刻所有的事都需要他们自己亲力亲为。
艾德里安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长方体小盒子，打开瓶盖，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同样是纯白色的胶囊并且无水吞咽了下去。
“（意没有任何损失？若望阁下如果真是如此想法，你何不亲自去执笔那六百名十字军的讣告，亲自去处决那些对这该死的魔人屈膝的船员？”
“（意艾德里安！你越说越过分了！”
国务卿枢机和教廷大使之间的争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且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
“（意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开始为乌尔班圣怜苦修骑士们感到悲哀！当初赞成组建这样一支特攻部队的人可少不了你！”
“（意他们的牺牲是为了人类和真理，而不是为了给恶魔展示力量和散播恐惧！”
艾德里安指向了天空，继续朝着国务卿枢机怒吼道：
“（意还有那艘战舰！如果说抵抗无用，带着尊严投降倒也罢了，他们居然还对那恶魔百依百顺，居然让这艘充满荣光的战舰成为了他的坐骑，听着着他的指挥遨游天际！上面的船员都愧对朗基努斯之名，愧对力天使这一别称！”
“（意那你要他们怎么做！和圣子一起自爆吗？！”
“（意愿上帝再给他们一次这样的机会！”
眼看着这场争吵越来越离谱，本想让那两个老头吵个够的委员会主席塞巴斯蒂亚·诺卡纳利终于还是当起了和事佬。他拦在两人面前说道：
“（意都别吵了！你们都有理。我等确实要为一系列误判和错误进行深刻自省，但已经发生的事实已然无法改变，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损失降到最小！不是吗两位大人？”
塞巴斯蒂亚一边劝一边将两个老头分别往相反方向扯，两人则一边打转一边深呼吸。委员会主席成功往火山口里倒了一堆岩石，将喷发暂时压了下去。但没有疏导的暗流始终会不停涌动。
“（拉丁语你们就庆幸当前时代还不是公开一切的时候吧。哎，反正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将被记录在案，然后封存至档案馆，静待着将来被解封。当子孙后代们翻阅到这一页时，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将伴随着教廷的耻辱柱一起被他们永远嘲笑。”
艾德里安大使不仅不肯罢休，还讲起了另外两人都不是很熟练的拉丁语。这火上浇油的言行终究还是惹得国务卿枢机若望·索达诺越发不满。
“（意最开始在宗座厅制定这项计划的时候，你可是举手赞成的。怎么，你当时急着想在光照派面前抢风头，结果今日反让圣座被如此羞辱，现在你还不是只能一边吃着降压药一边抱怨！我们每一个人又何曾预知得到会发生这样超乎想象的情况！”
塞巴斯蒂亚无可奈何，只能继续两边劝：
“（意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吧！别忘了这么多事还都发生在一天之内，没人能应付得过来！如今光照派的会议也已提前结束，但是我们的教皇选举却还不能停。”
听到这句话，艾德里安大使居然大笑着说道：
“（意啊对，选举，我差点忘了！我们本意是想杜绝泄密，给决定人类命运的会议拖延时间，顺便时隔百年之后再次卖给光照派一个人情。结果呢，会议提前结束，这场选举却要继续为我们的愚蠢和自负埋单！”
年过八旬的教廷大使终究再次发起了脾气：
“（意来自魔界的恶魔不仅屠杀了我们的战士，劫持了我们的战舰，还闯进门来叫嚣着要我们对他进行弥补！我们不仅在情报搜集上一塌糊涂，在数据分析上更是庸懦无能！科技与魔法带给我们的除了真理和力量之外，还有腐败和堕落！我们还不如倒退回那个随身背着厚重的拉丁语圣经、圣像、十字架，用自己的血和珍贵的圣水来挨家挨户驱魔的纯真时代！”
艾德里安气得来回踱步，花园里那冰冷的空气仿佛也为此焦灼了起来。
“（意那个年代的十字军和圣骑士们除了一身破铜烂铁之外什么也没有！但就是这样他们也会奋战在与恶魔战斗的最前线！他们不需要什么洗脑和药物，不需要什么高科技铠甲和炸弹！即使默默无名地战死，即使凡人永远无法得知他们的牺牲，信仰始终是他们最坚硬的后盾和决心！”
说道此处，老大使朝着天空用自己的双臂摆出了一个十字。
“（意如果我当初没有放弃参选教皇，我恨不得今晚就下达通谕，以整个梵蒂冈为界，发动大圣言·绝罚，至少我们是带着尊严和荣誉，以及魔王之子的鲜血去见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