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交易(1 / 2)
最后这句,算是点到钱氏的心坎儿上了,蚂蚱再小,也是肉,那水月庄虽说比不得老爷在外的大庄,但与钱氏旗下的铺子相比起来,还是有不少油水的。
曲承开不当家,不知当家的艰难,婷儿回回来府讨要体己,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不给。
“夫人做事懂知恩图报,民妇自然也不会拖夫人的后腿。”这话,是同意了。
从曲府出来,姜绾在婢女的掺扶下走上马车,原本陪脸的笑在进入马车后,立马便的冷厉起来,婢女看在眼里,微微垂下了头。
“夫人当真要与那曲玲珑为敌?”可她听闻,二皇子妃对那个什么二姑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喜,甚至还有些…喜欢?
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篡改了消息,让曲府的人入京请罪,但其实,二皇子妃的意思,只是让曲玲珑入京游赏,明明…就没想着让曲玲珑受罪,夫人这么做,岂不是忤逆皇子妃的意思?
见丫头的眼睛转来转去,姜绾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一改刚才温润的模样。
“你这意思,是本夫人做的不对?”
“奴婢不敢…”话还未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婢女心口一惊,连忙跪在地上。
“求夫人息怒。”
“息怒?”姜绾冷哼,一手撑在挂满珠翠的额头,若不是二皇子忌讳打罚下人,这婢女,早都被她丢去喂野狗了,也就看在二皇子的份儿上,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记住你是谁的人,若再有下一次,就不只是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是警告,也是警醒,若是这婢女还不清自己是谁的人,她不介意,送她去看下面的亲人。
姜绾什么意思,婢女又怎会不懂,瑟缩之余,迅速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奴婢只有夫人这一个主子。”
眸底大嘲讽一闪而过,瞧瞧,这些个所谓的“衷仆”,都是贱骨头,只要挨的打够多,你就是不要,她都会摇摇尾巴自动追上来。
说到底,人都一样,就是——贱!
“就是不知…皇子妃在得知自己的二妹妹被人糟蹋致死时,是个什么景象。”毕竟…招曲玲珑入京的,是她二皇子妃曲安然。
同一时间,二皇子府内,曲安然慵靠在软榻上,突然身子一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刚才分明还在绣荷包,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望着绣帕上送松松垮垮被自己绣的不成体统的鸳鸯,曲安然不自觉笑出声来,“怎的绣成了这般模样。”
旁边的贴身婢女闻言,凑上眼来,眸光在落在曲安然绣到乱七八糟的绣图上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掩着嘴角,看向曲安然的脸上满是心疼。
“小姐怕是累急了,不若,以小姐的绣工,断然不会绣成这样。”
月儿从小便跟在曲安然身边,是曲母专门买来给曲安然做伴的,二人虽是主仆关系,但私下里,却如姐妹一般。
想到二皇子,月儿轻叹一声,莫名为曲安然不值,“您可是曲府嫡女,从小集万千宠爱长大,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自入二皇子府以来,曲安然日日都在绣荷帕,只因大婚当日,二皇子说了一句,“实在无聊,就去绣荷包。”
“二皇子不来,您就算绣再多的荷包也没用啊。”从前的曲安然,双手若削葱根似的,如今,却也变得与自己一样,她看着心疼。
“实在不行,小姐就出去走走吧?”总比闷在府里要强,不料曲安然却摇摇头,其他事情,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对了”,似想到什么,曲安然看向月儿,“二妹妹那边,有说什么时候到吗?”
月儿孥嘴想了想,没有直接回曲安然的问题,而是怜惜的问自家小姐,“您当真愿意让二小姐入京吗?”
轻叹口气,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怎么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姐名义上是让二小姐来京都游赏,实则,却是想替姑爷做一回主,“您想替殿下收了二小姐是吗?”
上次去曲府,其实曲安然还有另一层心思,就是想探听曲玲珑是否真的嫁人了,得知曲玲珑确实嫁人,她是开心的。
但殿下心思在二小姐身上,就是曲安然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她想,若是能将曲玲珑留在二皇子府,没准儿,楚天誉就不会往外边跑了。
掩下眸底的落寞,再度抬头,曲安然面上已然换上一副微笑的神情,“送书信回去,今晚,本王妃要回曲府省亲,让母亲提前备些东西候着。”
说罢,再不出声,月儿站在身后,望着被曲安然不经意间扭成一团的珊瑚珠,面上隐过一抹叹息。
水月庄内曲玲珑与曲承开并排坐在椅子上,因着曲玲珑的解释,让曲承开对她入京请罪的事有了疑虑。
曲玲珑说的没错,但曲老太太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一时间,犯了难,曲玲珑望着其眉头不展的模样。
不觉勾唇,也就在触碰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她这个父亲,才会认真的站在整件事上思考问题。
挑眉站起来,恰好青竹端着茶点上来,曲玲珑揉了揉有些乏困的肩膀,捏起几个塞进嘴里,入口的香甜让她忍不住阖上眼帘。
“来做笔交易如何?打赌交易。”
“打赌交易?”曲承开皱眉,没明白曲玲珑什么意思,曲玲珑轻笑,返回身来,拍拍手上沾染到的糕点粉,俯身坐在椅子上。
“若是我赢了,曲氏京都那处庄子,便随我,若是我输了,这处庄子,也还给你,如何?”
曲玲珑将庄内的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对外做起了药材生意,这些曲承开都是知道的。
但他一介首富,旗下的铺子药庄数不胜数,曲玲珑那点儿蚂蚱肉,他还瞧不上,因此,不论钱氏在府中如何给他吹枕边风,他都没怎么打过这庄子的主意,但京中的庄子与这废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