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婿(1 / 2)
《矜贵皇子为何总是卖乖》
“哐!”
纪怀皓被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他感受了一刻,白着脸提起唇角,小心问道:“梓君……您的蜘蛛,莫不是被压死了吧?”
罗雨风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她眉头紧蹙,单手拽起纪怀皓,把他往旁边一推,然后在床褥上仔细地看了一圈,心疼地抽了口气。
纪怀皓被扔下了床,无措地站在地上,闻声小心地看她,只见她做了个捏东西的动作,他仔细一看,她指尖捻着的,赫然是几根蛰毛……
纪怀皓立马把目光投向床褥、床脚、床下,都没看到那团黑色的可疑身影,于是缩了缩自己的脚。
他倒不是惧怕蜘蛛,但肯定谈不上喜欢。
实在点说,就是有点讨厌。
如今看罗雨风如此宝贝它,才特别小心起来,生怕弄伤了这小东西,令主人家不喜。
按照罗雨风方才的举动,他自觉不比那小宠金贵……
罗雨风灵机一动,趁机回头看他,只见他抿着唇,嘴角轻轻下压,弧度微乎其微,但依旧显得有些威严冷漠,不好相与。
他察觉到视线,眉眼上挑,似是在询问,便又柔和起来,一旁的耳垂红肿着,堂堂的俊逸郎君,竟还有几分可爱。
罗雨风放心了,起码不是个小圣人。
她微笑道:“害怕?”
对方眼眸一动,估计是想到了上元夜里挨踹的事,没说怕,也没说不怕,只笑着回道:“是有点儿…不习惯。”
罗雨风恍然:“哦……”
她拍了拍手,说道:“那便不找了,你同它习惯习惯吧。”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纪怀皓顾不上蜘蛛了,立马抬腿跟上,扯住了她的袖袍。
“梓君去哪?”
罗雨风奇怪地看他:“自然去睡觉。”
纪怀皓稳了稳,依旧温声道:“梓君不与奴同睡?”
自称为“奴”,是表亲近的意思,但由他说出口,也算是伏低做小了。
却见罗雨风面色凝重,语气严肃。
“吾好梦中杀人。”
纪怀皓:……
他看罗雨风神色认真,只好讪笑着收回了手。
这房里另有个西间,原本是罗雨风与侍者打牌玩闹的地方,她便打算去那里睡。
她也不想换床,但小皇子独自待在屋里这么久,谁知道会鼓弄些什么,她不是很放心。
如今自己又喝了酒,多少是不清醒的,再待下去还不知要露出什么破绽。
罗雨风拉门进去,便见身着绿衣的女使辰珠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呢。于是也不吩咐人,自己转身落了锁。
是的,她连夜装了个锁。
见她回了,辰珠站起身来。
“娘子。”
“可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的。”
宫里派人来布置婚房时,她家娘子就叫她把常用和要紧的东西布置到这里来了。
罗雨风扑倒在床上。
“真是纳了夫郎,失去卧房……”
哦,不对,这是王子,为表尊重,不能叫夫郎,还得叫夫君。
如今他们新婚,小皇子需住在她房里,以视恩爱。
但罗雨风不打算跟他同床共寝,反正伴侣间多是分房的。
又说乌人和中原人,其实都是以东为尊,虽说她是梓君,理当居东间,奈何尚的是王子,君臣有别。
私下欺负是一回事,面上功夫又是另一回事,罗雨风不会让人抓到话柄,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
辰珠努力帮她解衣裳。
“娘子翻身。”
床上人并不动弹。
辰珠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才知道她睡着了。
于是辰珠便不再唤了,虽说她武功废了,但还有些体力。
她将罗雨风脱得七七八八,拿清水帕子帮她细细卸了妆面,然后将门带好,让自家娘子好好歇下了。
这日夜里,纪怀皓一人躺在婚床上,只感觉越来越沉,耳里灌进了水,竟有些疼……
“四郎睁开眼睛啊!”
纪怀皓勉强睁开眼睛,便又被泼了一脸的水。
“哈哈,又闭上了。”
他一手拍着水面,另一只手想去擦脸,却被人扯了下去。
他又睁眼去瞧,便不清不楚地看到了一堆人,是他二兄和三兄,好像长兄与三姊、四姊也在后面。
那小点的男童说:“四郎衣服透了,被人都看光咯,以后还怎么许人呐?”
大点的男童嗤笑道:“谁会要他。”
后面最小的女童也细声细语道:“这么丑,没有娘子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