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乡村大明星(1 / 2)
陈佳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n.me
天空刚破晓的时候被伏在床边熟睡的村上玲珑拱了一下左手,整个人直接嗷嗷着被痛醒,他看了眼卫生院墙上的种,现在才清晨六点。
躺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浑身都是说不上的疼,左手轻微骨裂被医生简单处理以后就打了两块板子支撑。
大腿那条被树枝划开的长长伤口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实际上都没有伤到真皮层,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止住了血,简单的用碘伏消毒清理了一下伤口后就并无大碍。
不过自己最重要的右手没有受伤,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佳楠吃力的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把脸朝向村上玲珑的那边,那小家伙还在酣睡,神情安详,没有了往日那股吵闹劲,鼻息均匀乖巧的像只小兔子。
只是这嘴角并不是很光彩,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床单。
这一晚他睡的很浅,恍惚中听到了村上玲珑和东方宴报平安的电话,这才放心了下来。
村上玲珑也很懂事,知道如果说了实情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训练,瞒报说在镇上的旅馆过夜,这场雨下过以后就回去。
可是这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想停下。
陈佳楠用自己唯一还算灵活的右手拿起了枕边的手机,果不其然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除了东方宴,赵铭居然是第一个给他发消息的人。
那个时候是晚上12点左右,也正是这山里这场雨下得最磅礴的时分,随后半夜一点沈郁榕都忍不住在群里艾特他,询问他的安危,后半夜就连加上了微信从不开口的吴秦玉都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陈佳楠正感动着,点开了朋友圈就看到了周浩浩发的动态。
【楠哥和玲珑姐姐私奔在外一个晚上,大伙都非常的想他们】
配图是周浩浩用后置相机的大脸自拍,背景好像是那群臭小子在训练室一脸认真看de的照片,电脑桌前摆着乱七八糟的锡纸盒子,好像是刚干完一场宵夜准备继续战斗,训练室的那个白板上还写着几个粗体的大字。
雨中奋斗,砥砺前行!
看那笔记像是东方宴,可能是刚给他们开完一场动员会吧,东方宴也是没有辜负陈佳楠的付出,这个白脸扮得好像颇有成效。
“这帮臭小子。”
陈佳楠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此刻就想回去和他们一同打成一片,可是这动动就痛的左手让他打消了这种冲动。
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回复完消息,既然村上玲珑已经打算瞒着了,他也是和村上玲珑一副说辞,只是东方宴特别敏感的在问自己有没有对玲珑做什么坏事,搞得他一脸懵逼。
最后还给易中天发了一个定位,很快易中天就问他怎么了,陈佳楠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告诉他来了再说。
忙完这些事,刚想歇息,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冒失少年。
此人正是仓促赶来的阿荣。
他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只是卫生院有规定,住院病房不是亲属是不给进。万般无奈之下吴天荣只好把这件事情的梗概和那值班的大妈说了清楚,又看在是同乡人的情面,根据他的描述这才肯告诉了他陈佳楠的病房。
“你就是昨天给我爹钱的那个人么?”
阿荣身形消瘦,脸上更是棱角分明。
“什么钱?”
陈佳楠听得满脸不明所以,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这两万块,不是你们给出去的?”
阿荣提着手里的红塑料袋,一边问着一边顺势走进了病房里。
陈佳楠用手拨弄着放在他床边的红色塑料袋,里面是实实在在的两叠钱。
“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陈佳楠有些无语,自己这才刚醒没多久怎么就摊上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应该吧,这塑料袋里有银行取钱的票根,你看一眼。”
阿荣也是极度的冷静,县医院本身就没有多少病人,根据自己父亲的描述一男一女也完全符合,这男人应该就是他说的病人,而这伏在床边酣睡的女子应该就是它口中的那个女娃。
陈佳楠听他这么一讲,摸了摸塑料袋的底部,真的还是摸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客户名字虽然后面两位字被打了※看不见,但是通过村上这个少见的名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此刻伏在他床边酣睡那小家伙无疑。
但是让他非常疑惑的一点事,这张纸条的背面还写着一行扭扭曲曲的字,一看就是没有受过什么太高的文化水平。
“安宁市...石门区...元湖街道45弄305室....”
虽然字迹非常抽象,但是陈佳楠还是顺着读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吴天荣有些不解。
“这票根后面有一行字,安宁市石门区元湖街道45弄305室。”
陈佳楠复述。
“什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把夺过陈佳楠手里的票根,他认得他父亲的字迹,又想到了自己父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一口被粗壮木头撞过的大钟,腿一软,脑袋蒙蒙地就坐在陈佳楠床边的椅子边,他的表情已经失控,悲伤亦或是不悲伤,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没事吧?”
陈佳楠望着吴天荣,吴天荣也望着陈佳楠。一个人在面露关心,另一个人则是在不断苦笑。
吴天荣怎么都没有想到父亲原来早就做好了断绝的准备,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仔细的点了点那袋子里的钱,果然不止两万!
那是两万之后又两万,整整四万块!
这多的两万块,又把地址留在了纸条上告诉了他,这其中缘由因果,他再笨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再去面对这一切,陈佳楠看他这脸上纠结复杂的神情,也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安慰,试探性的问了两句。
“兄弟,你咋了?”
外面的雨下得比他来时更大了些,这一时半会想飞奔回去找自己父亲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辞,他是想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家庭,离开这个欺瞒了他二十几年的自私家庭,可是真的当真相和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