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芭芭拉冲呀（1 / 2）

优菈教了一通繁琐复杂的贵族礼仪后，补充了句：“幸好你是有神之眼的人，不然我叔父他们肯定对你要求更加严格。”

秦瑞已经心生退意了，说道：“我先干一小段时间吧，不合适的话我就走了。”

“为什么呢？”优菈对秦瑞态度的转变感到诧异。

“我认为，人人生而平等，通过繁琐的礼节来划分阶层，要求平民向贵族老爷致敬是很愚蠢的事。”

“扑哧。”优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您这话在我面前说可以，千万不能在劳伦斯家族的其他人面前说，不然他们会认为您是怪胎的。”

她想了想，歪头问道：“您当真认为人人生而平等吗？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秦瑞露出很认真的眼神。

优菈轻轻叹息道：“有的人生来就拥有显赫的家世、数不尽的财富，而有的人生来家徒四壁、贫困潦倒，怎么能说人人生而平等呢？-

“-更何况，还有神之眼这种最不公平的东西，你我都有神之眼，难道和那些无法使用元素力的普通人是平等的吗？”

秦瑞摇头道：“我们虽然无法做到绝对的平等，但起码要做到相对的平等，比如互相尊重的平等人格，而不是平民向贵族们致敬。再比如在公共事务上，有平等的决策权。”

“那您得很强才行，得非常强，就像北风学院的教授阿贝多一样，根本不搭理炼金术士协会的要求，制订自己的规则，甚至招收亚人做自己的学生。”

优菈说道，“至于平等的决策权，那就更难了，现在蒙德的市民大会，只有年收入15摩拉以上的人，和有神之眼的成年人，才有资格参加。”

“我会变强的。”秦瑞看着自己的手心，握紧了拳头。

优菈带着他来到劳伦斯家族在主城中的居住地，是一座很气派的大庄园。

一名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仆拉开雕花大门，向优菈鞠身：“日安，小姐，风神在上，愿您得享美好的下午。”

“谢谢。”优菈向他点头致意，领着秦瑞往后面的房子走，穿过带喷泉的草地，说道：“自从我爷爷去世后，我们家族就是我叔父舒伯特·劳伦斯当家的。”

她侧过脸来，小声在秦瑞耳边说：“他是最古板死硬的一个，特别严苛。不过您应该遇不上他，他每天都忙着‘大生意’，我带您去见我的二表哥，他们好说话的多。”

“优菈，你怎么能把一个平民男人带进家门？”一个下颌留着撮小胡子、戴圆片眼镜的中年男人，在大理石柱后显出身子，恼怒地盯着秦瑞。

“叔父！”优菈立刻挺直了腰板，然后行了一个屈膝礼，“午安，向您致敬，愿家族之树万古长青。”

秦瑞摘下不存在的帽子，做了一个脱帽礼，低头道：“午安，劳伦斯大人，今日有幸得见，仿佛在沐浴无上的光辉中，向您致以最崇敬的问候。”

叔父舒伯特脸上僵硬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不错，有几分礼貌，不是那种粗鲁低俗的贱民。”

“不过，”他冷哼了一声，“是优菈教你的吧？之前她也教过那个叫安柏的粗野女人，但安柏却没能坚持下来，只在我面前装装样子，甚至在背后编排诽谤我。”

“叔父，安柏她……”优菈想为自己的好朋友辩驳几句。

“优菈，记住自己的身份！长辈说话时不可顶嘴，怎么像个粗鄙的乡野妇人一样无礼？”

舒伯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怎么能带着一个穷小子进门？违背了礼节，败坏了家风，现在城里有人在传流言蜚语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嫁得出去？！还有哪个贵族愿意要你？”

优菈咬了咬牙，额角青筋跳起，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垂头道：

“是，叔父教训的对。但这位秦瑞先生，他在雪山上救过我的性命，我劳伦斯家族有恩必偿，他是我的尊贵客人，我只是在践行家规。”

“呵呵，癞蛤蟆就算捡到金子，也没有资格与天鹅同行。”舒伯特不屑地看着秦瑞，“想要多少钱？去和管家说，拿了钱立刻走人，不然我让保镖把你丢出去，你站在这里，就已经玷污了我们的庄园。”

“秦先生不是一个不劳而获的人，他只是来应聘一份工作，说不定他以后能加入到我们家族中。我带他去找二表哥了，不劳您费心。”优菈对着秦瑞使眼色，赶紧带着他往后院走了。

穿过漫长的庄园，后院的另一边是一条长街，街上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归劳伦斯家族所有。

优菈的二表哥好说话多了，他是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赞扬了一声秦瑞礼数周到后，就开始教他干活了。

听说秦瑞遇到了叔父舒伯特，二表哥笑道：“老爷最近做了一笔亏本买卖，浪费了几千摩拉，心情不好，你别去惹他了。”

“什么买卖？”秦瑞好奇问道。

“听说和至冬国的大人物有关，我也不知道，别多问了。”二表哥神秘兮兮道。

街上人来人往，不知为何，秦瑞感觉有个人躲在暗处窥视自己，他一抬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