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如何不肆意（1 / 2）

百世经纶一页书，传经寺下伴青灯。

如果要问佛陀是什么样子的，世人首先想到的是寺中的金身佛像。但要问如何能成佛，谁也说不清楚。至少在禅师慧行未入世之前，是这样的。

禅师慧行出自一处不知名的小寺，或许连寺庙都算不上。只是那一年盂兰会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寻常和尚，未登台就引得现场三千高僧心折。

尽管他毫无修为在身，却被天下佛宗共尊为传经上师。

盂兰会后，禅师继续云游天下，众多佛寺俱遣寺中弟子跟随保护。只是慧行不愿，选择一人云游。众佛宗无奈，选了三名弟子跟随，名义上随其修行。

这三人之中名声最小的那人，就是现今烂陀寺戒律院首座玄渡和尚。

……

宏威武馆实行座师制，每月会有两名武师给众学徒授拳，一人在外院，一人在内院。而月试的演拳，实际上也是演给这两位看。此刻擂台后边的高台上坐着的，就是这两人。

这两人好歹也是练拳十数年的前辈，对于擂台上的那些小家伙们的拳路，不用看只是听声音，就能分出高低。

这两位内心其实颇觉得无聊，但是这些学徒毕竟是武馆的未来，所以装装样子以示鼓励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两人都作出一幅认真观看的模样，尤其是右侧那个方脸的汉子，那一脸我很看好你的情状，让众学徒心下振奋不少。另一人就不一样了，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

“我说老常，觉悟啊！”

面部平静的武师闻言，顿时嘴角一抽，偏头瞪了身边那人一眼。

此时台上演拳的学徒，招行也到了尽处，打完一趟之后，脸也不红，气也不喘。那学徒收势之后，抱拳对着两人行了一礼。

两人点了点头，那少年顿时露出喜色来，又鞠了一躬，而后走下擂台。

“这孩子不错，估计能有八十钧的气力了。”方脸武师笑着说道。

“还行，但是气力不止八十钧，再熬炼熬炼，晋位炼力境不是没有可能。”被唤作老常的武师，闻言回道。

他是个实在的人，好就好，不行就是不行。所以对于看不入眼的，不会假以颜色。对于觉得不错的学徒，他最多也就点头以示肯定。

这时擂台上又走上来一个少年。

尽管两人表情不同，但心下都松了一口，因为这是最后一人了。

总算要结束了，两人如此想到。

“门徒余长安，请两位老师指导。”那少年眼神明亮，抱拳一礼，口中高声说道。

少年拳架一起，高座上的两人眼神顿时一亮，相互对视了一眼。

“老常，这拳起势有点意思啊！”方脸武师摩挲着下巴，说了一句。

“嗯！”

常姓武师点点头，面色依然平静，但眼神却专注了起来。

余长安是第一次在武师面前打拳，上台之前，心里其实并不平静。但等他拳路一荡开来，心神顿时静了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显露修为，那就无需顾忌，少年意气也总要风华肆意一次才是。武道攀峰，自己不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然岂非辜负人世一遭。

少年心意愈见通达，眼神愈见明亮，出拳隐隐多出一股气势来。

啪！

一声长响，清脆悠长，响彻武场。

少年脸色也忍不住漏出一丝欣喜来，自然不是因为这回山一响。

那种感觉，我找到了！

原本隐隐触碰的那一丝晋位炼力后期的感觉，此时已经清晰可见了。余长安相信，回山七响拳法大成，已经水到渠成了。

那一声长响的出现，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院场，顿时一静，随后又变得更吵闹起来。

“一响！”

“响了！”

“天呐，炼力……”

……

擂台周围的很多学徒，忍不住惊呼出声来。高座上的两个武师，并未阻止少年们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