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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那俩孩子道:“这么看来你俩上课很不认真啊,注意力都放在这种地方了是吧?”
林玲:“……”
男生:“……”
刚刚还说得很起劲的两人一下就哑了火,周围围观的其他想要加入讨论圈的学生也一个个跟锯嘴葫芦似的,纷纷在心中庆幸自己话说得没有那么快。
可鹊舟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些浑水摸鱼的家伙,扫视周围一圈的吃瓜群众,没好气道:“你们也是,一个个的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们上课也在开小差。”
被鹊舟看到的孩子全都缩了缩脖子,鹌鹑似的。
“好了,他们开小差的事情暂时先处理到这里,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书的问题。”收拾完这些人,鹊舟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罗依一身上。
鹊舟伸手把罗依一的语文书拿了起来,随便翻了几页,一个没注意就让其他脱落的纸页滑了出来掉落到课桌上。
鹊舟啧了一声。
罗依一也缩了缩脖子,准备好迎接老师的批评。
“你这书还挺好玩儿啊,倒过来晃一晃就能变成拼图来打发时间了。”鹊舟一脸好笑道:“你晚上不睡觉不会就是在玩这种拼图游戏吧?”
罗依一眼圈有些发红,抬起头来同鹊舟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重新把头低了下去,小小声说:“我没有。”
鹊舟挑了挑眉。小孩儿到底是小孩儿,太天真,自以为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但他一看就知道小孩儿刚刚那一眼里是带着仇恨的。
“为什么要挎着个脸?觉得老师说话难听了?”鹊舟嗓音如三月春风般温暖。
罗依一没说话。
鹊舟得不到回答也不恼,手指在课桌边缘无声敲了敲,“罗依一,我不想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批评你,但你的态度让我挺恼火的,所以我不得不当众批评你一次。”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在这种课间休息时间里屏息凝神准备好了听班主任接下来的话。
鹊舟停顿了一下,给够了罗依一做足心理准备的时间,深吸一口气说:“罗依一,你是胆小鬼吗?还是软柿子?别人在你书上乱涂乱画、撕你的书、造你的谣,你一点怨言都没有是不是?”
罗依一猛得抬起了头,像是听见了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鹊舟瞪着她,“你是哑巴吗?”
罗依一有被吓到,哆嗦了一下,说:“不、不是的。”
鹊舟说:“不是什么?不
是哑巴,还是书不是别人撕的?”
罗依一说:“不、不是哑巴。”
鹊舟说:“那就是结巴。”
罗依一:“……唔,不是的……”
鹊舟:“那你是什么?骗子?你知道吗,不是只有主动撒谎的人才能被称之为骗子,被动撒谎的人也一样是骗子。”
周围的同学全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看着罗依一,其中有一位相貌出众的女生掌心已经被汗湿。
女生站在鹊舟斜后方的位置,鹊舟看不见她,罗依一却能看到。
罗依一这会儿是有些茫然无措的。事实上她并不知道班主任今天是怎么了。
以前,班主任对罗依一而言就是一个透明人,或者说罗依一对班主任而言是透明的。
班主任根本不会关心罗依一的举动,罗依一没有背书那就没背,不背算了,无所谓。罗依一迟到了,班主任倒是会让罗依一站到教室外头去上早自习,却从不问她迟到的原因,只会一味的给予惩罚。
至于质问罗依一的书是怎么回事……事实上班主任根本就不知道罗依一的书都是破的、脏的,而其他科任老师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骂罗依一一句,说她不爱惜书本,说她在亵渎知识。
但是今天,她的班主任不但询问了她迟到的原因,没有让她在教室外头罚站,还关心了她背书的情况并且在面对她破损的书籍时问她是不是别人做的。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罗依一茫然极了,长久的忍气吞声让她丧失了把真相讲给别人听的勇气,面对鹊舟的质问,她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视线下意识落到了鹊舟斜后方那个女生的身上。
女生恶狠狠的瞪着罗依一,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罗依一紧握的拳头又握紧了一些,掌心痛得让她暂时忽略掉了腹部的疼痛。
女生的视线如针一般扎在罗依一的身上,罗依一嘴巴无声的开合了几下,刚要放弃,那针扎般的视线就被一道身躯挡住了。
鹊舟向旁边微挪了一下身子挡住了背后女生的视线,最后问了罗依一一次:“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你,但这次过后如果你某天变卦想换其他的说辞,我不会允许,也不会再信你。”
罗依一彻底慌了神。
鹊舟也不急,就耐心的同罗依一对峙,直到上课铃响他也没有要挪窝回讲台上的意思。
“我……”良久,罗依一艰难的开了口,嗓音微哑,说:“我……不知道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老师,这些书确实是……我自己要撕的,画也是我自己画上去的,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鹊舟没说话,只是盯了罗依一一会儿,就转身回讲台上去了。
“上课。”鹊舟冷声。
“起立!”值日生立马带头喊到:“老师好!”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鹊舟说着翻开了书,找到办公室教案上写的那一篇课文,按照教案上说的流程上起了课。
上课期间,鹊舟一次也没有和罗依一对视过,倒是频繁的抽一位坐在前排的女生起来回答问题。
女生就是之前瞪过罗依一的那一个,鹊舟观察到过罗依一变化的目光,所以转身回讲台的时候他也注意看了一下罗依一视线落点处的女生,记住了女生的相貌,然后在上课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判断出女生名叫谢婉。
“谢婉,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词语的意思。”鹊舟第四次把谢婉叫起来回答问题。
谢婉简直要哭了,她前三个问题就都没有好好的回答出来,这回要是再答不上来,她肯定会完蛋。
话说鹊老师怎么老是点她起来回答啊?要点也应该点林玲他们啊……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罗依一那个小贱人是不是私下里跟他说过些什么?!
真是可恶!
第144章 第28章
谢婉又一次没回答上来鹊舟的问题, 鹊舟有些生气的说:“谢婉你回去以后有好好的预习课文吗?为什么什么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你们的爸爸妈妈送你们来学校是为了学习知识的,不是来混吃等死的!”
谢婉表面上一副“我知道错了”的小模样,心里却把鹊舟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回去就要跟她的爸爸告状, 就说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她,她要她爸爸让鹊舟好看。
“算了,懒得说你,你今天放学回去把这篇课文里学到的词语各抄二十遍, 明天给我检查。”鹊舟让谢婉坐下了。
谢婉气得差点把牙给咬碎。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这绝对是拜罗依一所赐!该死,敢告她的状,罗依一那贱人死定了!
语文课下课后, 鹊舟把罗依一喊到了教室外,让罗依一背古诗。
罗依一磕磕巴巴的背了一首,另一首却怎么都背不出来。
鹊舟心说罗依一当
然背不下来,对于一个不是天才的小女孩儿来说, 能在课本上的古诗被污迹遮挡住一大半的情况下光凭听讲就能背出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鹊舟知道原因,却不打算表现出一副理解罗依一的样子来。他很生气,这种生气并不表现为对罗依一大吼大叫, 而是表现为一种漠然, 像冷战一样。
“今天之内想办法把第二首诗背下来。”鹊舟说完,把书扔还给罗依一,转身离开了。
罗依一没接住书,书落到地上, 好些书页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
罗依一沉默的蹲身去捡,捡到还剩最后一张的时候, 一只脚踩在了书页的正中间。
罗依一抬头去看,看到了谢婉居高临下的脸。
谢婉死死的踩住那一页书不让罗依一抽出来, 恶狠狠道:“是你告的老师对不对?你私下里朝他告状了,你个贱人,我说过的,如果你敢告诉老师,我就让你……”
“我没有!”罗依一打断了谢婉的话,“我没告诉老师!他刚刚问我的时候你也听见了,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弄的!”
“我呸,你要是没告诉他,他怎么会一节课点我四次名?他都没有点林玲他们,肯定是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谢婉满脸不信。
罗依一咬了咬牙,小声嘀咕说:“明明是你自己不认真预习的……”
“你说什么?”谢婉俯身一把薅住了罗依一的头发。
罗依一吃痛,什么都不再说了。
谢婉松开了手,让罗依一的脑袋向旁侧歪了歪,冷哼一声说:“你等着瞧吧。”
说罢,谢婉头也不回的跟着自己的好闺蜜一起往楼道走去。
三年级二班的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学生们得在上课之前到操场上整队集合。
罗依一收拾好自己的书以后也去了,她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临走前关掉了教室的灯。
上课铃响以后,昏暗的教室里走进来一个拎着塑料袋的人。
鹊舟把塑料袋放到了罗依一的座位上,塑料袋里装着他刚刚去校医室找医生开的可以治疗拉肚子的药。
放好药,鹊舟转身打算去操场,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外的文砚。
文砚见鹊舟朝自己走来,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药的方向,问鹊舟:“她真吃坏肚子了?吃什么了?”
“不知道,没来得及问,但应该是真的拉肚子。”鹊舟说着,在和文砚一起去操场的路上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跟文砚讲了一下。
文砚听完点头,说:“撕书确实不像她能做出来的事,那个谢婉有很大嫌疑。”
“是吧,我第一反应也觉得不是她自己弄的。虽然上一个房间里罗依一的那些儿童读物也都东一张西一张的,但上边没有乱涂乱画的痕迹。而且有些书的纸很厚,被撕掉的纸缘部分却能看出撕得很干脆利落,那根本不像幼儿园的孩子能做得到的,大概率是她爸家暴的时候撕的。”鹊舟说。
文砚嗯了一声。
“所以这个房间真正想要表达的是校园暴力么?这个主题放在恐怖游戏里还是比较经典的。”鹊舟道。
“大概率是。”文砚说着,换了个话题,“我刚才问过一些同事关于罗依一的事情,她的家世在校内好像不是什么秘密,挺多人都知道的,说她爸爸家暴,妈妈把爸爸杀死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煮成了熟肉,有些部位还找不到了。”
“唔,她们还真吃啊。”鹊舟感慨,却不觉得有多恶心反胃,谁让被吃掉的那个人是个人渣呢?不过他还挺佩服罗依一母亲的心理素质的,要知道人肉这种东西可是他当初饿得要死的时候都没幻想过的。
“嗯,据说罗依一本人不知道自己吃过她爸的肉,只以为她爸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还是后来警察找上门,她才知道她爸被她妈杀了。”文砚说。
“那她妈现在在坐牢么?还是说已经被执行死刑了?”鹊舟问。
“在坐牢。”文砚说,“判了好几年的有期徒刑,她坐牢之前把罗依一交给一个亲戚扶养了,叫叶芳,是罗依一的姨妈。”
“具体几年?”鹊舟问。
文砚摇头,“不清楚。”
鹊舟也不纠结于此,转而问其他的,“叶芳人怎么样?”
文砚打听消息打听的很全面,当即就回答说:“单身,自己开了个餐馆,专门做宵夜,每天晚上都很忙。性格方面说不好,因为她没来过几次学校,包括家长会也很少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操场边缘,鹊舟站在最外圈的一条跑道线上,视线在操场扫视一圈,很快锁定了三年级二班的方位,刚好在和他们对角的位置。
两人都没有要靠近过去的意思,他们来操场的本意也不是要罗依一知道他们在这里,而是想要暗中观察罗依一在体育课上的行为。
“唔,你有洁癖吗?”鹊舟忽然问。
文砚瞥了他一眼,“干什么?
”
鹊舟指指他们旁边的一棵大树,“坐会儿?站一节课也蛮累的。”
两人过去到树干边坐下,这个位置挺边缘,附近的学生可能会注意到他们,但远处的三年级二班就很难会发现他们。
秋天的风很凉爽,吹在身上挺舒服,鹊舟打了个呵欠,半边身子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睡过去。
“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我一个人看着那边就可以了。”文砚很快注意到了鹊舟一点一点的脑袋,在一旁轻声开口道。
鹊舟唔了一声,使劲儿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一点点,说:“没事,顶得住。”
文砚觉得鹊舟可能顶不住,但鹊舟想顶,他就琢磨着可以说点什么来帮鹊舟保持一下清醒的头脑。
找话题不是文砚的强项,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的,包括在此之前进入的几个其他灵异副本,他每一次都是靠自己通关,很少和其他人有交流。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有了个一起行动的队友,队友看起来还是个首次入副本的新人,按理来说他更不可能会跟新人走太近,可鹊舟于他而言就像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一样,让他一次又一次突破自我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
他们以前一定一定是有过交集的。文砚再一次肯定了这一点,同时嘴上假装不经意的开启一个话题说:“你怎么看别墅黑板上的那些等式。”
鹊舟慢半拍的答:“你是说那些图案符号?唔,应该是指代一些东西吧。”
文砚有些无语,很想说一句:“那不然呢?”
不过文砚最后只是说:“你觉得它们指代了什么?”
鹊舟又打了个呵欠,说:“都有些什么图案来着?我就记得个倒三角和一个拳头,哦,好像还有个嘴唇是吧?”
“还有爱心和刀子。”文砚补充。
文砚一说鹊舟就记起来了,把这五个图案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了几圈,迟疑道:“结合问题来看的话,这些应该是意味着那个对罗依一影响最深的人对罗依一做过的事情吧。”
“比如拳头,挺直观的,应该代表着施暴什么的,比如如果对罗依一影响最深的人是她爸的话,她爸家暴,就可以把拳头代表的液体罐数给倒进门上凹槽里。”鹊舟说。
文砚也是这么想的,提出一些补充意见道:“每个人对应的也可能不止一个图案。如果嘴唇代表着谩骂的话,她爸应该还能把嘴唇对应的罐数给一并算上。”
“有道理,所以除了破译所有符号对应的行为以外,我们还得挖掘出那个影响最深的人对罗依一做过的所有事情。”鹊舟想想就头疼,因为这相当于是三个谜题融合到了一起,光解开其中一个还不够,得三个全对才能把门给打开。
“好难。”鹊舟扒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一个一个来吧,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对罗依一影响最深的那个人,如果这一步错了,后边的就全都白费。”文砚说着,视线朝三年级二班的方向一瞥,发现那群孩子已经不在原地了,而是排好队在跑道上慢跑。
队伍是朝着鹊舟文砚所在的方向跑来的,已经跑出了一圈的四分之一的距离。文砚快速在上下起伏的人头堆里找到了罗依一的脸,见没什么大事发生,视线刚要挪开,却不期然捕捉到了跑在罗依一身边的一个男同学在那一瞬露出的阴险笑容。
下一秒,齐跑队伍一阵骚乱。
罗依一摔倒了。
第145章 第29章
鹊舟猛得从地上窜了起来, 瞌睡醒了个彻底。
“我草,怎么跑步也能跑摔?”鹊舟骂了一声,站在原地忍着没朝班级队伍那边跑。
“是被旁边的一个男生故意绊倒的。”文砚也站了起来, 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哪个?”鹊舟一点都不怀疑文砚话语的真实性。
文砚看着远处骚乱的队列,快速给鹊舟报了一下男生的位置。
鹊舟记得那孩子,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离罗依一座位还挺远的, 好像是叫张小帅。
“班上到底有多少人欺负过她?”鹊舟要无语死了,“她不是目睹过她妈的杀人现场吗?就一点精髓都没把握住吗?被人欺负也不反抗,给她机会告状她也不敢, 我真服了。”
比起鹊舟的怒其不争,文砚倒是比较冷静,说:“她不敢告状可能只是因为不相信你。毕竟她现在三年级了,在这个学校至少读了三年, 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帮过她,她谁也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我当然知道正常,我就是……哎,算了, 我气什么。”鹊舟心头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
游戏而已, 他这么真情实感干什么?
鹊舟看向罗依一,罗依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的继续跟着大部队跑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班里好些人都在偷笑。
鹊舟:“……”
鹊舟把自己的指骨按得啪的一声响,轻哼一声, 臭着脸跟文砚说:“我们现在得想办法让她信任我们。她前两天之所以追杀叶莎和谢幺他们,大概率就是因为他们没洞悉到霸凌的事儿, 不过我现在说不好罗依一的追杀行为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一种被房间臆造出来的惩罚行为。”
“我觉得我们需要明确一个前提,那就是房间内容的安排者可能就是罗依一本人。所以哪怕她现实里没追杀过老师,但她脑子里一定是想过的,就是不知道是成年后想的,还是在小学的进行时里想的。”文砚说。
“哦对。”鹊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哎,都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些房间应该确实是罗依一构建出来的才对。”
文砚说:“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鹊舟唔了一声。
鹊舟知道自己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的,自从他第一次躺进全息游戏舱那天开始,或者更早以前,他就没有真的好好的休息过一次,无论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他的大脑始终保持着一种活跃状态,即使是梦里也不安宁。
鹊舟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笨,可再聪明的人在连轴转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也是会累的,他的大脑会像是被浆糊糊住了一样,不是记不起这个就是记不起那个,总是有遗漏的地方。
“你说得对。”片刻后,鹊舟看着文砚点了下头,但很快他的后半句话随之而出:“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在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之前,我没办法停下来。”
文砚盯着鹊舟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看够了就把视线转回三年级二班的队伍里。
鹊舟也没再说话,硬抗着没有睡觉。
三年级二班今天的体育课的主要内容是一次跳远测验,在跑完步并且做完热身运动之后,体育老师就拿着个成绩记录册站在划分好的跳远区域边上,挨个叫名字让学生去跳。
罗依一的名字排在全班的中间位置,她在班里没有朋友,其他人都在旁边练习跳远的时候她就找了个位置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看起来挺木讷的。
罗依一不想招惹任何人,却架不住有人想要招惹她。在罗依一站着发呆的时候,旁侧几个跳来跳去的同学嘻嘻哈哈的对视了一眼,暗搓搓的越跳越往罗依一那边靠,然后互相嬉笑打闹着看似无意的把罗依一撞倒在了地上。
鹊舟记下了那几个学生的名字,思考着在没课的情况下要如何处罚他们。
哦,或许可以让文砚来罚,毕竟文砚还有一节课要上。
罗依一自己爬起来了,没人跟她道歉。
操场的塑胶地面并不光滑,她刚才被撞到的时候膝盖着地向前摩擦了一小段距离,她低头看去,膝盖处的裤子有些脏,也有点破。
罗依一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感觉到膝盖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她握紧了拳,听见体育老师叫了她的名字。
罗依一走到跳远的起跳点站定,摆动了几下胳膊,向前跳了出去。
这一跳只跳了一米多一点的距离,并不是罗依一平常正常发挥的水平,但没有人在意,周边的人只会在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发出无情的大笑。
“哈哈哈哈罗依一你会跳远吗?”
“罗依一你跳的好近,我随便跳一下都有那么远了。”
“罗依一你都三年级了还不会跳远呀,你爸爸妈妈没有教过你吗哈哈哈哈。”
“罗依一你……”
罗依一偏头恶狠狠的瞪了刚才说她没有爸妈教的那个人,那人正是跑步的时候绊了她一脚的张小帅。
张小帅被瞪了也没停下笑,反而笑得更加不怀好意,大声的对身边人说:“你看你看,她瞪我了,哎哟!好凶!我好害怕呀!哈哈哈哈。”
罗依一把头低了下去。
体育老师呵斥了哄笑的学生们,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罗依一:“每人两次机会,还要再跳一次么?你现在这个成绩连及格线都没到。”
罗依一退回到起跳线后,重新跳了一次。这一次她忍住了疼,但也只堪堪过了及格线,连优秀都算不上。
体育老师把这一次的成绩记录在了成绩册上,然后就招呼下一个学生来跳了。
鹊舟文砚二人离得远不知道罗依一跳得怎么样,但从罗依一后来整队集合时走路的模样来看能判断出小姑娘脚伤得不轻。
在下课铃打响之前,鹊舟跟文砚告了别,说:“我得再去一趟校医室了,那小孩儿现在应该还需要几张创口贴。”
“记得伤口消毒。”文砚提醒。
鹊舟晃荡去校医室拿了些处理外伤的药,他没急着把药放到罗依一桌上去,而是先揣进了自己兜里。
鹊舟第四节课在三年级三班上,三班的位置就在二班边上,和二班成直角分布,讲台在远离二班的那一侧,站在讲台上往窗外看的话,鹊舟是能看到二班的情况的,只不过罗依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