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结晶,乌洛,我们回家(1 / 2)
《和魔法师男友成功奔现后》
金·拉普特正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汹涌而来的黑泥他躲得过第一次,可这一次却再无可以逃离的地方。
但死亡像是唾弃他,再一次与他擦边而过。
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它甫一出现便降下了无数光的触角,编织成了一张覆盖了大半个城市的渔网,将深渊污染代表的黑泥全部网入其中。
而接触到那些光线的瞬间,原本嚣张无比、无所不吞的深渊力量,便像是水滴落入冰窟,半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就凝结成了漆黑无比的实体,然后在光网拖拽之下发出了咯咯的碎裂声。
事实上,它也的确碎了。
那光形成的‘网’在面对深渊的时候就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将成为固体的它们切割碾碎。
无数或大或小的纯黑色晶体从光网的缝隙之中漏出,摔在了被腐蚀得只剩下一个大洞的地面上,不再具备原来的侵蚀性,只留下如玻璃般脆弱的模样。
金瘫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面前下起了一场深渊结晶的‘雨’。
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结晶魔法阵,佩拉那群疯子魔法师们搞出来的,能够将深渊侵蚀封存在晶体之中的一种特殊魔法。
圣灵神殿一直宣称这是一个极其邪恶的魔法,并且禁止信徒们使用。因为被这个魔法阵照耀过的土地,再也长不出粮食。那些充斥着深渊力量的结晶,还会引来拥抱邪恶的异教徒觊觎,用亵渎的手法制作出更多的惨剧……
可金看着此刻满地狼藉的古岩城,一直以来坚定地信仰此刻却有些动摇了。
圣灵抛弃了他门,邪恶的魔法师却拯救了他,拯救了整个古岩城。
“队长,你没事吧?”
同样逃过一劫的两个下属,此刻也满身狼狈的朝金靠了过去。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
“我们也没事,那东西碰到我们之前就被这个魔法阵给变成了晶体。”下属看向越来越缩小的黑泥,颤抖着问道:“队长,你说汤姆和杰克……他们,这时间才过去没多久,他们会不会还活着?”
金脸上劫后余生的喜色消失了。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自己的那两个下属可以活下来,亲眼目睹两人在刹那间就被黑泥吞噬溶解这一幕,会成为他后半辈子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
但深渊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就连被黑泥覆盖过后的地面、花坛或者其余建筑物,此刻也成为它们的一部分,再也找不到存在过得痕迹了。
仅留下被结晶魔法阵照耀过后,残留的那些黑色的晶体。
金低下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抬起大手,狠狠地拍在了两个已经开始为逝去的同伴哀泣的下属头上。
“够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掉眼泪,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队长?”
“深渊侵蚀引发了这么大的事故,周围肯定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快点给我打起精神来工作!”
“是!”
两个队员下意识的站直行礼。
金不再多言,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摇摇缓缓地朝着不远处一个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中魔法阵发呆的男人走去。
等靠近了,他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也是一个熟人。
上个月,他在北门巡逻的时候,就是这个来自帝国的暴发户小题大做的闹事。
可是他记得对方被城主下了驱逐令,怎么还留在古岩城?
金·拉普特暗自握紧了拳头,悄无声息的换了个前进的方向,将救助的目标放在了另外一边倒在地上哀嚎的平民身上。
路过那个暴发户时,他听到了对方正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个魔法阵的规模……不可能,古岩城难道早有准备?”
“卑鄙的塞塔人,到底什么时候和佩拉联系上的?”
金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
佩拉那群魔法师不是只顾着搞研究吗?哪里有可能会帮助他们这些毫无瓜葛的塞塔联盟居民?
呵,帝国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哪怕心里知道不可能,但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覆盖了大半个天空的巨型魔法阵,即便他这种对魔法丝毫不了解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个魔法阵有多么的厉害。
虽然不知道为何它会出现在这儿,但……它真美啊!
金傻傻的仰着头,和绝大多数幸存者一样,被元素运行时产生的绚丽光彩夺取了注意力。
咔嚓,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光网碾碎了所有的深渊结晶。
刺目的白光在刹那间凝为一体,然后化为了无数洁白的光点,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然后,在那巨大法阵的中央,有
一道被光芒覆盖的身影缓缓飘落而下,最终停在了被深渊力量腐蚀成为一个大洞的广场底端。
这位一定就是那个拯救了古岩城的魔法师了吧!金有些激动的走到了大洞的边缘,想要向恩人表达自己的谢意。
可他刚刚探出头,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簇又一簇的黑色结晶石之中,那位被白光覆盖的魔法师怀中抱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位贵族女士,她不是被深渊吞噬了吗?为什么还能……
金瞪大了眼睛。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原本停留在坑底的那个魔法师冷漠地朝他望了过来。
有白色的光点干扰,金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握紧,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憋闷感。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
还未等人们反应过来,一头体型极其庞大的巨龙便从古岩城的天空掠过,它轻轻煽动了一下翅膀,便引起了一阵飙风,地上的深渊结晶被吹得乱飞,就连仿佛被冻结在这片空间里的白色的光点,也随着飓风带起的涡流旋转了起来。
巨龙盘旋了两圈,最终落在了巨坑的旁边。
它那庞大的身躯压垮了本就被腐蚀了一般的航站楼,皮糙肉厚的它却毫无感觉,喉咙里发出了足以震碎常人耳膜的巨大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