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出 金缕衣(1 / 2)
我知道,“二月春风”是著名的剪纸艺术家,他的剪纸作品以丰富多彩、生动传神著称。我曾在市文化宫参观过市里为他个人举办的剪纸作品艺术展。
现在,“二月春风”是我市剪纸家协会主.席兼省剪纸家协会理事。他的剪纸作品常见于国内各大报刊杂志,并多有获奖。——用现在流行语来说,“二月春风”正当红走俏呢。
本来,那三个老太太正兴趣盎然地观看“二月春风”剪的柳树,忽然看见我婆婆来了,立刻,她们都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从三个老太太那颇为难堪的表情上,马上就猜出,她们准是今天下午和婆婆一起打麻将的三个老太太。
果然,我猜对了。
只见婆婆故意大声咳嗽一下——没想到,竟把三个老太太都给吓了一跳。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婆婆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她不禁笑了,先问那个高个儿老太太:
“张姨,今儿下午你回家看‘水壶’烧水,那水烧干没烧干哪?”
张老太太红着脸说:
“别提啦!当时我回家一看,好悬哪!那壶水烧干了不说,水壶底儿都烧掉啦!我心疼得没法儿的,就顾不上回去打麻将,连忙到洋瓦匠那儿收拾水壶去了!”
“是咋的?多危险!”婆婆笑呵呵地说,又问那个中流个儿老太太,“王姨,今儿下午你上哪个超市买烟去了?咋一去就不回头啦?”
“嗨,别提了!”王老太太一拍大腿说,“今儿也不知是犯的哪门子邪?每天我一到‘等你来超市’就能买着我要抽的烟,今儿个那儿愣是没有。我一连串儿跑了八个超市,家家都断那个牌子烟的货!我心想别买了,赶紧回去打麻将吧,省得‘三缺一’你们着急。可等我忙三火四地跑回麻将馆一看,你们都散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上‘北京’买烟去了呢!王姨,听我劝,快把烟戒了吧,省得一到关键时刻你想买烟咋的也买不着!”婆婆笑呵呵地说,又问那个小个儿老太太:
“李姨,你‘肚子疼’好了吗?”
李老太太面红耳赤地说:
“好了好了好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小马儿呀,你不知道,当时啊可把我肚子疼坏啦!幸亏我解溲解得及时,要是再晚半分钟,我就得拉到裤兜儿里。”
“哈哈哈……”婆婆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三个老太太也都十分尴尬地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们又当场约定明天下午继续一起打麻将,1点钟“杠开花麻将馆”见,不见不散。
“杠开花麻将馆”在我们社区。
目前,我们社区里共有四家麻将馆,名字分别叫“飘飘飘”、“海底捞”、“杠开花”和“三家闭”。
“杠开花麻将馆”在俺楼下,婆婆图近便,就时常到那里去打麻将。最近,她们上午谁也不玩儿,因为都要看《大长今》呢。
当下她们约定好了时间,婆婆笑着提醒三个老太太一定要有思想准备,明天下午她有可能还会“暗杠小鸡儿”再没完没了地“连蛋”。
三个老太太都信誓旦旦地说,连吧连吧连吧,最好你连100个蛋!连多少个蛋俺就给多少个蛋钱,保证再也不会被吓跑。
好嘛,说来说去的,她们到底儿还是说了实话。
我和老公陪着婆婆走出社区。
一路上,俺娘儿仨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大公园。
公园里的人真多呀!这里凑一堆儿、那里聚一伙儿,热热闹闹地干什么的都有:
有扭大秧歌儿的,有跳街舞的,有下象棋的,有测字的,有拿着用海绵做的大毛笔蘸水在彩砖上练书法的,有卖炒冰的,有卖炸鸡翅儿的……
最引人注目的——或者叫吸引人眼球儿的——是一个卖蟑螂药的年轻小贩。
只见他头戴一顶小白帽,身穿一件白大褂,前胸和后背各画一只大蟑螂,并赫然写着“蟑螂不死,我死!”六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他一手推着个双轮小货车儿,一手拿着个竹板儿,边走边“呱嗒、呱嗒”地打,一副与蟑螂势不两立的样子。
公园里不但人多,景色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