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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房屋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独立出来的与周围其他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一层小房,房子的门开着,里边透出温暖的橙黄色的光。
那光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人进入,即使是鹊舟在看到那光时都生出了一种要赶快进去的念头。
或许那房子对他们扮演的那位女士来说就是避难港,是最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哥,快到了,我们进去那里应该就安全…啊唔!”谢幺话说到一半,肩膀冷不丁被人从身后大力钳制住,紧接着是一张毛巾朝他脸上捂来,让他瞬间失去了喊叫的能力。
鹊舟反应迅速的转身对准谢幺脑后的空气就是一拳,但就跟火锅店里那时候一样,他的攻击同样没有落到实处,而且比上次更糟的是,这次袭击谢幺的隐形人并没有因为鹊舟的攻击离去,谢幺还是被看不见的手给控制着,口鼻都无法呼吸。
鹊舟尝试伸手在谢幺口鼻处抹了一把,又抓了抓附近的空气,但都没有用。
眼瞧着谢幺就要翻着白眼撅过去了,鹊舟终于真心实意的着急了一把,拽住谢幺的胳膊想把人从原位给拉扯出去。
只可惜与拉力相抗衡的力量有些过于强大了,鹊舟这边一使力,那边谢幺就痛苦的呜呜两声,身体还保持在原处纹丝不动,让鹊舟不敢继续加大力气。
鹊舟怕自己再用点力,待会儿谢幺的胳膊就会脱离谢幺的身体。
浓烈的绝望感自谢幺心底升起,他不是没想过自救,可他也碰不到那个钳制住他的人。
该死,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突然一下子窜到他背后袭击他的?他们明明已经移动得够快了,难道说这是什么不可避免的事件吗?就算他们原地起飞也照样会被那个人追上然后捂嘴?
这太不公平了,而且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啊!谢幺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在心中呐喊道。
“喂!你干嘛呢!你放开他!!”
一道声音如炸雷般响彻夜空。
禁锢住谢幺的力道猛得一松,重新拿到呼吸权的谢幺出于本能连着倒了好几口气。
鹊舟扶着身体瘫软的谢幺,挑眉往声源处看去。
与火锅店里那个响在头顶整片空间的女声不同,刚才的那道男声是有明确的声源点的,不但如此,发出这声音的主人还拥有形体。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出挑,身材也挺高瘦,身上穿着套黑白色西服,只需一眼就能让人体会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精英味儿。
这是鹊舟和谢幺进入特殊房间以来看到的第一个拥有实体的人物,两人都直觉此人身份不简单,至少对于那个跳楼的女人来说,这个人或许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思考间,男人已经穿过夜色快步来到二人跟前,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问谢幺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谢幺被这一连串的关心之词搞的有些无措,他现在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人是鬼,再加上他刚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来,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磕磕绊绊的回答说:“没、没事,没受伤,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
“哎,你这……怎么会没事呢。”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懊恼于自己没能更早一点出现,他自责道:“我该早点过来这边的,那样你说不定就不会被袭击了。”
“没、没关系。”谢幺咽了口唾沫,干巴道
。
男人拍着谢幺的背帮谢幺顺气,等谢幺呼吸稍稳,他才问谢幺和鹊舟道:“话又说回来,你们怎么大半夜的在外边街上晃悠?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要不是我今天晚上跟几个朋友一起聚了餐现在才开始往家里走,正好遇上你们,你们就危险了。”
男人说着说着就流露出后怕的神情。
鹊舟一直都在默默观察男人的神情,他看人挺准的,男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一眼就能分辨。而从男人出现开始到现在,他能确定的是男人真的有在发自内心的关心着他们,或者说关心着她。
或许这就是男人有实体的原因。因为在她看来,男人就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是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的人,就像前方路的尽头那个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房子一样,是她渴求着的东西。
可这男人是谁?他的身份是?
鹊舟不动神色的伸手从背后捅了捅谢幺的腰,示意对方回答男人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鹊舟不自己回答,是因为他观察发现,虽然男人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你们”,可他的视线大部分时候却是停留在谢幺身上的,鹊舟本人则像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造成男人这种态度的原因或许是那个看不见的袭击者只袭击了谢幺一个人吧。
谢幺慢半拍的接收到鹊舟给出的信号,吞吞吐吐的答说:“我,我刚做完工作……”
“什么?”男人打断了谢幺接下里的话语,眉头深深蹙起,像是能夹死苍蝇,“你刚做完工作?什么工作?谁给你布置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店里的工作要做到凌晨两点?”
谢幺被男人严肃的神情和像是在质问的话语给搞得高度紧张起来,我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意识到什么,表情稍稍松了松,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在责怪你,也不是说你在骗人,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工作是谁安排给你的,他都让你做了些什么。火锅店是我自己的店,我最了解不过,我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工作需要做到这么晚的。”
男人一句话自曝了身份,鹊舟立马明白了什么。
这个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男人是火锅店的老板,女人是火锅店的一个私下里经常被同事欺负的可怜员工。
男人平常应该不怎么关心手下员工们相互之间的暗流涌动,或者说员工们掩饰的太好,没让老板察觉出端倪,而女人身为受害者又一直忍气吞声不敢说出来。
就这样,男人一直不知道女人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直到这一天,女人加班做完了不属于自己的活,回家路上被坏人尾随,生死攸关之际遇到了聚完餐的男人,被男人救下,并在男人的关心下终于讲出了自己被同事霸凌的事情。
鹊舟觉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男人后来应该会帮助女人整顿职场,彻底坐稳女人生命里的一束光的位置,甚至是女人能坚强的活下去的一个精神支柱。
可女人最后还是自杀了,所以这个精神支柱一定会倒,但具体是如何倒下的,鹊舟暂时猜不出来,只能再继续观望观望。
第124章 第8章
面对男人的问询, 鹊舟一言不发,谢幺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能当自己的嘴替, 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男人说:“就、就是一些打扫的……”
“只是本职工作罢了,没事的。”鹊舟插嘴打断了谢幺后边的话。
“本职工作?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服务生的工作会需要涉及到闭店后的打扫流程?”男人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算打给店里的管理人员问个清楚。
“别、别打了吧。”鹊舟装出一副明明心里有事但就是强忍着不想表露出来的样子,勉强得笑了笑,说:“都这么晚了, 经理他也该休息了,就不要打扰他了吧。况且……况且我们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多做了一点工作而已, 那些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谢幺闻言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他哥莲里莲气的呢。
“够了,你别再替那些人隐瞒了,他们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能忍得住?”男人一眼就洞穿了鹊舟话里隐藏的含义, 顿时心头火起,恨不得立马冲到大堂经理家里去把人从床上薅起来严刑拷问。
“这也太不像话了!”男人握拳骂了一声,骂完后看看谢幺又看看鹊舟,脸色柔和了些许, 温声道:“时间不早了, 你们家在什么地方?我先把你们送回去,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找店里那些人问个清楚,我非要他们给个说法不可。”
“不用了吧……”鹊舟小声。
“你们不用怕, 他们不会敢拿你们怎么样的。”男人安慰道。
鹊舟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装下去, 而是指指前边的房屋对男人说:“我们家就在前边,很近的, 您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送你们到家门口,我一个大男人,晚点回去不会出什么问题。”男人态度坚决。
鹊舟
没再劝阻,拽了把因为不用说话而无比放松的谢幺就往前走。
男人跟在二人身侧,真的一路将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临告别前,男人伸手进裤兜里掏了掏,鹊舟以为对方要掏刀什么的,不动声色的拉着谢幺往敞开的屋门里退了半步。
但男人最后只是掏出来一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郑重其事的将它递向二人,说:“这个你们拿着,这是我之前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很灵的,应该能护你们平安,以后你们肯定不会再遇到像是今天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鹊舟没立刻接过护身符,而是说:“可这是您为自己求的护身符吧,您把他给我们,您自己怎么办?”
“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就是……以后记得别用敬称了,我们应该算同龄人,像是朋友那样相处就好,不要太紧张。”男人嘴里说着话,手上不由分说把护身符塞进鹊舟怀里。
鹊舟收下了符,和谢幺一起向男人道了谢。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之后,鹊舟关了门把谢幺扶去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谢幺把自己的脚伸直了平放在沙发软垫上,问鹊舟:“我们要在这里过夜等到天亮吗?”
“不知道。”鹊舟摇头,捻起护身符上边的挂绳,把护身符提在空中仔细看了看,心不在焉道:“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速规则是什么样的,但我们进来特殊房间前,别墅那边是白天,这里却是深夜,如果房间里外的时间流速不同,那就说不准我们是会在这里待几个小时还是几天了。”
“哥你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我觉得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面对这些……唔,神神鬼鬼的东西,你好淡定啊。”谢幺语气里透露着一点点的羡慕。
要是他也能像鹊舟一样处变不惊就好了。
“也没有很淡定。”鹊舟没在护身符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随手将符扔到谢幺怀里,说:“这个你拿着吧,说不定真的可以保命。”
谢幺手忙脚乱的将护身符接住,他也没跟鹊舟假客气,很是珍惜的把符拢在掌心里,说:“谢谢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呢,这该不会是像那些无限流小说一样吧,需要我们不停的去经历不同的恐怖事件。”
“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遇到,不比你有经验,你也不用期待能从我这里取到什么经。”鹊舟说着站起身,打算在屋里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
“那你就是真的淡定加胆大了。”谢幺毫不吝啬自己对鹊舟的赞美。
鹊舟哼笑一声,“淡定加胆大没用,要能找出离开这儿的方法才有用。你脚被烫伤了但是眼睛应该没瞎,就算是坐在沙发上,你也转转脖子到处看看吧,找找看和我们扮演的女人有关的信息,我们只有多了解她一些,才好分析出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谢幺应声,立马就转动眼珠子四处打量起来。
女人的这座房子不大,总面积也就四十来个平方,客厅和卧室是连通的,中间没有隔断,整间房子只有卫生间和厨房被单独隔了出来。
房子里的家具也不多,大型家具就只有一个沙发、一张桌子、一个灶台、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储物柜和一台洗衣机,其他的就是些小零小碎的居家必备物品。
除开这些家具以外,这间不大的房子里还有很多装饰性的物品,比如水晶球摆台、钩针地毯、毛毡小猫咪、针织沙发毯什么的。
在这么多物品里,鹊舟唯一比较在意的就是那条沙发毯。他记得别墅的沙发上有一张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毯子,只不过这一张看起来要比别墅里的那张更新。
“哥,你看看门上贴的那张便签上是不是有什么字?隔太远了我看不太清。”谢幺在鹊舟打量他屁股底下那张针织毯的时候忽然开口。
鹊舟疑惑的抬了抬眸,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如谢幺所说,房门上果然贴有一张便签纸,但鹊舟敢肯定他之前进屋关门的时候门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这张便签纸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门上的?鹊舟暂时不打算把便签纸是突然出现的的这件事情告诉谢幺,以免让那个胆子不太大的小子惶惶不安。
“上边写的是什么啊?”谢幺有些不安的问。
鹊舟念出便签上的字说:“‘好好休息,天亮后即可离开房间’,是打印的字体,应该是一种提示,告诉我们待到天亮后就能离开特殊房间了。”
谢幺眼前一亮,“那岂不是快了?之前那个店老板说现在是凌晨两三点吧,距离天亮应该就只有三四个小时了。”
鹊舟嗯了一声,“可能吧,你要睡一觉休息一下吗?我刚刚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医药箱,你的腿可能暂时没办法处理了,只有等离开特殊房间后看看别墅里有没有什么药品。”
一提到腿谢幺就又觉得自己的腿开始隐隐作痛了,刚刚才好起来一点的情绪又坠入了谷底。
哎,
他来别墅明明是为了帮助别人的,结果自己反倒是快要落得个残疾的下场了。思及此,谢幺暗暗在心中发誓,他以后再也不要做什么好人好事了,先顾好自己再说别的吧。
“我还是不睡了吧,也没多长时间,聊会儿天也就过去了。”谢幺默默发完誓,回答了鹊舟之前的问题。
鹊舟想了想,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说:“还是睡吧,我暂时没什么想聊的。”
谢幺:“……”
他这是被嫌弃了么?谢幺欲哭无泪,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路走来拖了鹊舟不少后腿,鹊舟不想跟他说话是应该的。
“别多想,睡觉。”鹊舟看穿谢幺心思,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得嘞。”谢幺下意识听从命令,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鹊舟也闭上了眼,不过不是为了睡觉或者休息,而是在等异常事件的出现。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有之前火锅店里密集的特殊事件的在前,鹊舟可不相信这三四个小时会无事发生。
既然便签纸上说了让他们好好休息,那他们就“好好休息”一下,他倒要看看在女人的家里还能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屋里安静极了,只有两道微弱的平稳的呼吸声交替响起。
人在洗了那么多碗又打扫了那么多房间后或多或少都会感到疲惫,即使是不想睡觉的人在长时间的闭目养神下都大概率会陷入真正的睡眠。
屋内潜藏的危险因子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在安分了半个多小时后,它觉得时机到了,便终于不再按捺自己,悄悄冒了头。
房间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没有全灭,但很是昏暗。在这样的昏暗中,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沙发前,手中寒芒微闪,竟是拿了一把尖锐无比的剔骨刀。
身影就停在半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青年跟前,它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儿,像是在二次确认面前人是否真的陷入了沉睡。
等到确认完毕,它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持刀的手,让刀尖对准青年的面孔,眼神一厉,当即就要将刀身整个扎入青年脑袋。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猛得从斜侧伸出攥住了身影的手腕,让刀尖堪堪停在距离青年额头只有一厘米的位置。
身影惊愕回头,对上一双刚刚睁开的明亮的眼眸。
鹊舟看着面前长发披散的女人弯了弯唇,开口一字一顿道:“抓、到、你、了。”
第125章 第9章
房屋里潜藏的危险此时此刻正被鹊舟攥住一只手腕, 身为危险源的黑发女人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又恢复了阴狠的面容。
黑发女人被擒住的手猛地张开,剔骨刀向下坠落,眨眼间就被女人的另一只手接了个正着, 反手便让刀尖朝鹊舟脖颈上划来。
鹊舟反应奇快的后仰躲开这致命一击,屈膝猛顶女人腹部,却不料顶了个空。
不但顶空,鹊舟紧攥着的女人不放的手中也空了空。
女人消失了。
鹊舟并未放下戒备, 他在这场游戏里虽然没了异能,但他本身实战经验就很丰富,对危险的感知极其敏锐,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依据,但他知道女人并没有离开,危机也没有解除。
右侧忽然有劲风袭来,鹊舟看也不看便一矮身躲了过去, 同时一个扫堂腿向右侧扫去,把没来得及再次隐形的女人绊倒在了地上。
女人又一次消失不见,鹊舟受不了屋里昏暗的灯光,但他知道去开关那里调试也没有用, 因为屋内光线的变化根本不是受到物理掌控的。
大抵是刚才女人绊倒闹出的动静太大, 睡梦里的谢幺忽然惊醒过来,睁眼冷不丁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沙发边上,差点又吓得昏厥过去。
好在谢幺很快反应过来那人是鹊舟,便揉着眼睛开口问说:“哥你站在那儿干嘛?天亮了吗……哎!你干嘛!”
谢幺话音未落忽然整个人被鹊舟从沙发上扯起来, 被烫伤的那条腿猝不及防与地面来了个不留余力的对撞,疼得他两眼直发黑。
噗——
剔骨刀整个扎进了沙发垫里, 位置刚刚好是谢幺先前脑袋所在的地方。
谢幺吓疯了,指着一脸阴寒的女人哆嗦问说:“你、你谁啊!”
女人将刀从沙发垫里拔出, 举在脸侧怨毒开口道:“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透着无边冷意的声音随着女人身影的再次消失戛然而止,可就在下一个眨眼间,女人便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谢幺身后,一手卡住谢幺后颈,一手执刀就要往谢幺后脑勺里扎。
死亡的无限逼近让谢幺动弹不得,生死攸关之际,鹊舟也顾不上那么多,抄起手边最近的一个物件就朝女人手腕砸了过去。
女人吃痛,剔骨刀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鹊舟赶在女人捡刀前伸出一只脚去将刀踩住,他本以为女人在摸到刀以后
会连着刀一起消失然后换个位置再次发动攻击,但实际情况比他预料的要好一些,因为女人好像没办法在刀被他踩住的情况下带着刀一起瞬移。
没了剔骨刀,女人在鹊舟这里的威胁值稍稍下降了一些,他本想和女人过上几招,但女人似乎对他兴趣不大,见刀抽不出来以后就果断放弃了继续抽刀的想法,闪身来到谢幺另一侧,手臂缠上谢幺脖颈,像是想要直接将谢幺勒死。
“嘿,我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鹊舟又一次把女人从谢幺身侧打开,女人怨毒的瞪了鹊舟一眼,下一次的攻击却还是优先落在了谢幺的身上。
谢幺是真的要哭了,他长这么大这还是他头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招鬼怪的喜欢。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女人的攻击无休无止且越发疯狂,她屡次出手未果,愤怒的嘶声吼叫起来,差点震破在场两人的耳膜。
“还你什么啊我又没抢你东西!”谢幺在好几次濒死后也爆发了出来,无力的坐在地上跟女人对着吼。
鹊舟从女人第一次说出“把它还给我”这五个字的时候就开始思考句子里的它是什么东西了。
是它,还是他?亦或是她?
鹊舟觉得应该是它,因为谢幺那小身板一看就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
如果是它的话……鹊舟想到了什么,对谢幺说:“把护身符扔给她!”
谢幺愣了愣,而后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一通翻找,在女人又一次闪现到他跟前要对他下手的时候终于攥住兜里的护身符,对准女人的脸就是一扔。
护身符砸到女人的面门,反弹回来直往地上坠去。
眼瞧着女人的指甲就要抠上谢幺的头皮,却硬生生转了个弯往即将坠地的护身符捞去。
鹊舟怕女人没接到护身符会恼羞成怒大开杀戒,拽住谢幺衣领将人往后拖拽了一大截。
“我的…我的…这是我的…我的……”
女人最终还是在护身符落地前抓住了它,她把它紧紧的攥在掌心里,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越念声音越大,到最后干脆是疯疯癫癫的大笑了起来。
“我的……哈哈,这是我的……是我的!”
谢幺保持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拽了拽鹊舟的衣摆,小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鹊舟摇头。
他现在并不能确定女人的身份。如果说女人是他们一直以来所扮演的角色,那女人为何现在突然出现?可如果这个女人并不是他们所扮演的那个女角色,那她又会是谁?
她一直说店老板给他们的护身符是她的,而且很珍惜的样子,为了夺回它甚至不惜杀人,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鹊舟在这边头脑风暴,那边女人还捧着护身符疯疯癫癫。
谢幺被女人的疯样吓得不轻,懊恼于自己的腿为什么要被烫伤。如果他的腿没有被烫伤的话,那他在躲避危险时至少可以稍微灵活一些,不用一直靠鹊舟来救,给鹊舟拖后腿。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他腿脚利索,又真的能躲开女人的攻击吗?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现在应该想的是能不能把这个特殊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给串联起来,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出黑板上那个问题的答案。
对“我”影响最深的人……
如果把“我”看作是他们所扮演的角色,那结合他们的经历,推导各种事件可能的后续影响,是不是就能找出那个影响最深的人?
那他们这一路走来都遇到了些什么?
火锅店里催他们干活的女声,夜路上救了他们的火锅店老板,屋子里抢夺护身符的女人……这是他们目前遇到的比较明确的三个人,但也还有不明确的,比如火锅店里把他关进厕所隔间的人、在包间里和他抢花瓶的人、把他从楼梯上往下推的人。
这些看不见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不好说,但毫无疑问他们也对谢幺和鹊舟所扮演的女人有影响。比如被关进厕所会导致女人心灵受伤,抢花瓶打碎花瓶会增加女人工作量,把女人推下楼梯会造成女人残疾,还有那一锅热汤也会让女人被烫伤。
不过这些应该都不是对女人这一生影响最大的事情,谢幺直觉性的这么认为,而且他觉得对女人影响最大的人应该不至于连个实体都没有。
“这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我要杀了…我要杀了你们!”屋内,得到护身符的女人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忽然就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惊醒过来,大喊大叫着就朝思考中的两人扑来。
这一次女人没有再可着谢幺一人攻击,而是平等的对两人下手。
鹊舟把谢幺护在了身后不算远的位置,以免女人突然闪现到谢幺身边时他赶不过去。
这不是鹊舟第一次和女人交手了,但这次女人在和他交手时明显认真了许多,两人缠斗在一块儿,打得有些难舍难分,一时间真说不准打到最后谁能获胜。
谢幺在一旁看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