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叉君嫁娶小红(2 / 2)
潮汐的蓝是大海的眼泪,东海的浪花如同凌乱的雪纸簌簌沙沙,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命定的潮汐,因为他只属于一个人而已。
婚宴结束以后,俩人衣服一换着急出门,新婚的夫妻相依相偎来到海边散步,海边的风有些大,夜叉君总是护着自己的亲亲老婆。
夜叉君格外关心小红的感受:“冷吗?”
“不冷!”小红摇头否定。“偶尔能陪你出来走走,我觉得很开心。”其实小红真正想说的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能陪伴在你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话音未落间,乙乙从海底椰霍然闪现,他这次过来是为了送新婚夫妇一件大礼,他翻箱倒柜从他的珍宝阁里倒腾了好久才找出来的,他想着怎么样也要补上这份心意?
“你从前跟着我爹,现在又跟着我,我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乙乙玉童小藕一个,他慢慢悠悠走到夜叉君的面前,一个重量级的红丝绒锦盒交付给美丽的新娘子。
“太贵重了!”小红软乎乎的手掌拨开盒盖子,锦盒里净是些华丽的珠宝首饰,渔村的姑娘难得一见如此奢靡的珍宝,小红认定宝盒太过奢侈退回去不肯收。
“他是只妖精,不懂你们人类少妇的心思,肯定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我家里金山银山一大堆,不缺这点子家当!”夜叉君嫁娶的新妇太朴素了,乙乙想心思给她送点首饰戴戴。
“我不懂这些,你要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回头去我住的地方给你搬两大箱子珍珠过来!”夜叉君说话莫名傻气。
“傻老公,我不注重这些!”小红笑着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了夜叉君扛金抬银的提议。
乙乙人小鬼大,将礼物扔给小红后就打算回龙宫小住常年。
“谢谢你!”小红十分感谢乙乙送出的贵重礼物。
“女人真麻烦,给你就收着,害我多说一些话!”乙乙大步流星回家吃晚饭。
一中生都没瞄到鸿毛的人影,大圣到处找鸿毛的人,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
夜叉君为人果然慷慨又仗义,送给媒人的红包倒出来是一捧超大的野生珍珠。
就在此时,鸿毛收好谢媒礼,他走路不看路,昂头撞上椰蛋树,鼻梁上撞了三条红杠。
可算是歪打正着,大圣逮住这只神出鬼没的毛耗子就问:“我叫你准备送给夜叉夫妇的贺礼准备好了没有,如今人家婚都结完了,你准备的东西一拖再拖,我连一根鸟毛都没见到!”
机溜的鸿毛出题考问大圣:“比真金还真的东西是什么?
大圣可真够机智的,他给出的回答不假思索:“钻石!”
“答对了!”鸿毛振臂高举白银牌小手电测试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金刚石。
鸿毛举起手中透明的心形钻石,正色说道:“这颗石头是我从灵山带出来的,这里面蕴含了我抄写佛经的无量功德,可以保佑人平安,幸运吉祥!”
“夜叉君送给他夫人的一件鳞甲披风,估计是揭了他一层鱼皮!”阿丽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身下冒了出来,将所见所闻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好漂亮的钻石啊!”润泽通透的钻石内部发出橙黄色跳动的的佛光。
“这颗钻石的纯度刚刚好!”兰花豆接过去好奇地摸了一模金刚钻。
“这是送给夜叉的新婚祝福,东西虽好,需得续上穗子做成挂坠配在身上辟邪,阿丽丽还是交给你吧,女孩子心细,这最后一到工序就由你来完成。”鸿毛放心的将钻石托付给阿丽丽安装配饰。
“当初我既然带你们游逛了东海,这是定海神针的初代设计纸,我知道你们在找这个,我刚好打扫卫生时发现了,我想着拿给你们会有用。”乙乙单独把大圣喊到一边去,爽快地转赠他一块做保洁的破抹布。
“是真迹啊!”那可是大禹测量水位的定海针,功夫不负有心人,黄帛上的测量单位如假包换,大圣这回是真捡到宝了。
“你见过孙悟空没有?”大圣收起脏兮兮的帕子,他饶有兴趣地对视乙乙,眼神中期待的迸出惊喜的花来。
乙乙意兴阑珊:“我没见过,我爷爸见过,不过他现在脑年痴呆,人也老糊涂了,话也说不清白,你们问也是白问!”东海龙王现在中风,再加上走路腿脚不利索,于是半身不遂坐轮椅了。
“不过说起我这个爷爸,我就暗自来气,他都半身不遂了,还整天有心思拈花惹草,占美人鱼的便宜,不过现在晚年倒大霉也够他受一顿的!”乙乙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东海龙王道貌岸然,和西海龙王结伴为邻,西海龙王经常主动出击,帮东海老哥跟海妖搭腔,东海老虫每天就负责坐个电轮椅到处耍浑撩妹,枉为人师和一目之长的自尊。天天搭讪人家年轻漂亮的小美人鱼,说什么我儿子有一个宫,我也有一座宫殿,我还有天庭退休的高额工资,你要是瞧得起我,你就跟我耍个朋友……”不是流氓没有了,而是流氓老了,东海老龙天生坏种,看谁都是淫邪之辈,天天死皮赖脸缠着人鱼不放,东海龙婆怄他怄得要死。
东海老龙王养了一条威力巨大的电鳗,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让爱宠四处放电,电晕海鲜。
疾风暴雨,浪高回潮,偌大的龙宫是烧焦的味道,乙乙心中憋闷,一叉子将鳗鱼叉得吃了。
阿丽丽回忆道:“大师托我去送的腰佩,小红说她很喜欢,她还要给我钱,我硬是没要,不过我倒是收了她一个小红包,三颗珍珠也是爱嘛……”
夜叉君早在婚礼之前就已经开始动工动土将新房扩面重建,海边的小木屋发展成了一个醒目的三居室。
新婚大喜之日,新房里到处都是团结的大红绸,夜叉君装框挂上了一副全家福的沙画,还有新婚夫妇贴墙面完成的一整幅贝壳拼图,喜帐喜被都是全新的龙凤铺盖。
盛夏是蓝的光焰。
适时,清风入夜,纯水般冒着幽蓝火光的的膏烛点满婚房的光照,地板上的小人儿卖力地驰骋心爱的心潮,看背影很像小红这个疯突突的小疯子。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七聊八话唠家常,小红起身查看夜叉君之前遭遇风暴腹部留下的疾患,现在疤痕褪去,伤害早已愈合,小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
俩人每天同进同出一刻也没有分离,小红几乎抱着指头心心念念的数日历,她从来没认为时间飞逝的像白马一样快,现在却觉得日头绕着地球飞速跑了一圈。
很快一月之限将过尽,为数不多的数字刻印小红满胀的脑海,人与妖的身份即将止于原点,不能再前进一步。
恩爱夫妻的滋润生活一旦画于圆点,俩人身份的不合理开始回归各自的角色,
百日之期一旦到头,乙乙掐算日子到达他的家门前,带着小兵小将催促他回归海底椰,夜叉君清醒的头脑徐徐吹着清晨的微风,他没有任何告别的言辞回归到海底世界,甚至连一封诀别的书信都没有给小红留下。
他无语地走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如果说他还有什么,那就只剩下俩人的一场回忆星辰。
小红撑开手睁开假睡的眼寐,守在海边的窗前目送新婚不久的丈夫远行海域,等待一个永远没有明天的黑夜。
海底的儿童乐园,夜叉君垂系着顺滑的乌发,右侧有一缕乌发自然垂放,覆盖部分腮颊的阴影,他坐在乌龟壳上照管着自己的宝贝孩子们。
滑滑梯上有水,一时还玩不了。
婉弯并手并脚趴在橙黄色的秋千吊带上,她将奇异好动的小身板转出重复的花开,活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王八。
京中郎身子反坐在虾白的摇摇椅上,两条小腿穿过椅背的框格缝隙倒坐,旁边是星星般闪烁的珊瑚鹿角丛,他远远对着他隔着一条街的亲爹招了招手。
小红不惜福,也不珍惜自己的病体,天天没事就在海边吹风。
“小红,回去吧,他是不会回来了!”小红风雨无阻,常年守望东海,小黑挑着担子光脚淌过雪重浪,撞见小红不顾及刚调理好的身体。
“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性格脾气又犟,找了个老公偏偏对方又是个妖精,两个人没过几天好日子,刚成亲就又守了活寡,早知道应该听我的劝,说给村头前的赖大户做少奶奶,现在至少不用一个人单着!”孙不平怨声载道。
小红的幺爷拿这孩子没办法,自从夜叉君回到龙宫恢复任职,小红就因为爱情的疾患怅然所失,每日就如同僵尸走肉般活着。
“所谓感情,就是揭开疤,流出血,放出脓液,拔出肉芽,我不恐惧你的勾牙夺齿,正相反你有情有义,我不怕你,我们都不会怪你,在这个神神鬼鬼的世界里,你是真心的,而我们都是假心肠做的泥偶,除了爱你,除了日思夜想念着你,我不知道生命的价值有什么意义?”小红的精神日渐衰落,暗暗吐槽着不堪的自己。
为了岸上的妻子着想,夜叉君在鱼人的歌唱中,他缓慢游上岸边,在小木屋前放下了一些珍贵的海产品,他是想给小红日渐消瘦的身子骨进补。
“我这个垮逼喽身体总算是熬到头了!”小红吊着一口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红一天天的守在海边,终于强撑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的顶峰。她极弩之末的身躯与血肉心安理得的融化进东海海妖的血泪,她珍贵的灵魂即将远航与夜叉君保持相见。
小红死后是由年长的小黑亲自火葬,小黑亲手将她的粉白色骨灰海葬撒向东海的坟墓,她死去的灵魂永远陪伴在安息的大海深处,是风哼唱着带走她憔悴的音容,没有人再在海边奔跑歌唱……
走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告别,兰花豆稍显遗憾:“我们不用说再见吗?”
“到了离别的时刻,我们不用说再见!”大圣是一个不喜欢说再见的人,不喜欢面对离别时的伤感惆怅,他扭头就走过蓝夜的东海。
“人生拥有无数张纸面,我们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页纸,翻过去就好了!”在一个队伍里,就属鸿毛的资历丰富,他什么事也能看穿,觉得念念不舍才是退缩的目的,悲欢离合只是人生的一场场态度。
分叉路口实在太多,阿丽丽指东打西,拿不定主意:“我们现在是往东走还是继续往西走?”
鸿毛小小的打个岔:“先回农家乐,我的包袱放在那里还没拿!”
“发财又胖了一圈,肯定是小红怕它饿不够吃,给它投喂肥鱼进补身体,结果这一补我抱它起来胳膊都是酸的。”兰花豆挖苦发财养得肥坨坨的。
海风吹过夜深人静的沙滩,荒凉的月色被大海填埋,大圣的离魂症隔了这么久再次发作,他犹如提线木偶机齿的身骨被书魂操纵一步两步来到浅水滩。
鸿毛大晚上不睡觉,学古人守株待兔,在椰子树下待了好长的时间,夜风吹得胳膊螺丝骨都是凉的。
大圣夜间的动作十分不寻常,非但不是起夜小解,而是暗暗做着不入流的事情。大圣小偷小摸的在树影底下溜走,鸿毛挑时候躲在椰子树后偷偷观察,早已恭候大驾多时,现在就到了他表演的时刻。
鸿毛口头使出定魂咒定住大圣的身形不动:“你说说你,遇到点事就把一个女人推出去。”
大圣经久未动,魔障的孙悟空张牙舞爪,妄想从大圣的躯壳里冲出来:“当一切不是那么被需要的时候就会淘汰……,在我的世界里,你们都是神,在你的世界里,我们都是魔,为什么我们都是一个人,为什么我要被关在这里?”
不能忍受命运的颠沛流离,癫狂的白晶晶企图夹带私逃,鸿毛好言相劝道:“你别挣扎了!”
紫蓝色的妖风助长邪物的气焰,鸿毛大仙自当除之后快:“看来你是不能留了!”
鸿毛变相施法从大圣强健的体魄里取出书魂,然后一掌破坏掉社稷之术的命根,惑乱人心的妖书顷刻间就被烧成灰烬,一片渣渣也不留:“你放不下得太多了,让我来教你什么叫做放下!”
大圣全力一击破除禁锢的秘咒,清醒的神志被重新召回,鸿毛就见他安然无恙,于是便伸出手赏给他一粒白色的糖丸。
“把这个药吃下,你的病就会好了!”大圣听信鸿毛的医嘱,口服了药丸以后,字符人的情绪大圣当真感受不到了。
书魂彻头彻尾的在尖叫,它们狂傲暴躁,因为无法撼动大圣心中的距离,它们变态地扭曲着瞳孔的眼界,高低不平。
一个逗号,一个句号无不引领着大圣嚣张的情绪,大圣不愿意被魔法书牵着鼻子走,也不肯自己沦落到街头遛狗的狗杂种,大圣疯狂拆头挤头发挤出一个静电引爆的鸡窝:“我为什么仍旧会摆脱不掉噩梦的控制?”
鸿毛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须臾说道:“你总是强迫自己,所以审判会在噩梦中圈禁。”
“……!”大圣被有名无实的话语惊魄,仿佛被沙暴直击心灵的要害,断了防线的心窍脱了壳,懵逼流风流海的现场。
地面的泥巴结结实实,跌一脚也不会龟裂。
白灰皮的树木,稀稀疏疏的,树身高少枝叶。
他们终于离开了大海,后又赶了一天的野路,现在总算是有时间靠会儿。
赶路是件消耗体力的事,阿丽丽坐着眯了一会儿,兰花豆直接掺起瞌睡了,倒在地上狂打雷。
大圣翻出书本问旁观的鸿毛:“小龙人看到哪里来了?”
鸿毛头上都是汗,他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正在拿斗笠扇小凉风:“就是你之前做书签的位置。”
大圣的食指掠过两列文字,开始细密地朗读小说中的关键要环。
冰冷的宫殿,如同在寒风中坐穿牢底,孤独如影随形是陪伴玉帝的每一道剪影,玉帝感到焦躁与五脏六腑的灼烧,时间一日日的晃过天庭尘嚣的云烟,他有一种被人神压着头皮玩的愤怒,这将会是玉帝清醒前最后拼盘的疯魔。
“我在对抗我自己,也在对抗他!”
“你不爱我,你只是想驯服我!”
“面对宿命的安排,我选择对决!”
“我不想跟你争吵,因为你说的话不是圣旨!”
“你犯了错,而且错得离谱,我在包庇你,而你却在指责我!”此时的观音菩萨更像是以一个审判者的神格出现,她有谋有略的步步歼灭玉帝脑海里植根的顽劣的刺藤。
“不!”观音的催眠声萦绕于耳,玉帝身心竭力地摆脱她的精神麻痹和言语控制。
观音是藏在烈日下的毒霾阴影,玉帝趔趄的脚步连连向后退离她仇视的视瞳,他蒙住耳朵清退心灵逃避观音温柔而又恐怖的召唤:“够了,你不要在试图摧毁我!”
“我是您的孺子,是您的奴才,我一如从前的爱戴您,而您孜孜不倦将我洗洗脑做成供人玩乐的洋娃娃!”玉帝的脚后跟踢到台阶退无可退,他避无可避地选择直视身躯对视自身的弱点。
观音不再旁观,而是有力量的开始分析他。
失控的局面开始出现反转,玉帝已经不受观音的掌控,玉帝英勇看起来更加光明磊落,反倒是观音慈祥的面容开始变得抽痛:“我爱你,为了你我不惜在神佛面前隐藏你的过错,篡改你的祸心,可你依然想用太平粉饰凌霄宝殿的每一块砖瓦,你的思维跟你的智力一样差劲,我对你感到很失望!”
“你不爱我,相反你一直在取笑我,你嫉妒我什么都不用付出却能得到不菲的回报,你看透了我廉价的价值在向我报仇,你一门心思想拉垮将我拉下玉帝的宝座对不对?”玉帝一而再三与观音正式开场较量,跟虚张声势的观音动怒,他红极了怒颜,尽管他不想以这种自相残杀的方式见面,但是他有必要为了天庭的权威站出来对簿公堂。
观音圣洁的面容不禁抽搐,她将矛盾的窝点独独指向桀骜不驯的玉皇大帝,观音一身云白色的观音帔称得她的玉相惨白,清风明月在侧,莲花瓣被分离出去,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破碎感:“你竟不惜对我包藏祸心?”
当观音美丽的面容不再温柔,当玉帝道德的良知不再纯真,观音一字一句的责骂声在玉帝的耳边反复回荡,玉帝就应该硬气操拳试着反抗宿命的不公。
玉帝绝地反击打响宿命传说中的神佛对决!
“因为你我的力量悬殊,我没有战胜你的勇气,所以我不得不听命于你,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败。可你们在人间广建庙宇,开坛设法,令人间的香客大增,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撼动着天条的威严。”
为了独自对抗灵山净世的决心,玉帝不惜披戴枷锁挑起战火,甚至当场公然挑衅观音铁面无私的权威。
南朝四百八十寺,寺寺只闻观音相,道钟不在佛钟鼓鼓。中原地带的道家文化逐渐走向没落,这衰落式的打击无不令神道人人自卫。殊不知末法时代的提早来临,正代表着以释迦牟尼为首的佛教文化的兴起,寺庙和一众信徒的走向决定了小乘佛法的觉醒,大乘佛法的法扬昌盛,伴随庙宇的日益扩建大半个中原早已被炊烟缭缭的佛寺收入囊中,一头蹲坐的雄狮霸据中原在凯旋之战中猖獗傲立,佛陀的版图在僧侣之夜上吹破嗓音,自以为居功甚伟的卧佛寺千锤百炼地挺立在东部地区的地图上,曾经巍峨雄壮的道观已然千疮百孔吹落在北风的呼啸声中。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是观音大士,
你字字不提杀戮,却将难题抛给了我,天上仙家众多,但天庭却无人材可用,三界之中大多都是你们灵山的人,难道哪咤龙王三太子他们还不够多吗?”玉帝怒气填胸,他戳指观音慈悲的面容,他觉得佛国的观音跟画上的假相一样虚假,一样的道貌岸然,一样的没有人德高尚的人情味。
堂堂天庭的至尊却起了叛变之心,然而这些并不是玉帝所希望看到的,以哪咤和敖丙两家为首的人马均以观音菩萨马首是瞻,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双面圣众比比皆是。当然他们并不如哪咤和敖丙这样打小出名的臭名昭彰,天上人间英才枯竭玉帝在凌霄宝殿却无仙神可以倚仗,玉帝知道它的背后纵使是万丈深渊他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因此他必须一如既往勇往直前的冲锋陷阵,他明白他的舍身取义有可能换来一个新的天庭。
玉帝说了这么多天道不公的公道话,观音站在原地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辩驳。观音身心交瘁,她的唇没有血色,她的脸非常难堪:“我对你的偏爱难道还不够多吗,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没有说谎?”
“你给我的不是光环,而是变态的枷锁,你邪恶的目的是要打垮天庭,你想束缚我除旧迎新的思想条约,你是魔鬼的心肠却披上神佛的外衣,你满口假仁假义你将奇谈怪论装饰得天衣无缝,因为你们西方人骨子里就瞧不起东方人的思想,我们东方人虽然儒雅但决计不会软弱缩起脖子做人。不论人神我们深受儒道的思想熏陶,我带领的新天庭决计不会再给雷音寺俯首称臣,我将带领我所有的子民全力抵抗西方文化的渗透,我们东方的神仙就应该有自己的文明礼仪和文化教养!”玉帝公然叫嚣着他身为东方神明应有的觉悟感。
观音是原罪,是玉帝的软肋,一直以来玉帝深深的信赖观音,可她有负玉帝长久的尊崇,观音张口闭口的慈悲都是为了满足遥远的大雷音寺如来佛祖无餍的野心。
“我是如此的深爱你,可你却想毁灭我,从源头上毁灭我的文明和我的根。”神话传说中美丽的国度建立在遥远未知的部落时代,最早一批文明的出土比玉帝登基的时间还要久远,因此玉帝洒泪哭诉着观音颠覆华夏文明的不满,因为观音试图挑起东西方文化由内而外的爆发的战争。
“为什么东西方文化不能融合,为什么你们灌输的理念就是一致排外,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操戈为武兵戎相见,为什么你不能很好地站在我这一边思考全局?”玉帝推倒棋盘打散棋玉,他选择反叛到底,观音才会痛恨他的背信弃义,他的不忠实。
“你的手腕不比我强大,可你怎么总想着我会伤害你,你急于求成的走捷径只会换来两败俱伤的效果,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捍卫腐朽的条规固执的放弃自己的所有,你该承认我对你的爱是博大的!”观音想说的是玉帝赢得不光彩。
玉帝的脆弱吸引了观音万众瞩目的目光,至少那一刻观音真正的为了一个在意的信徒停留脚步。
“孙悟空其实就是一个诱饵,他想成圣成佛,是我一直在暗地里打压他的仕途,我的目的是想让他辞官返回花果山躲过这场危机。”
“神佛之战,孙悟空就是一枚棋子,是鸿钧老祖和如来佛祖设下的一场赌局,神佛之战本就在不争不抢中偏离原先运行的轨道。从前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他可以逢乱闭祸逃过天命的安排,可是有些气运是命中注定无法在劫难逃的。五百年的收监,给了佛祖整整五百年的思考时间,所以为了西方灵山的将来他才策划了一盘整棋,我天上的牛鬼蛇神都是他手下的车马将象。
地球还在运转,这个世界就不会变,你我终会在运行的轨道上碰撞,即便唱擦出伤痕的火花,我也在所不惜。”玉帝声洪响亮。
“孙悟空是天选之人,因此他的出生注定并不平凡,他走得每一步决定了神佛之战的最后落章。”
“所以我一直知道,我在等,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玉帝忧心如捣,强过浣衣声。
观音似乎已经猜到自己命中的结局,她闭上双眸含泪说出自己的猜想:“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机会,一枚引发牵动命运的棋子对吗?”
“你所在的这片土地是昆仑山,我珍惜我脚下的每一片神州大地,就像佛祖不能失去灵宝山,我不能失去昆仑山,我们都是各为其主存在着各自对立的一面,我们谁都没有错,简而言之我们统统都有错!”玉帝颐指气使特别像一个伟大的君主。
“你是对的,我是错的,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没想到我们早已在各自的领域中想法大相径庭,东西文化的差异生生改变了我们相濡以沫的情愫。”东西方的差距造成了时局的困难,因此观音更加坚定了玉帝反叛的念力。
出乎意料的是观音对玉帝起了杀心,这正是玉帝意料不到的差错,观音祥和的面容平静得如同死海的海水无波折,底心的恨意四起淹没观音的理智。
观音冷若冰霜,她盛气凌人地怒视玉帝,此时的玉帝尚不知道自己身处在怎样的危险中?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说过,无论你变出何种形态我都是爱你的,我对你的爱一点也没变,只不过我要背负起自己身为玉皇大帝的职责以及统治理想之城安邦定国的初衷。”玉帝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年幼无知的孩童时期,他像一个爱撒娇的小男孩一样抱着观音不撒手,凌霄宝殿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此时的大殿上只有玉帝和观音两个人在拥抱旧日如许的时光。
玉帝牢牢禁锢观音柔若无骨的腰肢,他将哭泣的脸颊深深埋在观音安逸舒适的怀抱,他颤抖着音腔忐忑说道:“还记得吗,我年幼无知的岁月,总喜欢抱着你,一点一滴述说着我喜欢你的蠢话。”
玉帝紧抱着唯一的信念,观音看着她亲手扶养长大的玉帝,弯弯的笑意甜露嘴角:“嗯!”她这是肯定了玉帝的爱慕之情。
“我从来没有看轻你的地位,相反你一直都在很好的成长,你没有将愚昧无知进行到底,你运用自己充实的智慧缔造底心的理想之城,你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能够担起责任的好君王,你应该将自己的构思步入正轨很好的去完善缺憾,这样神人魔三界才会在你的治理下走向正轨。”玉帝能够统领好三界的招牌,他未来将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君王,观音已经能初步感受到他的强大了。
“我要走了,我要永远的离开你,没有我的阻碍,你才会真正的成长,到那时再相见吧!”观音掣肘离开天门。
“失去你,我的人生终将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你,我愿意拿自己的全部与真佛做交换,以此证明我对你不单单只有敬畏之心,还有一颗爱人的眷恋心肠!”
“你是我思想启蒙的恩师,我对你感恩戴德,也为你披星戴月,是你教会了我改变这个昼夜颠倒的世界,可如今你却要舍我而去,难道你津津乐道的教诲通通都是错误的理想吗,我想不通佛祖当初拿佛法来意寓世人教化僧人,如今他为什么要拿起佛珠做成武器攻击他的弟子?”
“不要偏颇世人,要用爱心感化世人,众生平等,不应该有成见之分,记住大爱无疆!”佛祖的力量太过强大,观音不受控制的消失在玉帝面前。
“啊……”观音被佛祖的五指强行召回,她的身体被无数光芒穿刺穿透,观音成功被佛祖洗脑,她流着泪接受自己不公的命运。
西天大雷音寺,佛祖亲自开授大乘佛法,他赏赐一枚黄金手镯给观音的手腕配对,观音便回到自己的法座上默默听讲,佛祖寒暄几句后开始认真给洗过脑的学生上课。
雷音寺除佛祖以外,其他罗汉尊者的意识言行皆已被全部控制,每日诵经礼佛的都是些万年不变的肉身玩偶,西天灵山早就被佛祖一家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