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 / 2)
《顾庄主和叶侍卫》
正堂外的院子里,林富带着几个人提着食盒进来,又有人搬了些桌椅将茶水点心摆放好,才请众人落座。
苏家兄妹原本在院中站着,此时先坐了一桌,那王氏夫妇则仍旧在院中石桌边坐着没动,林富见了便叫人将点心送过去。
见叶千出来,苏行止率先招呼:“叶兄,到这里坐。”
叶千笑着坐过去,见桌上摆了两盘点心、两盘水果,并一壶热茶,不由笑着搓搓手:“我还真是饿了,两位,我就不客气了。”
“哪里,叶兄请便。”苏行止说着,转头看向林富,“还得多谢林管家操持。”
林富赶忙躬身致意:“不敢,家主听闻凶案甚是忧心,以至诱发故疾,不能亲至,吩咐老奴尽心伺候,这也是待客之道,公子不必客气。”
叶千听了不由垂眸,这名家若是真想好好待客,就不会把人都撂在这不管了。现在发生了命案想起来派人来送点心茶水,还不是看在谢无涯的面子。单这点,这名家就挺奇怪。
苏行止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他教养很好,并不曾在面上露出什么。
反倒是另一边的王永哼了一声,将茶杯砸在石桌上。
一旁的琴娘缩了缩肩膀,扫了眼院子的人,偷偷扯了下王永的袖子,却被他猛然甩开。可能是力道太大,也可能是过于突然,琴娘竟然没坐稳,身子一斜从石凳上跌了下来。
院里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苏芸儿反应最快,“噌”地一下站起冲过去将琴娘扶起。
王永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上前去拉琴娘。
可琴娘似乎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被苏芸儿顺势揽住。
王永双目一瞪,伸手就想强行拉人,却被苏行止一把架住手臂。
“王兄,一点小事,何必动气呢。”
王永的手不知被苏行止掐住了哪里,他用力几次偏就抽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低声怒骂:“混账,快松开!”
苏行止眼神中的怒意一闪而过,却飞快地放开手。
刚好王永还在用力想抽回手臂,却被这样突然放开,一时没控制住向后仰倒。只见他“噔噔噔”退后几步,身子撞到回廊柱上才挺住。
“你,混蛋!”
“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苏行止淡淡开口,“否则……”
“否则你敢怎样?”王永气的不轻,指着苏行止上前就想动手。
张蔚和另一个捕快见了,上前拦在两人中间:“干什么!谢推官还在厢房里,这就等不及闹事了吗?”
王永满脸涨红,指着苏行止道:“二位差爷应该瞧见了,是他先动手的!”
苏行止微微一笑:“大家都看见了,你要对我妹妹动粗,被我拦住罢了。”
“我是要拉自己的娘子!”
“好了!”张蔚大喝一声,冲王永道,“我瞧见你推搡自己娘子,这位苏姑娘不过是扶她一把。有什么好争的?”
“我……”
“夫君!”琴娘推开苏芸儿,上前抓住王永的手,顺势拉着他道,“算了吧。”又抬头祈求似的望着张蔚,“差爷,我没事,夫君他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说着又转身朝苏芸儿行礼致谢。
张蔚冷着脸扫视几人,冷哼道:“大家都坐回去吧,一会谢推官就该问询各位了。”
叶千一直在桌前坐着,此时听了,赶紧喝口茶把嘴里点心咽下去,起身道:“张爷说的是,苏兄、苏小姐,快来吃点心,林管家拿来的点心很好吃呢!”
正堂里静静看戏的顾清觞撇了下嘴,真是个心大的吃货。
“顾庄主?”董顺走到旁边,顺着顾清觞的目光看向院外,“仵作验尸已毕,我这就去向谢推官回禀。您要一起吗?”
顾清觞笑起来,拍拍手道:“还是老董你了解我,走着。”
“瞧您说的。”董顺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若非顾庄主急公好义,这蓝桥县一镇六村之内哪得这般太平。就连我弟弟的事也全是靠庄主……”
“诶,老董,我都说过了,不过随手为之,这些事不要提了。尤其是今日这般情形,更不要多言。”顾清觞打断道,拍了拍董顺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只要好好干,就算是报答我了。嗯?”
董顺感激地低声应下,随即叫上仵作一起往东厢去。
谢无涯在房里已经听丁寻把上午的事都细细地讲了,也看过了那根稻草。此时董顺三人过来,他便先听仵作回报。
顾清觞见到谢无涯手边白布上的稻草,不由暗暗皱眉。
这边仵作已经开始给谢无涯讲述验尸的结果:“初步推测,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丑时初至寅时末,死者身上也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衣衫鞋袜完整,口鼻、耳道有出血。”
这和叶千的验尸结果几乎一样,除
了死亡时间的推断范围更大了些。
谢无涯问:“那死因是什么?”
仵作有些犹豫:“恕卑职无能,死因尚未发现。按理说口鼻耳道出血,要么是中毒,要么就是头部遭到重击打。可这具尸体,两样都不是。首先我用银针探其腹部和出血,均无中毒迹象,而且头部也没有受伤痕迹,发髻也尚齐整,不像是被打晕或者打倒过。”
仵作来时并无人告知叶千已从冯争耳内取出了稻草,所以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见谢无涯不说话,一时有些无措。
谢无涯回过神来,示意丁寻将白布包着的稻草拿给仵作看:“你瞧瞧这个,有没有可能是凶器。”
“稻草?”仵作小心地捏起稻草细细看了,摇头道,“敢问这是谁从何处取出的?”
谢无涯道:“就是外面那位姓叶的公子,在死者耳中发现的。他推测,这便是致死的原因。”
仵作睁大了眼,再一次凑近了看那根稻草,良久才开口:“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稻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它变成杀人的凶器。且不论力道如何,就这准头,实所未见!就算是一根针,想要准确刺入人的耳道中,也是极难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谢无涯挥了挥手,示意仵作先出去。
仵作行礼道:“小人再去正堂看看尸体,如有发现再来回禀大人。”
带仵作走后,董顺道:“又是稻草,谢推官,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在蓝桥县行凶,咱们万不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