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客家兄弟在江湖（2 / 2）

知青办主任问阵雾，小家伙，你是程梓轩场长的孙子吧？

阵雾又一个敬礼动作，回答知青办主任：报告领导，我是程梓轩家长孙，看样子领导认识我爷爷，欢迎中午一块回我们家吃狗肉。如果领导给面子，麻烦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让爷爷骑单车过来驮狗肉回去。

那知青办也是转业军人，听完后也立正敬礼，说：听从革命小将指挥，午餐去程府喝酒。

阵雾真的机灵，我们回转时，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等会将肖老师一并喊回家中餐。

知青办主任一到公社便电话给爷爷，先夸奖一通阵雾，然后说老朋友，赶紧骑车带钱来墟上，交赔款，驮狗肉，中午去程府喝酒。

这边的狗可能还没处理好，爷爷就骑车到了。听完讲述后就交钱，夸奖了一通阵雾咯，切了大多半狗肉和狗狗的头先回家了。狗头是给三个奶奶煲汤的。三个奶奶平时喜欢煲汤喝，放草药。那狗主人跟爷爷是生意上的朋友，就是经常给爷爷木材场送木材咯。

那次知青会议就是有三个回城指标要宣布。不是说阵雾机灵吗，他那次好像事先清楚一样，四个人回家的路上，喊肖利平喊老师，特意喊我不喊老师，喊姐姐。还跟肖利平说，早晨来的时候，姐姐有怕，他搂着姐姐的腰打一把伞走的。一到大屋，便带知青办主任参观大屋，但告诉知青办主任按理不能参观后宅，他懂事起就没进过后宅，后宅相当于是家主与家里的女性长辈的住处。在中宅，特意打开我们房间门说，他从小只能住中宅，姐姐回来就陪他住中宅，姐姐有害怕时，就跟他一块睡一间房。特意将我们俩人描述得感情深，平时很亲热咯。

阵雾的父母是什么人，反正在当地问不出结果，知青办主任看到我与阵雾一口东北话，有怀疑我们俩人是真姐弟。奶奶也厉害，从知青办在酒桌上特意透露这次会议内容，一下就看出了知青办主任想捞点实惠。中餐后暗中给我十块银元，让我带雾孙送干部走时，出了寨子先给四块给这人，留下六块，盖章时再给两块，另两块可能要给公社书记，县知青办盖章可能要花两块。

过一个月我就回城了。那天奶奶说肖姑娘不行，竟然喊她伯母，如果喊奶奶的话，她那天就要亲自出面，帮我们两人一次搞定。顶多一共要十二块银元就解决了。完全没明白雾孙喊她来中餐的用意，有蠢。

不过这次阵雾差点受害。那天当这么多人自称本少爷。反击翻案风时让人举报阵雾从小就梦想变天，是典型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大学毕业时，给奶奶汇款还那十块银元钱时，奶奶没接汇款，但写了一封回信，讲了那件事。这钱是爸爸平反时补发工资的一部分。爸爸临终还说宋家欠程家一个大恩情。意思是让我专程回神农感谢一下程家咯。

兰茜说，这些雾雾没跟她讲过，婆婆只说过雾猛子从小胆大，小时候学过神算术，有时候好像能看清未来。

程阵雾说，当时答应了宋老师不能暴露她的事和行踪，因此一直不说。后面认识虞虹了，为了联系上宋老师才说了宋老师这个人。

对了，宋老师，我在师大读书时，给老师家里写了信，报告老师我考上湖南师大了，怎么老师不回信呢？

宋老师说当年家里的信箱钥匙由妈妈管着，凡是湖南的信，妈妈直接烧了。或写上查无此人，退回。阵雾的信可能妈妈拆开看了，问过在神农喊我姐姐的男孩读书是不是很厉害。我当时说是很厉害，按理今年考上大学了。

那晚虞虹让雾雾与兰茜睡她家里，女儿嫁哈尔滨去了。老公前年过世了，她退休在家。

睡觉时，程阵雾问虞虹有没想法，结果两人想了一回。兰茜骂雾雾真是坏蛋，结果两人又坏上了。

在沈阳玩了一周，返回广州时，兰茜邀请虞虹去帮她搞那个网站。

回到广州，苏娅就笑雾雾，当年虹虹就说雾雾跟虞虹关系不一般，坐虞虹的那趟车，虞虹对她们两人照顾得象贵宾。师母说在酒店看到地雾雾带一个穿铁道制服的美女出双入对的。

虞虹有些后悔地说，当年第一次碰见雾雾时胆子小了，否则可能就没苏娅什么事哦。不过做雾雾实质性夫人，她比苏娅要早。现在吗，只能是雾雾最亲密的姐姐了。

苏娅就夸奖虞虹姐当年穿制服时真漂亮。

帮兰茜在白云山下一个旧军营里找到一个大院后，叫建筑工程队过来修葺了一番，交虞虹负责管理，兰茜招了十二个写手过来，程阵雾找人帮她们建了一个文学网站——奋斗者，招了一个厨娘和一个门卫。

当年联系了六个成功人士捐款，出版了六本书，每本印三千册，让那些捐款人士赠给相关人员，老家祠堂必赠送。

老佟的自传是兰茜跟一位洛阳作家合写的，前半部催人泪下。老佟的儿子读完后，三兄弟找到《奋斗者》办公大院，从车上提了四百万现金赠送给两位作者。那天正好程阵雾在办公大院，一现身，三个孩子都喊程阵雾程叔。午餐程阵雾出面，带三个侄子去喝酒，交待他们回去对母亲多一份孝心。估计他们母亲对老佟出这本自传有别的想法。

三个侄子说他们不管，从前妈妈只给他们灌输了父亲丑恶的一面，长大后才慢慢理解父亲的不容易。读了父亲的自传后，发现妈妈有掩盖更有捏造。关于爸爸要置二十块金砖让奶奶收藏的事，他们有印象。但妈妈的说法是她从娘家拿的金砖。姥姥家三代赤贫，估计不可能有金砖。老奶奶身上有金砖可能是事实，因为他们小时候，每年春节老奶奶都要给他们在棉衣里缝两块银元压身，出了年才从棉衣里取出来。

程阵雾听到这儿，电话给老佟，告诉佟哥他三个儿子都在他身边一块喝酒，是不是开车过来。

大儿子起身走到程阵雾身边，对着手机说，爸爸带小妈过来咯，我们错了，今天是过来感谢那个自传的作家的。中餐是程叔招待我们。

老佟听大儿子喊小夫人小妈，顿时说好，发个位置，等我们到来再喝。

在等老佟时，老大佟建军说，认识程叔那次，是妈妈以毁了祖坟威胁爸爸，要爸爸将产业分一半给他们三兄弟。舅舅当时请了社会人，爸爸可能一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二是考虑我们三兄弟的安全，就请程叔出面，名义上让我们三兄弟拜见程叔，其实是吓阻那些社会人。程叔真的厉害，爸爸当年没透露，但程叔带了岩叔过来。两位叔叔一现身，那些社会人就退却了。说客家帮两位大佬出面，他们得罪不起。

那天晚餐后，爸爸让我们保证做到三点。第一点走正道。第二点孝敬好母亲。第三点用心打理好生意。如果能发誓做到这三点，他划三个公司给我们，先做一年副总，再接手经理。一年后真给了我们三个公司，爸爸等于只留下两个公司。必须承认，爸爸确实厉害，从两个公司做起，现在产业是我们三兄弟的五倍大了。

程阵雾听了有些开心，夸奖三个侄子能明白过来就是聪明，就是不枉佟家儿郎身份，你们祖上是大官呢。母亲好好孝敬，舅舅不要理睬。如果在你们公司，不得重用。这是你们的家事，但你们认我这个叔叔，我就给你们这点忠告。有些人，只配做苦力维持生计，不配拥有多余的财富。

老佟来了，三个儿子起身让老佟坐主位。

第一杯酒，三个儿子向父亲与小妈敬酒赔礼。

第二杯酒，让父亲小妈带他们感谢程叔叔。

第三杯酒，程阵雾祝贺佟家父子尽释前嫌，祝愿后面家和万事兴。

谈到用银元压身的事，老佟说这是家传做法，三儿没出生前，都是用金条的。三儿出生后，只两根金条，才换成银元。三儿可能不清楚，他小时候在姥姥家还让人剪开棉衣偷走过两块银元。程弟弟肯定清楚，压身的金银是有说法的。奶奶没办法，那天晚上跑孩子姥姥家下跪，答应换两块银元，并说如果这两块银元丢了，三儿建民可能会有大麻烦，孩子姥姥家还不仅不承认，还反咬一口，骂奶奶敲诈。

奶奶实在无策了，起身从孩子姥姥家抢把镰刀，以死相搏，脖子上已经出血了才答应换两块。大儿肯定有印象，你们老奶奶脖子上后面是不是有一个刀痕？就是那天晚上自己割的。再用力一分，就可能割破了血管，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将银元拿出来换了，竟然还说是他们家担心亲家奶奶出事，用自家的银元换的。他们不清楚三个孩子的银元，奶奶都做了记号的。这六块银元你们三人都收藏了，回去看一下咯，在大头像的领子下方，大儿的钻了一个小孔，二儿的两个小孔，三儿的三个小孔。不是正面朝下钻的，而是从平面往上钻的。时间长了可能有灰尘堵塞，用洗洁精泡一下刷一下看。

三儿建民说，妈妈的说法这银元是她从娘家陪嫁过来的。

老佟苦笑了一下，提起杯子敬三个儿子，让三个儿子多向程叔叔学习，成功没有止境，不能安于现状。

程阵雾问佟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回老家送自传，如果方便他想随大哥一块去辽宁，大哥的奶奶很伟大，他想去佟家奶奶坟上拜一下。

佟老板苦笑了一下说，下不定决心。那个丢银元的事，跟兰夫人讲过，后面想了一下不妥，又电话给兰夫人隐藏了这个故事。从弟弟今天的话来看，兰夫人没跟弟弟说起这事，佩服兰夫人做人的准则。

网站因出版自传的人士要求手下员工上网阅读，点击量一路飙升。网站一红，加上赠送的自传自带广告功能，后面主动联系出书的人就多了。

程阵雾在广州陪夫人的日子，花了四个半个月的时间，写了一本《客家兄弟在江湖》的小说，580万字，用真事假名虚时空的手法，真实记载了自己与众兄弟经历过的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