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1 / 2)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
中秋夜晚,月色朦胧,大街上,长街十里,灯火珊阑。
街头巷尾,人山人海,花灯如昼,车水马龙,湖中的小舟来来往往,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每栋房屋前,大红灯笼被高高挂起,在风中摇曳。
潇湘阁中,门庭若市,人满为患。
但来的客人全是秦州城里有钱有势的富家千金亦或官家小姐。若是还能看到男子,便就是保护这些千金小姐的侍卫下属。
“轰~”
一声炸裂后,金色的铁花呈现空中。
火花四溢,光影交错,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铁花飞舞,如火似霞,火光绽放,流光溢彩。一场隆重极致的视觉盛宴,美的让人心醉。
潇湘阁三楼,一间客房里,白清兰和江秋羽两人对坐窗边,他们中间隔了一层白玉所做的矮几,矮几上摆满了瓜果蜜饯,清茶糕点。
陌风恭恭敬敬站在白清兰身后。
白清兰伸手推开面前的碧纱窗,楼下设有亭台楼阁,舞榭歌台。
潇湘阁中的男妓个个都有一副绝世容颜和一副柔若无骨,白皙如玉的皮囊。
远处传来琴箫合奏的声音,琴声瑟瑟,笛声悠悠,两种乐器合在一起,普成一曲委婉动听的小调。
台下身形修长,体态轻盈的男妓穿着舞服,跟着小调翩翩起舞。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男妓们的舞姿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男妓们的身体柔软,动作优美,一颦一笑,勾人心神,一举一动,摄人心魄。看的台下千金小姐流连忘返,舞毕后,纷纷鼓掌称赞。
房中的白清兰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台下的舞蹈,而与他对坐的江秋羽却拿着月饼心不在焉的吃着。
楼下一个坐在后方磕着瓜子,吃着零嘴的青衣姑娘引起了白清兰的注意。
这姑娘脸若银盘,脖颈纤细,眉如墨画,唇若施脂,眼如水杏。她身着一袭粉衣红裙,裙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牡丹花纹。
她腰间挂的钱袋上秀了一个“谢”字。
白清兰便猜测,这位应该就是谢家二小姐——谢姝。
白清兰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才笑道:“江公子,那个姑娘你看到没有?”
江秋羽顺着白清兰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谢姝。
江秋羽满脸疑惑,白清兰解释道:“她是谢玉松的亲妹妹,谢玉松将她视若珍宝,若江公子能想办法生擒她或是让她对你动心,难保谢家主不会不松口与你合作。”
江秋羽不解,“你来此就是为了等她?”
白清兰轻呵一声,“不然呢?”
江秋羽正色道:“以女子要挟,非君子所为。”
“可是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白清兰调笑道:“江公子,你现在不担心王爷安全了?”
白清兰一句话将江秋羽问的哑口无言,辨无可辨。
江秋羽一咬牙一狠心,心下暗道,王爷安危为重,不管了!
江秋羽站起身,“那我去将他引诱出门,将她绑至郊外。”
白清兰微微点头,“好,半刻钟后,秦州郊外见。”
江秋羽微微点头,他行了一礼,白清兰和陌风也抱拳回了一礼后,江秋羽转身离去。
白清兰看了看身后的陌风,陌风以为有事要交代,便轻声询问道:“主子,有什么事吩咐?”
白清兰笑意加深,“你看到楼下的那些男妓了吗?”
陌风看到楼下的男妓端坐在那些富家千金亦或官家小姐的身上,粉嫩纤细的手臂轻轻勾住他们的脖颈,笑的一脸妖媚或温柔。男妓们在他们耳畔说着最为缠绵的话,做着调情献媚的举动。
白清兰解释道:“你可是训影室里最好的杀手,完成任务时,需要扮演各种身份。我可不信你不会这些。”
陌风看的脸颊绯红,他移开了目光,轻声解释道:“主子,那些手段只是为了迷惑目标,从而达到属下自己的目的,那些人没有一人活着,都被属下杀了。主子,属下对主子的效忠是真心实意,自然不会用这些手段来迷惑主子。”
白清兰满意的笑出声,她面色柔和,笑靥如花,“过来!”
陌风垂眸,他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走到白清兰面前。白清兰刚伸手,陌风却快她一步将凌云霄从腰间抽出,轻放到地面。
白清兰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后,才一把握住他的腰带,用力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
陌风为顺白清兰的意,只能顺势坐在她的腿上。白清兰看着面色清冷,表情木讷,动作僵硬的陌风,便伸手摩挲着陌风那娇嫩欲滴的唇瓣,又从唇瓣抚摸到他白皙如瓷的脖颈,指尖从脖颈划到衣领深处,如锦缎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在白清兰手掌中随意抚摸。
几番挑拨下,陌风藏在袖中的手已紧握成拳,他虽气息不稳,但他紧咬薄唇,极力忍耐心中的欲望,此刻他已脸颊羞红,泪眼朦胧,眼中满是情欲,但他依旧克制着,不敢逾越半分。
白清兰看着他这动情模样,风华万千,媚眼勾魂,不由得被勾的春心荡漾,心猿意马。
白清兰在陌风耳边轻声呢喃道:“真乖!陌风,像潇湘阁这样的妓院可真是个好地方,你要是有空,可以常来这样的地方,多找小倌学学如何取悦女人。这样下次在床上时,也能多了些许情趣,免得我天天对着个木头,无趣的要死。”
白清兰语毕,将手从陌风的衣领中抽出,陌风稳了稳情绪后,才从白清兰身上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后,才捡起地上的凌云霄,将它重新缠绕在腰间。
白清兰站起身,“半刻钟到了,估计着江公子也得手了,咱们去城外看看吧。”
陌风微微点头,“好!”
陌风语毕,两人一道离去。
“救命,救命!!!”
黑暗中,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在了无人烟的树林中响起,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救……唔……”
就在谢姝准备继续呼救时,江秋羽嫌她太吵,直接将白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谢姝被绑在一颗参天大树上,双手也被粗绳牢牢捆绑在身后,而江秋羽却站在她身旁。
黑暗中,几道人影闪过,为首的落到地面时,只见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
男子面白似玉,眼眸温柔,腰束玉带,手中折扇开合间,难掩一身贵气。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真真担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男子便是谢家家主谢玉松。
江秋羽没有将谢姝身侧的护卫杀死,只是让他们回去向谢玉松说一声,只要他肯来见自己,谢姝就会安全,所以,谢玉松是为救谢姝而来。
江秋羽对着面前的谢玉松行了一礼,以示尊重。江秋羽解释道:“谢家主,在下受御王之托,前来给您送一封信,奈何数次找您,您都闭门不见,所以在下就只能出此下策,绑了令妹,以此来见您一面,将信亲手交给您。得罪之处,还望谢家主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谢玉松出言微冷,面色不善,“这位公子,在下与御王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所以在下是不会再帮御王任何事。所以还请公子放了我妹妹,在下感激不尽。”
谢玉松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
“小师叔!”
这声音不仅蕴含了雄厚的内力,且一字一句都能让人听得无比清晰。
语毕,只见一阵狂风袭来,将地上的落叶激的漫天飞舞。
雄风过后,只见白清兰和陌风站在众人面前。
白清兰上前几步,他对着谢玉松行了一礼,“杨安辰之女白清兰见过小师叔!”
谢玉松对着白清兰仔细打量一番,才问道:“你就是师兄的女儿,白清兰?”
白清兰轻笑一声,“正是!”
谢玉松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也常听师傅提起你。那你今日前来,不会也是因为御王的事吧?”
白清兰直言不讳,“正是!”
谢玉松一脸冷漠,“我不会帮御王!”
白清兰反问道:“难不成是因为御王是朝廷的人,所以你不帮他?又或者是因为朝堂多年的重农抑商,师叔对此,心中积怨已深?”
谢玉松也不隐瞒,“两者皆是吧。”
白清兰笑意加深,“你之前与御王接触过,您对御王印象如何?评价如何?”
“你什么意思?”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御王出生贵族,身上留的是皇室的血,而他的为人,你我皆知,他胸襟宽广,有雄才大略,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又懂得蛰伏,伺机而动。他这样的人,是个做皇帝的料,也是最好的伯乐。师叔,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难道您不想跟随他大鹏展翅,飞上九天,一展你心中多年不得志的抱负吗?”
谢玉松嗤笑一声,“这天下的贤才多的是,你何以见得他就一定可以做皇帝?况且兴朝还没亡呢,兴国的二皇子和弈王,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天下已乱,兴朝积弊已久,大势已去,迟早会自取灭亡。师叔,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兴朝君王昏庸无道,早已不得人心。只有改朝换代,建立新的王朝才能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而御王就是可以打破这个朝代所有平静,将盛世变乱世,能以旧换新,让兴国改朝换代的人。”白清兰轻叹,“不错,这天下有能有才之人多如繁星,可他们都将只会是谋士或有将帅之才。昔年,御王曾对我说,为君者,一思天下苦,二思社稷危,三思宗庙弃,四思社稷贫,五思士民疾,六思官吏独,七思诸侯异,八思子孙负,九思贤良少,十思天下老。御王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觉悟再加上他又是皇室的血脉,他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师叔,他之前在战场上没有立下赫赫战功,是因为他无权无势,只能隐忍,如今他羽翼已丰,有谋士之才,将帅之能,又有容人之量,要不了多久,将来天下英豪,只会尽入吾彀。”
谢玉松知道容熙是个处事厚道的人。
建兴四十年,容煦经手下探子打探到他在四处做盐铁生意时,准备搜集证据抓捕他。
恰巧那一年他手上有一批没有卖完的生铁,迟迟没人要,他也不敢私自销毁,怕容煦的探子查到端倪。
正在谢玉松左右为难之际,是容熙偷偷派人将他的生铁买了,用地道的形式运输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