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赎2（1 / 2）

一天下午，杀手接到委托，需要杀死一个会计。

杀手趁着夜色潜入会计家中，会计还在一楼书房对着笔记本电脑忙碌。杀手轻轻敲了敲门，会计以为是小孩子睡前下楼找他讲晚安，毫无防备的打开门就看见了杀手的枪口。

杀手让会计坐回了椅子，还没来得及关门，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杀手用手势示意会计不要出声，躲在了门边暗中观察。

会计透过门口看到是他的儿子下楼来找他，情急之下大声要求儿子回到房间，儿子被他的态度吓到转身上楼。

杀手见到后关上了门，会计面对杀手苦苦哀求，杀手见状递给了会计一把左轮枪，告诉会计只要他自杀，就放过他的家人。

会计艰难的拿起枪对准太阳穴，面目扭曲的扣下扳机，是空枪…会计吃惊的看向杀手，杀手向他展示了左手中的子弹。

取走左轮的同时，杀手让会计带着孩子收拾东西连夜离开，他会告诉雇主他来晚了，被会计先一步逃走了，接着走出了门。

莱薇耐心的听完了杀手的故事，询问道

“你放了他一条生路。”

“我跟你说过。修女。有时我们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

“那你还要玩他干嘛？干嘛不直接放他走？”

“我得知道，他的确愿意为家庭牺牲。”

“为什么？这对你那么重要么？”

杀手回答前迟疑了

“我不知道”

莱薇听出了他的迟疑，加重了话语中圣言的力量

“你当然知道，你一反常规，放走了一个目击者，他可能会指认你，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你本打算杀了他，是因为那个男孩对吧，你不想夺走他的父亲。

…你的父亲不在了，对吧”

“我父亲是个混蛋”杀手的情绪变得低沉

“他伤害了你？”

“是的”

“他离你而去？”

“是的”杀手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不想让那男孩跟你一样，遭受失去父亲的痛苦？”

“早就跟你讲了，确保他们该死我才会下手。我的雇主要他们死，是因为个人原因。据我所知，原因有很多种。我的雇主想要某人去死，并不需要太多理由。他们把他说成十恶不赦，我见到他时，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愿意为家庭去死，无缘无故就把他和家人分开，不公平”

杀手这段话说的很认真

“那么，你也有同情心”

“你想要改变我，别费心了，我放他走是因为值得，就跟杀死他一样简单”说这句话时，杀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但是你并没有杀他，你选择了前者，今晚你会面临同样的选择”

“今晚这个人不一样，情形也不同”

“如果你面对改变的可能装看不见，那我们的谈话就毫无意义了”

“你真以为几句话就能改变我，我变成这样是用了一生的时间”杀手反驳道

“你来到了这里，就说明你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可你不是说，我一旦停下来将一无是处吗？修女”

莱薇噎了一下

“我是说，你认为一旦停下来，你将一无是处，这差别可不小，做好人要比做恶人需要更大的努力”

“为什么？”杀手反问道

“因为我们本性邪恶”

杀手有点欣喜

“我们总算意见一致了！我们称自己为人类，其实我们只是会说话的禽兽，我们做好人的唯一理由是害怕恶会有恶报，如果不顾后果，这个世界将混乱不堪”

莱薇不认同他的说法，

“我说的是，我们本性邪恶，这叫做原罪，我们的本性也有善良，但是得努力争取才会拥有，你今晚要做的毫无疑问是一次抉择”

“我不这么认为”杀手回应到

……沉默……

短暂的沉默后，莱薇重新挑起话头

“为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

“我突然想到的”

“不，我不这么看，我知道你可以给我讲其他的故事，同样会让我很震惊，但是你选择讲述你人生中，一次显现出你仁慈一面的故事，我想你是不愿意继续下去，你只是在找停手的理由”

杀手这次回应的很快

“你觉得你看透我了，你对我一无所知，以及我的所作所为，你听说过有一个叫谢尔顿·霍普曼的人吗？”

“当然，印象深刻”

“他从投资人那里偷走数十亿的财产，你觉得这种人该活在世上？”

“如果我没记错，他曾经试图补救”

“你真的这么想？在毁掉那么多人的生活后，突然有一天良心发现？要改过自新？”杀手反问

“我并不知晓他的内心想法”

“是啊”杀手感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