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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9章
射箭俱乐部的教练叫林剑, 今年刚25,说是年少有为也不为过。
咻——
箭矢直直扎进小路上一只丧尸的脑门,丧尸全身抽搐两下, 扑倒在地很快就不动弹了。
“我认识她,是住一楼的奶奶,每天没事干就在小区里溜达或者用毛笔沾了水在地上写字,时时刻刻都乐呵呵的。有一次我夸她身体好, 她就给我说,她儿子和儿媳都在外边打工,很久才回来看她一次, 她就想啊,自个儿把身体锻炼好了,不给儿女添麻烦,也能多活几年, 多看孩子几次。”
三楼住家的客厅窗台前,林剑看着倒地的丧尸,边说边从背后箭囊里抽出下一支箭来。
鹊舟抬手在林剑肩上按了按,“灾难面前, 谁都没法幸免于难。现在的我们还有命在这里感叹别人的生死, 但说不定什么时候,死的就该是我们自己了。大家都加油活下去吧,至少多杀几只丧尸,实现一下自己的人生价值。”
林剑笑了,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我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会是杀丧尸。真是人生无常啊……”
“真是人生无常啊。”鹊舟跟着叹了一声, 然后叫上一旁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涨的文砚说:“走吧,该去8号楼了, 离开你妹妹那么久,你也该担心了吧。”
文砚确实很担心,他嗯了一声,率先朝门外走去。
“我会尽量杀死周边的丧尸,但你们动作还是尽量快一些。我不是神箭手,那些东西快速移动起来的时候我很难命中。”林剑在两人背后叮嘱道。
“知道了。”鹊舟摆摆手。
林剑是个靠谱的弓箭手,尽管他嘴上说着自己没办法命中奔跑中的丧尸,可在实战里,他还是帮从7号楼窜进8号楼的鹊、文二人杀死了两个冲在最前头的倒霉鬼。
“好厉害。”鹊舟跟在文砚身后钻进8号楼的单元门内,由衷赞叹道。
文砚手指在掌心用力按了按,说:“我刚才输密码进门不厉害么?”
“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我只会走窗户。”鹊舟笑笑,心里却在奇怪文砚这个世界怎么变得有些怪里怪气的。
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
8号楼和7号楼不一样,8号楼楼道里的丧尸尸体没人处理,整个楼道都臭烘烘的。
文砚强忍着恶心跟鹊舟一起从一楼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然后撬锁进去清扫丧尸,好不容易熬到四楼,他彻底撑不住扶墙干呕了一阵,呕完,他捂着嘴问没事人一样的鹊舟说:“你就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吗?你不是说你嗅觉被加强了么?这儿味道这么大,你就没点表示?”
鹊舟用窗帘布擦拭着刀上的血污,耸肩说:“这味道确实难闻了一些,不过也就只是尸臭和腐臭而已,闻久了就习惯了,不是不能接受。”
文砚冲鹊舟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不愧是杀手。哦对了。”
文砚想起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趁机问道:“你们杀手在杀人之前不先考察地形吗?我以为你们都会先调查好目标的生活环境,比如这个小区的地形还有单元门的密码什么的。”
鹊舟说:“按理来说这些东西是应该调查清楚的。”
文砚嗯哼了一声,等着鹊舟给出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理由。
鹊舟说:“但我不是杀手,我就是五楼住户本人。不记得密码是因为我刚搬来,还没把密码记熟。”
文砚哑口无言,一时间分不清鹊舟说的是真还是假。
“哈哈逗你玩的,我就是杀手。”鹊舟冲文砚眨了眨左眼,带上擦干净的长枪就朝门外走去。
文砚呼出一口气,跟在身后说:“我就说嘛,你杀丧尸手法这么果决,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鹊舟头也不回道:“其实刚才才是在骗你,我真是普通居民。”
文砚哈了一声,“我才不信。”
“不信拉倒。”鹊舟心情很好的敲响了五楼的房门,朗声:“你好!查□□!”
回应鹊舟的是一声弱弱的:“谢谢……我、我暂时不需要……”
“好嘞!祝你生活愉快!”鹊舟转头又去敲对面的门。
其实不用他敲,以他的听力,屋里有没有丧尸他一听便知,敲门不过是走个过场,或者说是在满足他自己的一点恶趣味。
铁丝捅进锁里,门开,游隼一爪抓在丧尸眼睛上,鹊舟长枪一出紧接着把另一只丧尸钉死在地。
文砚站在门外揉了揉萨摩耶的狗头,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一点多余。
六楼。
鹊舟知道文砚担心妹妹,就主动提出让文砚回家去和妹妹独处一会儿,他自己则带着游隼一起把楼上的丧尸杀光。
文砚站在自己家门外踌躇着不敢开门,小声问鹊舟说:“我真的不会变异成丧尸吗?”
“应该不会
。”鹊舟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我反正是觉得,小白和小飞隼子的出现就相当于是一种变异了,既然我们已经变异过一次,那就没那么容易变异第二次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你妹妹待在房间里,你站在房间外边和她说话就好了。”
文砚觉得鹊舟说的有点道理,可开门进屋前他还是偏头问鹊舟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鹊舟反问:“从刚才到现在你在杀丧尸这件事情上付出过什么努力吗?”
文砚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极力澄清说:“那是因为门太窄了然后你一直走在我前面,我根本没机会。”
“是是是你说得对,回家去吧,我待会儿来找你。”鹊舟摆摆手敲响了文砚家对面的门,愉快朗声道:“您好!您的外卖!”
“哎,这家没人啊。”鹊舟说着没人,还是把门给撬开了,进去逛了一圈确定是真的没有丧尸以后才继续朝楼上走去。
等鹊舟清完楼回到六楼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文砚听见敲门声出来开了门,看到鹊舟身后拖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
“这是……”文砚踮脚向后边的箱子里张望。
鹊舟把箱子推到前边来,说:“是那些没人的房子里的吃的,你拖回去放家里吧,不能饿着妹妹。”
鹊舟叫妹妹叫的顺口极了,听得文砚心里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应了一声,把箱子和鹊舟一起迎进了屋。
“妹妹呢?”鹊舟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文砚指指一间关着门的房间说:“在卧室里,刚刚哭过,现在已经睡着了。”
鹊舟有些惊讶。
文砚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说:“林林她以前出过车祸伤到了头,她眼睛就是那时候看不见东西的,平时也比较嗜睡。之前我……我离开家之后,她应该是一直躲在屋里哭,刚刚知道我没事,她又哭了一场,以她的身体状况,早该支撑不住了,这会儿能睡过去也好。”
“你不会真的就一直隔着门和她说话吧?”鹊舟说着,指指脚边的箱子用眼神询问文砚该放在哪里。
“我来吧。”文砚弯腰把箱子朝客厅一角拖了过去,边拖边说:“我也没办法,你不在,我担心万一变异了会伤到她。她倒是想开门出来,不过被我强行把门拉上了。”
“我好重要啊。”鹊舟感叹,漫无目的的跟着文砚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对了,你……唔,你父母的……呢?”鹊舟隐去了尸体二字。
文砚眼神黯淡,说:“我刚才把他们搬回到他们的卧房去了。就当是……睡着了吧。”
文砚说着自嘲的笑了一声。
鹊舟想说点什么安慰文砚一下,到处乱飘的视线却忽然停住了,连带着他的语言功能也有一瞬间的丧失。
“你……诶?怎么了?”文砚想说让鹊舟去沙发上坐坐,回头却发现鹊舟正盯着他家的墙壁蹙眉思索。
文砚偏头朝墙上看去,那里挂着一张用相框裱起来的全家福
“那个是好多年前拍的了,那时候林林眼睛还能看见东西。”文砚解释。
鹊舟指着照片中间靠左侧的被父亲牵着手的十四五岁的男孩,问文砚:“这个是你?”
文砚点头,“对,我家就我一个儿子了。”
鹊舟嘴巴张了又闭,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这怎么会是文砚?
照片里,十四五岁的男孩已经有了和父亲差不多的身高,但他脸上的青涩还未完全褪去,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充满了蓬勃的少年气息。
同样的脸和同样灿烂的笑容鹊舟在六年前也曾看见过。
那是一个很平静的傍晚,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有平静生活被打破的鹊舟不得不顶着天空中飘落的小雨在阴暗巷子里的垃圾桶里狼狈的翻找着他人吃剩的食物。
没有。没有。三个桶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
鹊舟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体内能量的缺失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好几次他都差点一个支撑不住栽进巨大无比的垃圾桶里了。
“小文少爷,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你这样闹脾气只会让自己生病的。”一道男声远远传来,越靠越近。
鹊舟知道是有人从巷子另一端过来了,他想要逃跑或者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的狼狈,可他跑不动了,脚软的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生病就生病!我才不回去!我爸他就是个混蛋!我这次考试明明就比上一次分数高,他凭什么还不满意!”
“哎,文先生他也是为了你好,这做父亲的自然是希望孩子成绩好的。”
“可我已经是第一名了! 他还要怎么样?!要我……哎!赵叔!前边那地上趴着的是个人吗?”
第082章 第10章
因为饿到腿软导致想逃却没逃掉的鹊舟
趴在地上, 脸埋在满地的污水里抬也不抬,心里疯狂祈祷着这两位路人赶紧嫌弃的绕过他然后离开这里。
“喂!你没事吧?”清朗的少年音响在鹊舟耳畔。
鹊舟手指蜷了蜷,一个字也不说。
“小文少爷, 我们还是走……”
“赵叔!”少年打断了成年男人的话,愠怒道:“在学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之前,我觉得我应该先学会做个人!”
男人默了默,叹说:“我记得前边有个超市。”
“你去买点吃的过来吧, 我在这里守着他。”少年说着伸手抓住地上人的肩膀,费劲巴拉的想先把这人翻成正面朝上的仰躺姿势,以免他被地上薄薄一层的污水淹死。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似在顾虑着什么。
少年不耐烦道:“你买完吃的回来,我就跟你回家行了吧!”
男人还是有些犹豫,但在少年坚定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转身快步离去了。
少年继续翻动着趴在地上的鹊舟, 鹊舟任由少年拨动着自己,装得一手好死。
其实也不是他想装死的,他这会儿是真的有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感觉,全身无力不说, 就连大脑都快要无法思考了。
“喂喂!你怎么样啊?还活着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哎, 你都这样了,肯定有地方不舒服的吧,你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的!喂, 喂你醒一醒!”
少年喋喋不休的话语持续响在耳边,面部脱离了污水浸泡的鹊舟轻吟一声, 费劲的睁开半只眼睛,可他的视线已经被雨水模糊了, 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他重新把眼睛闭上,有气无力道:“你、你为什么不走……?”
“啊?”少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鹊舟在说什么,茫然反问说:“我为什么要走?走去哪儿?啊,你是想要我不管你直接走掉吗?怎么可能!那样我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
鹊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半眯着眼睛笑得直咳嗽,咳得好像要把肺给呕出来,可他还是笑着,笑得少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喂,你笑什么?!你精神有问题吗?哎算了你当我刚才那句话没说过,太不礼貌了。”少年说着伸手去拽鹊舟胳膊,想要把鹊舟拉坐起身。
鹊舟不笑了,借着少年的拉力坐了起来,后背靠上了旁边垃圾桶的桶身,费劲的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着模糊一片的眼睛。
可他的袖子已经被污水浸湿了,擦在眼睛上除了让眼睛更疼以外什么正面作用都没起到。
“哎你别擦了!你衣服都脏了,你不怕瞎掉吗?好了好了我帮你擦可以吗?”少年一只手连忙去按鹊舟乱舞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揣进校服兜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卫生纸来。
陌生的触感自眼部周围传来,鹊舟不动了,紧张的感受着少年小心翼翼的擦拭。
“啧,我不太敢用力,这么擦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有觉得好一点吗?要不我把纸给你,你自己擦一擦?”少年擦了一会儿后问。
鹊舟一言不发的凭感觉从少年手里接过纸,动作粗暴的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你轻点儿啊!”少年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就好像鹊舟的动作让他的眼睛也疼起来了一般。
“小文少爷!东西买回来了……唔你眼睛怎么了吗?!”男人提着塑料袋快步跑回来,刚好看见少年蹙眉闭眼的一幕,惊了一跳。
少年忙睁眼说:“没,我没事。你买了些什么?我看看。”
少年从男人手里拿过袋子,里边有各种各样的面包和好几盒牛奶。
鹊舟眼睛还有些疼得睁不开,他只能听见旁边窸窸窣窣一通响,然后有面包的香气钻入他的鼻腔,还不等他的肚子发出几声惊天巨响,他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撕开的塑料包装袋,而包装袋里边装着的是一长条的有奶油夹心的毛毛虫面包。
“是面包,你饿了吧,快吃吧,是前边超市里买的,没有毒的。”少年知道鹊舟看不见东西,体贴解释道。
鹊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给过吃的东西。少年的行为理应用施舍这个词来概括,而被人施舍是鹊舟这辈子都没想象过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此时此刻正真真实实的发生着。
鹊舟攥紧了手里面包,包装袋被他捏得咔咔直响。
落在脸上的雨水混合着泪水一齐自脸颊滚落而下,鹊舟没吃面包,而是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回去吧。”男人对少年说。
少年把装满食物的口袋放在鹊舟身边,说:“我要走了,这个袋子里还有很多吃的,你走的时候别忘记把它提走。”
少年说完就转身要离开,鹊舟虽不愿意面对自己此时的狼狈处境,可他还是在短暂的挣扎后努力睁眼想看看少年的样子。
就算是被同情、被施舍
,可少年实打实救了他一命,他得看清恩人的长相才行。
鹊舟费劲的睁开了眼,他眨掉了眼中朦胧的水汽,可看见的只是一大一小逐渐远去的背影。
只记得一个背影也是好的。鹊舟告诉自己。
可下一秒,远去的少年忽然回转过身来,不顾男人的阻拦,快步踏雨重新奔到鹊舟眼前。
那张本以为看不见的脸就这么突兀的放大再放大,最终挤满了鹊舟的整片视野。
“这个给你!”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的少年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塞进鹊舟掌心,笑笑说:“这个石头很值钱,你可以拿去卖掉,拿到的钱应该够你吃很多很多东西了,你以后不要再翻垃圾桶了,垃圾桶里的东西太脏,会吃生病的。”
鹊舟攥紧了手里的玉石吊坠,那上边还沾着少年温热的体温。他的眼睛则一眨不眨久久凝视着少年的面孔,誓要将这张脸刻到心里去。
“你和照片上……不太一样。”鹊舟看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说。
文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点不一样,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这是我的吧,只是稍微长开了一些而已。”
鹊舟知道文砚说的没错。文砚的眉眼的确和照片里的少年有着相似之处,不一样的地方有,但一样地方更多。
说到底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当初他遇见文砚时是晚上,光线昏暗再加上他眼睛本身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以为自己记住了、看清了,可只要文砚稍微长变一点点,他就认不出了。
不过……
难怪他第一次看到文砚的时候就觉得这人面善的很,让他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原来……他们很早之前就在现实中见过面了。
文砚本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鹊舟想起来第一场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文砚在公园的腊梅树下送给他的那条和现实中有七八分相似的水晶吊坠。
文砚一定是认出他了吧。或许是在他第一天躺进游戏舱的那个时候,直播摄像头录到了他现实里的脸,不小心也录下了从他领口处露出来的那条玉石吊坠。
所以呢?
所以文砚愿意跟他一起玩游戏是出于对他的一种同情吗?如果不是因为同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这位文大少爷可是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啊,试问一个身家过亿的富家公子会愿意和一个乞丐眉来眼去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9号楼?我跟你一起吧。”文砚在一旁问说。
鹊舟面色有些发沉,淡漠道:“不用了,你留在这儿照顾好妹妹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鹊舟说罢便拿起进门后就放到墙角的长枪,拧开门把向外走去。
文砚连忙追到门边拽住了鹊舟的一只胳膊,萨摩耶则很通人性的嗷呜一口咬住了鹊舟的裤腿。
鹊舟侧头抬眸不冷不热的扫了文砚一眼,问他:“干什么?”
文砚说:“我还是不太敢跟林林单独待在一起,我跟你一起去9号楼吧,虽然在杀丧尸方面我没你厉害,但在搜集物资上我总能帮上你的忙的。”
“我说过了你不会变成丧尸的,要变早变了。”鹊舟现在不是很想跟文砚待在一起,虽然理智告诉他文砚应该不会单纯的因为对他的同情而跟他在游戏里鬼混,但在找到更加合理的理由之前,他的感性还是让他想暂时从文砚身边离开。
他不需要同情。
更不需要情感或者肉/体上的施舍。
游隼与鹊舟的情绪相连,鹊舟这会儿不想看到文砚,所以自由的游隼现在已经飞到下一层楼的楼梯扶手上了。
文砚察觉到了鹊舟对自己的排斥,可他不知道原因,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鹊舟有些烦了,偏了偏脑袋指着自己好看的脖颈线条说:“那你告诉我你想一口咬下去吗?”
文砚盯着那片柔软的轻而易举就能被划出伤痕的白皙皮肤,喉结下意识滚了滚。
鹊舟嗤笑一声,“你看,你根本没有进食人肉的欲望,别老自己吓自己。走了,回见吧。”
鹊舟摆摆手转身离去,游隼重新飞上了他的肩头。
萨摩耶可怜巴巴的蹲坐在门口目送一人一鸟离去,好半天才笨拙的用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去蹭文砚的腿。
文砚也不再挽留,可他想,他还是有变成丧尸的可能性的,因为他刚刚真的有那么一瞬想要张开嘴朝着那片柔软之地狠咬下去。
第083章 第11章
鹊舟独自一人带着游隼去了8号楼隔壁的9号楼。他不知道单元门的密码, 但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他很轻松的就爬墙翻窗进入到了楼里。
有了之前7号楼和8号楼的扫楼经验,鹊舟清扫9号楼的速度快的惊人。这其中除了有愈发熟练的手法加持以外, 应当还有他心中怒火带来的攻击力加成。
其实说怒火也不
准确。鹊舟在知道文砚就是当初那个给了自己面包和项链的救命恩人以后,心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他与文砚之间本来就隔着一条巨大的名为社会阶级的鸿沟,以玩乐的心态来讲,鹊舟不介意这条鸿沟的存在, 只要文大少爷想玩儿,他就能无所顾忌的陪对方玩儿,反正最后吃亏的人不是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叫花子。
可现在, 那条鸿沟之上又横亘了一条更加惹眼的让鹊舟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关乎性命的鸿沟。
鹊舟想,他的一夜/情或者约/炮对象是谁都可以,无论富贵或贫穷。可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在那个雨夜里救过他命的文砚,他下不去手, 并且这样的肉/体关系也太不纯粹了,总觉得像是夹带着施恩者的同情和受恩者的回报……唔,或者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