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解读(1 / 2)
第145章145.解读
在以前,景母伤害景远洲的事情可没少干。
她痛恨景父,所以连带着景远洲也十分厌恶。一心将从孤儿院领来的孩子——白祀,当成亲生的对待。
白祀他不敢想象,景母得知自己认真对待了这么多年的养子,居然是私生子后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适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按照白祀对景母的了解,估计她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白祀苦笑一声。
外面不明真相的人,都在羡慕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景家。可是他却觉得现在的日子比呆在黑海的时候还难熬。白祀朝景远洲后面跟随着的人,挥了挥手,代替他推动了景远洲的轮椅。
“你母亲还在修养,现在不适合见人。”老爷子稳声开口,制止了白祀想带景远洲离开的脚步。
白祀目前只是个挂位掌权人,现在在家里话语权最大的,依旧是老爷子。
老爷子朝刚刚被支开的人颔首。那负责照顾景远洲的人,面色为难的看着白祀,“我来吧。”
“不用。”白祀将景远洲推行出去,冷冷回视了一眼老爷子,“您不了解景远洲。”
“逆孙!都是逆孙!我孙子我能不了解吗?”
景老爷子被白祀的这句话气狠,随便拉着旁边的人,就开口问,“你说!我能不了解我孙子吗?”
“您怎么会不了解呢?您这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早晚会理解您的。”旁边伺候的人,一声又一声的说着好话,老爷子才觉得气顺了点。
天天被他们气,他都要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
若是这是恢复记忆的景远洲,白祀此时肯定会滔滔不绝的和他诉苦,抱怨这景家的事情太多,老爷子太古板。
可是,这是记忆停留在十六岁的景远洲。从早到晚,沉默寡言,像一座死沉的山。白祀记得刚刚景远洲被丢向黑海的时候,是不想活的。可是忽然有一天性情大变,拼了命的想活下去,白祀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让景远洲改变的契机。看着他不断渗血,毫不在意自己死活的样子,白祀忧心得很。
“要不然我把青芜找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毕竟这个时候主子也不认识她。”白祀不敢和景远洲对话,就喋喋不休,自言自语着。
在白祀絮絮叨叨声中,景远洲忽然开口,“她是谁?”
“完了完了,你还真的把她都忘了。”白祀斟酌半天没想到该怎么形容青芜对于景远洲的意义,于是只说了句,“是你很重要的人。老爷子也认可她,家里的镯子都给了。”
景远洲听见后一句话,心跳冲撞到胸腔,那镯子是景家女主人才能戴的东西。
现在他这样……配不上。
“收回来。”
说完这三个字,景远洲只觉得心脏处疼的厉害。本以为早就麻木的地方,在疯狂的向他发出抗议。
白祀捏着轮椅,小心翼翼道,“要不,还是等记忆恢复再说?”白祀只以为景远洲是因为忘记青芜,才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却不曾想到他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
“砸了也行。”如果把镯子要回来,或许会让她在景家这里失去颜面。
“啊?砸了?”白祀没想到景远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他再叛逆,也不敢把老爷子珍爱的镯子砸了。那镯子的意义可不凡。
“景家她不会喜欢,何必用那东西困住她。”
“放心,那镯子对青芜来说就是拿着玩的。当时你送出去时候就说了,她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取下来。这几天都没见她戴过。”白祀麻溜解释完,却发现景远洲没有回话。
糟了,又说错话了。他干嘛扯后面的话!这不明摆着说青芜嫌弃那镯子吗?
白祀后面又努力想说什么来活跃气氛,但是景远洲始终一言不发。
在景远洲送回房的那一刻,白祀开口看着他新增的伤口道,“你的命,是青芜救的。好好活着。活下去才有机会再次见到她……”
现在房内所有的尖锐物品都已经按照白祀的意思,被人收下。但是如果景远洲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念头,谁也救不了他。
屋子内,景远洲空洞的眼神对着藏在枕头里的折叠刀。\b摸索着在地面上用力刻下一个字——活。
刻完这个字后,景远洲死死抓住椅子,脑子内传来眩晕感。
看来他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再度睁眼,面前是刺眼的阳光。十来岁的缩小版白祀一脸惊喜看着他,“远洲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刚刚揍人简直太帅了!从哪学的!我也要学!”白祀冒着星星眼,不顾自己的伤口,叫嚷着要景远洲教他揍人。
“别喊我哥。”景远洲抿着唇,刚刚从十几年后回来,得知白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现在听见“哥”这个称呼,下意识觉得抗拒。
白祀嘻嘻哈哈给景远洲锤着腿,“还好有您救我,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就算是干妈的话,我也不听!”
“这里的人对厉害的人物都是喊称呼“老板”或者“老大”。”白祀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那些都不好听,要不然我就喊你主……主子吧!”
“反正现在什么事都是你做主,我就听你的!”白祀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跑到景远洲旁边嬉皮笑脸着。
见景远洲不理他,自顾自找着话,“主子,你还没解释你那打法是从哪里学的呢,以前从来没见你下手这么狠过。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出人命了呢。”白祀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看着景远洲眼里全是崇拜。
见景远洲不理他,白祀把手放在他面前摆了摆,“在想什么呢?”
“我记不得她了。”景远洲扯了扯嘴角,心脏幻觉一般出现一阵隐痛。
活下去,找到她——
黑色眸子里写着景远洲内心唯一的执念。
白祀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一下子没敢吱声。
不记得谁了?白祀在脑子里排了数个人名,但都被一一否决。他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能被景远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惦记。
瞅了几眼景远洲手臂上的旧疤,白祀小心翼翼问道,“主子,你之前说过,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不会骗我吧?”
“你可不能再把刀子往自己手上划了,这可是最近好不容易养好的。”
“主子,你要是真想划个口子发泄一下,下次就拿我的手。”白祀一激动就话多,伸出手放到景远洲面前,以证明自己的决心。
景远洲冷冷看了白祀一眼。
白祀默默把手缩回去。
这几日,景远洲就像是换了个芯子一般,游刃有余的把黑海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可是白祀只觉得陌生。
直到看见此刻的景远洲,白祀才能感受几分熟悉。在心里诡异的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才像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个人。而之前的那位,就像是……已经站在权力之巅的上位者。
“找到她。”景远洲言简意赅。
听着景远洲嘴里的话,白祀也没问他想要找谁,只小声道,“肯定会找到的,你要找谁,我都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