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游泳场馆(1 / 2)
《渣男渣女三人组》
其实林禹成平时没工夫考虑这些酸事,但是一看到人家小情侣在一块儿你侬我侬,想法就开始往两个极端跑。
一方面是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谈个恋爱了,一方面是觉得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他发现自己骨子里到底是个古板顽固的人,他就是看不惯这个。
想想这些年来,他爸一直以为他在外面妻妾成群花天酒地,一开始还是劝他要谈认真谈,后来看实在“劝不动”,就成了举着拐杖要他“先立业后成家”。
他觉得爸的担心也是多余。他的生活重心不在学校,想跟女同学走得近点不是易事,何况身边还有个比他讨喜得多的陈盛,这恋爱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谈。
至于商业圈里,他看着倒是个上乘货——长得一表人才,行事成熟稳重,年纪不大就接管家业,怎么也说得上是年轻有为。虽然在生意场上总是低人一辈,见了谁都得喊声叔伯阿姨,但瞧上他的千金小姐可是不少。
奈何他在圈里名声也不怎么样,毕竟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打小就一次性得罪了大半富家少爷。尤其是近几年那个病名被娱乐化后,圈内盛传他是“超雄”,说他暴力暴躁脾气差,还爱在外面拈花惹草,以后少不了出轨打老婆。
对于这些评价,林禹成已经麻了。
他确实总是板着个脸,顶着这个表情去解释说自己脾气其实挺好的,肯定也不会有人信。就连茗茗这个才见他第二面的女生,看着他这副样子也会心生胆怯,从语气到眼神都暗含不解和躲闪。
笑死,还先立业后成家呢,他都想跟家里老头子说等着绝后吧。
因为心里郁闷,林禹成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陈盛想逗他开口他也爱答不理的。不过他发现朱茗和陈盛这对小情侣互相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说,总是陈盛随意问个问题,朱茗就简单地把问题回答掉,既没有想要深入话题的意思,也不会给陈盛递话去聊些自己想聊的,听着还挺憋得慌。
按理林禹成坐在后面应该会觉得尴尬才对,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朱茗把天聊死他都有点想笑,又好像是在暗爽。
可能是看自己一贯神气的兄弟吃瘪,觉得挺有趣吧;又可能是明知陈盛对感情不认真,觉得有人能治治他也挺解气的。
就这么一路晃到了游泳馆。
林禹成径直就去更衣室换了泳裤,临出来时对着镜子看了看——啧,最近忙起来没怎么去健身房,谈生意、发小聚餐又连着喝了几顿酒,腹肌都有点消了。
很烦,肌肉明显的时候天天裹在西装里看不见,到了要抛头露面时反而状态不佳。
正懊悔着呢,陈盛打外边进来一把把他揽过去:“靠,绝了兄弟,早知道艺术系这么开放,我早就谈艺术系的了。”
*
但是朱茗挑衣服时其实只考虑款式自己喜不喜欢,配色搭不搭她的鞋子和饰品。
不过她能自主挑衣服的机会也比较少就是了。
朱茗的衣服一般都是妈妈买的,偶尔自己买两件,布料多的被说穿得裹裹拉拉的,布料少的被说不像正经人穿的。因为本来穿什么对她来说就比较无所谓,所以索性就按妈妈的喜好来了,喜欢的衣服画在画里就已经很快乐。
这次走进泳衣店里,朱茗首先是被价格惊到——果然敢在游泳馆当场买泳衣的还是财大气粗,何况还是这种会员制的。
她一如既往显得有些拘谨,于是陈盛就主动帮她选了件人鱼粉的连体泳衣:“这件你喜欢吗?看起来很温柔,衬你。”
确实很漂亮。游泳馆在馆场顶层,穹顶是半透明的,阳光洒下来照在这件泳衣上,真就像人鱼鳞片一样闪闪发光。
但是朱茗今天的抓夹和洞洞鞋都是橙黄色,是一种很有生命活力的风格,跟这种温柔挂属实不搭。
她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抬头又瞄了一遍货架,看中一款蓝紫色的比基尼。
价格还比陈盛选的这款便宜些。
她便拿了过来:“我觉得这款更好。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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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盛也没想好事——他挑的那件虽然布料多,但是颜色浅,朱茗皮肤又白,料想穿上后乍一看会有种没穿似的错觉。
也就是他一直钟爱的,纯欲风。
朱茗会选择比基尼款,他当然求之不得,但是这和他一直以来对朱茗的印象大不相同——他以为她是那种很害羞、很保守,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类型,这突然一开放起来,竟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真的吗?选这款?你确定?”
过激的反应让朱茗迟疑了一下:“额……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你不希望我……”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是那么封建的人。”陈盛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我之前在国外海岛玩,
沙滩上穿比基尼的女孩子多得是,我对这个款式没有任何意见,真的。我只是跟你确定一下……你真喜欢这款的话,我就付款了?”
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朱茗总是更希望对话能够正常地进行下去:“嗯……我确定。可以付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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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配色是真有讲究的——橙黄与蓝紫是一对互补色,同时出现时表现的是一种强烈的印象,能带来一种充满活力的视觉冲击。
梵高的作品就常常如此。比如橙黄的星星和蓝紫的天空,橙黄的向日葵和蓝紫的背景,加之他技法精巧娴熟,常给人一种直击心灵的情感体验。
难得出来游泳,而且还是这么贵的泳衣,朱茗肯定是想挑一件自己真心喜欢的。
三两下换好泳衣出了更衣室,明亮的阳光晃了她的眼,朱茗伸手挡了一下。
空气中消毒水味儿颇重,她本就不擅长游泳,闻到这个味道几乎立刻就透不过气了,好像泳池里的水已经压过了她的胸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