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途（2 / 2）

姐姐能活下来，应该是因为当年有人动了恻隐之心，这一点余长安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至于春生能活下来，是因为他爷爷够狠心，将他藏进了茅坑里。每次想到这，余长安都忍不住直戳牙花子。

余长安一直怀疑，当年还有红泥村的人活了下来，甚至当初的灭门凶手就很有可能是熟人。只是他醒得太晚了，错过了很多，导致很多零散的东西怎么也串联不起来。

今日石冲回来，也给余长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明天宏威武馆会招门徒，石冲用了点关系，弄了一个名额给他。

门徒虽然有一个徒字，但它跟学徒可是天壤之别。

学徒那就是弟子，武馆里的武师会教导武艺不说，每月还有汤药贴补熬炼。出师之后，那是可以顶着武馆的名头闯荡的，甚至有机会进入武院。

门徒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点的叫法，实际上它就是杂役。

简单的说就是去做端茶递水，搬东西，扫院子这类杂活的仆役。这跟那码头卸货的力夫类似，只不过力夫是挣钱，门徒是花钱。

可即便如此，也有人打破脑袋地想进去，还没有门路呢。

门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门徒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武师、学徒练拳。哪怕私下里自己跟着学练出了什么名堂，也不会有被废的风险，毕竟还有带一个徒字，不会被人当成是不讲规矩的偷师。

甚至说如果运气好，有武师看上眼了，还有机会转成亲传学徒。

至于当学徒，只有两种办法。

要么被武师看上收作亲传学徒。

要么就是每个月交给武馆3两银子。3两听着似乎不多，但换算一下那就是3文钱，整整3枚小钱。

大渝朝货币有三种，分别是小钱、大钱、上钱。小钱就是铜币，1枚就是1文钱；大钱就是银币，1枚就是1两银子；上钱其实就是金币，1枚就是1两黄金。

理论上讲，1小钱能换1枚大钱，1大钱能换1枚上钱。实际上，1大钱或许能换到1枚上钱，但小钱换大钱需要11枚左右。

当武馆学徒的钱，余长安其实拿得出来，但他不敢真那么做。

没弄清有没有人监视自己且不说，单说怎么跟姐姐解释，就是一件绝对掉头发的事。

况且名义上自己的钱也是存在姐姐那里的，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一笔钱怕是会引起家庭地震的。毕竟在名义上，自己只有姐姐每月给自己的3文零花钱。

当门徒每月只需要交1两银，完全能承担的起，姐姐自然没啥意见。

也不是说余小草就真的没意见，她心里还是想让弟弟去书院的。

在她的心里，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弟弟变得聪明起来，而且弟弟能识字啊。

如果去书院，说不定以后还能光耀门楣。

即便中不了秀士，有个明生的读书人身份也不错啊。村里的里正不就因为有个明生的身份，才当上里正的不是。

不过又担心弟弟读书太累，身体受不了，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原本对于进武馆这事儿，她也是不同意的。不过听说，练拳可以强身健体是之后，反而比谁都积极起来。

对于姐姐的心思，余长安心里也清楚，之前一直拖着，是因为他更想进长青医馆。

除了因为当年那一闪而过的紫色光芒之外，也是因为自家兼着采药的营生。进医馆不会让有心人生疑，尽管他也无法确定有心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现在看来，长青医馆怕是难进了，先去武馆也不失为一个路子。

况且自己的耳聪目明，记性又好。即便当场看不明白学不会，也可以仔细记着，后面多炼，未必就比学徒们差了。

少年坐在桌边，就着油灯，默默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