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希望破灭(1 / 2)
《真梦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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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娴山一听说有女子在姬娘子家附近,打探案情进展,她激动得无以言表。
这个女子如此关心案情,那么她很可能是与此案有关的露华仙姬。
纪娴山很想知道这个露华仙姬究竟是谁,也很想知道初八的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按照侍卫给的线索,一路找到野郊的一幢破败似鬼屋的房子。侍卫禀报:“下官追到这里时,那女子似乎已有察觉,立刻跑了;下官已经派人四处去搜。”
这女子既然要偷偷地跑,就说明她知道此案的许多关键。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纪娴山进到那鬼屋里,到处都是灰尘与蛛网,但其中有一条人多次走动留下的印迹。
印迹延伸到二楼。
纪娴山踏着咯吱作响的木板,上到二楼,一股强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二楼非常简陋,只有一块门板搭成的临时床板,铺上了一块烂被褥,显然有人在这里休息过。
二楼正中还有一张桌子和一个炉子。炉子中还有炭火忽明忽暗,炉子上方架着一个碗,碗中是一碗药,药碗上冒着热气。
看来,这女子逃命逃得实在匆忙。
纪娴山命人来,收集药渣,带回去查验。
仔细查看了一周,再没有什么线索。
纪娴山实在不甘心。难道线索再一次断了?
侍卫们都走了,她停留在那被褥边上,审视着这女子的生活痕迹。
突然,她看到烂被褥下面,有一个蓝色的布片露出角来。
警觉心上来,纪娴山迅速捻起被褥一角,露出那个蓝色的布片。
原来不是布片,而是一个蓝色的布袋,布袋子下有流苏,布袋表面则绣着图案,图案与露华仙姬赠送给汝月的簪花一样!
此女真是露华仙姬!
纪娴山拿起布袋,打开来看,里面还有一瓶丹药。瓶身上有红色的印章,刻着“涟”字。
这……是若涟的东西?
·
纪娴山和华智在府衙聚头,将所有的证据一一列在案头。
“若晴说,这正是她师姐随身携带的丹药,那红色印章便是证据。只是这种带有印章的药瓶,她们炼丹师轻易不会给别人,以免被别人借着名号生事。”纪娴山刚刚找若晴确认过。
“那布包上的纹路,你去找姬娘子确认了吗?”
“当然,姬娘子非常肯定,这布包就是露华仙姬那晚上背来的。”纪娴山说,“再则,经过检验,这女子煎药是为了治疗内伤,而姬娘子曾说过,露华仙姬来到家中时已经受了内伤、真气紊乱。两者不谋而合,我推测,这个女子就是露华仙姬。”
“诸多证据,都指向露华仙姬。”华智道,“那我们需要想办法抓住她才是。”
“你天庭那边还是没有线索吗?”纪娴山问。
华智摇头:“除了出入记录,我还找人统查天界,就是想找出离开天界的是哪些人,从中进行筛查。可惜,没有可疑人员。目前看来,只能从今天的线索入手。”
纪娴山皱眉想了很久:“我记得,天界有一种仙家是不会被记录在案的,那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的人。”
华智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个,我现在去查各个宫殿的人员变动。”
想要查有什么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要安排谁去执行,那么宫殿内肯定会有人员变动,从中可以推知有哪些人的行踪有异。
虽然在合作过程中,华智已经发现纪娴山很强,但是每到关键时刻,她总是能细心发现别人忽略的点,柳暗花明时也能给自己找出新出路。
难怪当年凭她一个人,也能威势席卷整个天庭,甚至让从没见过面的明炤对她信任有嘉。
她身上,还有很多需要他学习的。
·
华智走了之后,来了一众天兵,宣旨说要将姬老五带到天庭去处置。
姬老五并不在府衙,而且这件事需要明炤首肯。
于是,纪娴山带着一个天神,去到宫殿求见明炤。
明炤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
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便是妹妹明娜。如今无涯万象伞已经在送来的途中,他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明炤的条件便是——等到无涯万象伞送到他手上,他才会放姬老五走。
他这条件实在是出乎意料,天神有些意外,再三坚称,这是天庭的命令,不得违背。
明炤十分坚持,没有见到无涯万象伞,他不会放姬老五走。
这么僵持着,天神天兵只得在府衙里住下来,等着。
反正也就这么两天的事。
·
这一整日,府衙变得热闹了些,天兵们在院子里练武的,也有不少。
纪娴山手里拿着簪花的图样苦思冥想,被外头兵器声吵到,皱着眉头看外面的打斗,满脸苦大仇深。
盯着那些形态各异的武器,她头疼。
这个时候,她目光回到簪花图样上,继续思考露华仙姬究竟是何人。
这图纹从第一次看到,就莫名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六十年前那桩案子里,关键的证物就是一个十字镐。凶手就是用这个十字镐残忍杀害了一名女子,并且差点杀了明娜公主。
而那个十字镐的尾端系着一根蓝色的手工络子,络子上便是这簪花的图纹!
因为这络子图纹非常少见,编织技法很难,纪娴山推测,找到编织络子的人,或许可以更靠近凶手。
纪娴山不由得大胆推测——露华仙姬与六十年前那桩案子,也有关系。
纪娴山赶紧将这些线索以及自己的推测记录下来,以防忘记。
她立刻联系华智。
华智现在回了天庭,忙得不行。
纪娴山让她帮忙,把六十年前那桩案子的资料拿过来,给她看看,里面或许有露华仙姬的信息。
华智没有多问,立刻让人去办。纪娴山的要求,自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