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2)
《咋的又是你》
中午十二点半,徐观仪吃完午饭照常去了学校超市买酸奶,排队的人有些多,她不太想凑上去,便打算再逛几圈。
“嗨~谷延~”
徐观仪一个哆嗦。
得,又碰上这俩祖宗咯。
谷延是学服装设计的,颇有才华,经常自己当自己的模特,高大健硕的身材砌上充满艺术感的服装,再摆个酷姿P一下,一个充满个性的青年艺术家就出来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两点,不错的面容和优渥的家境。这些使得他在学生堆里甚是扎眼。
徐观仪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大一的时候他非常高傲地暗示她:识相点,给你个机会做我女朋友。
徐观仪yue着跑开了。
谷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转头就去跟那谁,徐观仪的死对头江梦圆暧昧上了。
江梦圆跟徐观仪之间的恩恩怨怨嘛,最开始是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徐观仪跟她暗恋多年求而不得的元执在一起了,彻底击中了她脆弱的小心脏。
现在,谷延跟江梦圆的声音在徐观仪背后交替,神奇又好笑的是,两个人在互相对话,但都目标一致地,非常认真地,向远处的徐观仪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
“谷延,你也喜欢喝这个啊?”
“对呀,葡萄味的最好喝了。”
“是吗,那我最喜欢柠檬味的啦,清爽解腻。不过我最近感冒了,不能喝这些。”江梦圆语调轻快,带了一些明眼人都能察觉出的故作俏皮。
谷延默默后退了两步,微笑着说:“哦哦,你注意身体。那...”那就拜拜了。
他话还没说出口,余光瞥见徐观仪掉头了,原本背对着他们,换成侧脸对着自己。
话到嘴边,及时刹车:“那我寝室里还有些感冒药,要不我给你拿一些?”
江梦圆面露羞涩:“那,那就麻烦你啦!”
徐观仪默默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心里嘲笑这二人的虚情假意。这么长时间的暗中较劲,她也发现,对于他们这种高傲的人来说,漠视不在乎就是最好的,报复回去的方式。
那就无视到底,让你们这些个小丑爱咋蹦跶咋蹦跶。
谷延的室友何晓洲也在一旁啧啧称奇,打游戏时一言不合就捅破嗓子骂天骂地问候爹娘的谷大公子,面对女人竟然是这么的柔情蜜意。
爱情的蜜罐啊,什么时候让他也泡一泡...
“天哪,观仪,好巧!”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徐观仪转头,是胡何周。
她个子不高,容貌普通,但那双眼睛甚是有神。
这是她大一大二时候的舍友,也是同班同学。二人都是环设卷王,但没有什么针锋相对,反而经常互相分享学习资料。总的来说,关系不错。
论设计天赋,胡何周比不过徐观仪,但是她对专业的拼命程度,是徐观仪望尘莫及的。二人都非常大方地欣赏对方的优点。
徐观仪也知道,她之所以这么维护和自己的关系,很重要的一点是,她非常非常讨厌江梦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徐观仪开始头大,又有点小兴奋,真是不得了,小小一个超市,有这么多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关系啊。
下面请看胡何周同学的表演。
她捏捏徐观仪的脸。
“宝,我刚刚从老郑那里知道,你园林大赛拿银奖啦!也太棒了吧!”
嗯,她昨天就知道了。
“老郑给我看方案的时候,一直在夸你,你真的太强了太强了。”
胡何周眼冒星星。
“然后他还跟我说,他不是接了个什么国家级的大项目嘛,他准备带你去呢!”
不过是当打工人而已...徐观仪被夸的有些不自在,但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些连环彩虹屁乍一听没什么,其实句句都戳江梦圆的肺管子。
江梦圆总是一副跟老师关系很好的样子,还各种明里暗里地表现自己如何高贵,家里如何优越,父母有如何如何的人脉资源。
然后用这些来暗戳戳地打压那些默默上进的人,以此掩盖自己那糟糕的方案,稀烂的成绩。
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胡何周知道她心里嫉妒,她就是要狠狠放大这些嫉妒。
徐观仪实在听不下去了,江梦圆心里可脆弱着呢,就怕到时候引火烧身,遭罪的还是自己。她捂住耳朵,开玩笑地说:“别吹了别吹了,再吹我就飘啦,喏,请你喝酸奶。”
“哈哈哈哈,不要谦虚嘛!”胡何周接过酸奶,默了一默。
江梦圆跟在谷延后面,二人结了账便出去了。
胡何周心想,真是可惜了,看不到她的
表情。
徐观仪一直都是看破不说破,作为旁观者看戏可以,但却是万万不能卷进去的,她还要卯足精神赚钱当富婆呢。
吃饱喝足,徐观仪又要准备进专教奋斗到天明了。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意义,方案做的再漂亮再酷炫,可是距离落地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她也会自嘲,自己是在搭建空中楼阁。
不过嘛,她内心深处坚信,世界上是没有白走的路的。她现在用蛋糕奶油巧克力搭房子,也算是一丢丢专业对口了吧?
晚上十点半,徐观仪点了一杯奶茶准备给自己醒醒神,下楼拿外卖的时候,她听到草丛里传来的微弱的非人类的呜咽。
是猫咪。
资深爱猫人士徐观仪立刻就有了判断。
她慢慢靠近声音来源,扒拉了下草丛,隐约看见一只卧着的肥猫。
猫咪摆摆头,叫得更大声了。
徐观仪觉得有些不妙,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才发现这是老学长二菊。
二菊是一只标准的大肥橘猫,以胆大狡猾闻名校园。没人知道它的具体年龄,只知道它陪伴了很多届学生。
此刻它虚弱地躺在草地里朝她喵喵叫,徐观仪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到了它血肉模糊的一只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