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审问（2 / 2）

“把钥匙给我，告诉我凯撒在哪。”暮阳继续冷淡地说道，努力的想要吸引凝雨的注意力。

“你认为我会有钥匙？”凝雨看向自己的右手:“哦……凯撒……可怜的孩子……”

“你认为我有钥匙？凯撒，哦，可怜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暮阳的心头隐喼不安“你对它做了什么？！”暮阳怒吼着质问道。

“美，往往需要丑陋的衬托。”凝雨蹲下身，掀起袖子，露出三条早已渗入皮肤的伤疤，像三只丑陋狰狞的蜈蚣趴在伤口上。

“协会那些人，是吗？”暮阳继续发问，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有被诱导操纵的倾向后，他努力的想要保持着冷静。

“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暮阳收起匕首，心中隐隐担忧……那个失控的自己……将眼前的审问官碎尸万段……那并不是他想做的……

“说下去。”

凝雨把袖子挽了回去：“你明白了又有什么用？你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是那个女人对美丽的执着吧，她是个很美的女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人的这个事实……所有人都给了她一个笑话似的承诺但她信了……真是可悲呀……”

暮阳站起身，在牢房里四处走动。黑暗中审问官胸口上的银质名牌微微反射着光，上面记录的是这位审问官的个人信息：“凝雨，38”暮阳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至于后面的38代表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也许是编号，也许是年龄。

这个话题已经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暮阳回想着姐姐教给他的那些所谓的‘撩妹神技’试图转移话题：“之前我从协会一名高官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实验的内幕。有一份名单，不过已经烧了一半。”暮阳扭过头，也许是想看看审问官凝雨惊讶的表情：“那上面有你的名字，不过我并不清楚那个实验的内容是什么。”

“对，她来了一枪，真是吝啬，那样她才不会死！”凝雨接过名单:“早就知道了，没有人死去，但事实上所有人都死了。”

“我不清楚那个实验的内容，但我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暮阳指了指太阳穴的地方:“这里有个东西。”那是一个具有着高智慧的芯片，当芯片内的意识成功侵占他的躯体，并吞噬掉他意识时他将不再是他，它亦不再是它。

“都说协会暗部每年都在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看样子有一些可信度……”暮阳低声念叨，这么说来，他和眼前这位审问官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她问我死亡是不是在出生之前？我回答，对你而言，死亡才有真正的自由，至少在那一瞬间……事实上，死亡可能只是人类给予某种状态的一种名称。”凝雨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暮阳抬头看向凝雨，目光罕见地严肃起来，意味深长:“看样子你手上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凯撒的位置，但我们都是经历过那场实验的人。”

凝雨继续讲述着那个故事:“但他们给她准备的死循环……”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那一瞬间，暮阳有一种错觉，在这个冰冷的大牢里，一时间春暖花开:“应该……差不多？”

“循环次的死亡，循环次的重生，他给了我一种奇怪的能力，不论受怎么重的伤都可以被救回来。”无尽的重生……不死吗？那还真是幸运……

暮阳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东西会影响我的情感和判断，每当我的情感陷入暴怒的状态时，都会无差别攻击，甚至是将他们杀死。”他痛苦地闭上的双眼，那些惨死的人临死前的呼救，哀求，还有那一只只因为害怕和恐惧放大的眼睛……自己简直就像一个恶魔一样……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但那不是你。”暮阳睁开眼睛，这位叫做凝雨的审问官，刚才是在安慰自己吗……这是第一次，除了姐姐和凯撒以外的第三个人来安慰自己……

“但是我杀了他们。”

暮阳长出了一口气，说出这些，让他心里舒服多了。

“刚见面的时候，凯撒问我人没有心，能不能活下去？”暮阳靠在监狱的墙上，回忆起于凯撒相遇的哪天:“我说人没有心可以活下去，那个时候的我相信这个世界是需要被守护着的，就像易碎的玻璃那样。”他突然间露出惨笑:“所以不论有没有心，我都要活下去，为了姐姐，为了镇上死去的亲人们，为了这个世界。”

“为了世界？也许是……你后悔了？”凝雨开口询问道。

“可能后悔也是有一点的吧。”暮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个恶魔一样的自己有资格守护世界吗？简直就是一个中二又幼稚的小孩子的愿望。

凝雨轻轻的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她扭头指了指监狱大门:“你说他们会来救你吗？”

谁来？那群小屁孩吗？不对，他们应该已经毕业了吧……“王牌战队”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暮阳找了一个角落，挑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不知道。”

“呃……”审问官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你怎么这么镇定？”

暮阳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看向凝雨:“我也不知道。”我的天，这是什么神逻辑对话呀？就连暮阳自己也觉得是那样的无厘头。

“不对，跑偏了，本该是问你一些事情的！”凝雨，十指相扣，开始翻手上的小本本:“呃，等等哦，我突然忘了……”

其实暮阳也有一些问题想问凝雨，那就是“小姐姐，你单身吗？”

想想还是不要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