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火吻（2 / 2）
每个人都对他送上了最真挚热情的祝福。
在徐晟的悉心照料下，歌芊芊的语言能力已经几乎恢复如初，她说得很慢，但是却格外认真：“南绍哥哥，希望你一直开心幸福。”
歌琰拍了拍手掌：“好了，快许愿吧，许完愿吹蜡烛！我都等不及要吃蛋糕了！”
南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我希望世界和平，希望人们平安。”
“我希望敏敏永远快乐无忧，我和敏敏能够长长久久。”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童佳说：“你不用把愿望都说出来告诉我们啊！你可以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的呀！”
他一怔，错愕地睁开眼，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啊？愿望不用说出来的吗？”
歌琰又给他来了一掌：“你到底是有多傻？”
“……那好吧。”
他撇了撇嘴，重新闭上眼。
最后一个愿望。
我希望以后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你们。
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陪伴在我的身旁，我希望我爱的你们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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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顶尖特工平日里总是二十四小时待机出任务，每时每刻都保持箭在弦上的紧绷状态，所以像此刻的这般随性肆意，是分外难得的。
南绍作为寿星，理所当然地被灌了最多的酒，他酒量饶是不错，但喝了那么多，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等下飞机的时候，除了滴酒未沾的蒲斯沅，其他人几乎都有几分薄醉。
安奕和柏宸就等在停机坪上，言锡一看到安奕就黏黏糊糊地挂在了她的身上，嘴中还在嘟嘟囔囔夫妻间细碎的情话；童佳平日里情感较为内敛，但见到柏宸时瞬间就会笑起来、旁若无人地扑进他的怀中。
两位家属冲蒲斯沅打了个招呼，直接把人领走了。
蒲斯沅全程都不碰酒就是因为考虑到要开车送人，他先将歌芊芊和徐晟送回去后，又将车开往南绍和方敏的家。
方敏接了蒲斯沅的消息，早早便穿着睡衣站在小别墅门口等着，一看到蒲斯沅的车，她便快步迎了上去。
南绍一上车就睡着了，被也才刚醒过来的歌琰掐着耳朵扔下车时，还有点儿云里雾里。
“啊？已经到家了吗？”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往周围一看，看到方敏时，下意识地就熊抱了过去，“敏敏！”
方敏哭笑不得地接了这只大笨熊，对蒲斯沅和歌琰说：“谢谢你们送他回来。”
“自己人还客气啥？”歌琰打了个哈欠，“都怪我们让他喝太多了，回 家之后这醉鬼估计有你受的了。”
“我没醉！”南绍抱着方敏，慢慢将头转回来，“我现在清醒得很。”
歌琰冲他伸了一个食指：“这是几？”
南绍眼也不眨：“二。”
歌琰：“……”
没等歌琰对这二货动手，方敏赶紧抱着身上的大笨熊往里走：“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敏敏，等等。”
刚往里走了两步，南绍忽然松开了方敏。
夜色浓重，他虽看着有些发晕，但走向歌琰和蒲斯沅的脚步却依然很是坚定。
他就这么大步走回到他们面前，先是迎面给了蒲斯沅一个熊抱，又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歌琰的头发。
歌琰和蒲斯沅对视一眼：“你在发什么神经？”
“歌琰，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之一就是能拥有你这个姐姐。”他笑得傻兮兮的，“还
有男神，我很开心你成为了我的姐夫。”
蒲斯沅的眸色轻闪了闪，他沉吟片刻，低冷的嗓音在夜色中竟显得有些异样的温柔：“我也很荣幸。”
歌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冲这俩个大男人看了一眼：“你俩今天真把我恶心坏了！”
“哈哈哈，晚安！”
南绍这时冲他们摆了摆手，又若无其事地挂回到了方敏的身上。
就在他和方敏快要踏进屋门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歌琰在他身后叫他：“笨蛋弟弟！”
“生日快乐！要一直这么傻乎乎地快乐着啊！”
他弯起嘴角，没有回头，轻轻抬起手冲后方摆了摆。
等进了屋，方敏替他脱下了制服外套，想把他带进浴室洗澡。却不料，他怎么都不肯配合，就这么黏黏糊糊地将她抵在卧室的墙边，抱着她胡乱地亲吻她。
他平时面对她时虽然也很是缠人，可今天却尤为热烈一些。
方敏好不容易从他充满酒气的吻里挣脱出来，红着脸看着他：“南绍。”
他用额头轻蹭了蹭她的，“嗯”了一声。
方敏注视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与他相识那么多年，对他的了解早已入微。虽然他此刻看上去同平日里一模一样，但她却还是能察觉到那丝细微的差别。
南绍轻敛了下眼眸，过了好一会，才低低开口道：“我刚刚在车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她耐心地听着：“嗯，然后呢？”
“我梦见，当时在墨西哥亡灵的巢穴里时，我为了保护歌琰他们，被亡灵设计的炸弹引发的爆炸炸死了。”
卧室里出奇的安静，他的话语却字字掷地有声。
“敏敏，你知道么？我在梦里感到好疼啊……”他说得很慢，身体也因为叙述而紧绷了起来，“我很想站起来，但是我的身体都被炸伤了，我感觉到我在不停地流血……”
那是一种钻心剜骨的疼痛。
是哪怕他再坚强，再有求生意志，也无法抵御的疼痛。
那是死亡对他的侵蚀。
“敏敏，我看到歌琰在抱着我哭，我想让她别哭，可我怎么也动不了，好疼好疼……”
方敏听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用力地回抱住了他，纤细的手臂都在微微发颤：“不怕不怕，有我在呢，那是梦呀。”
“但我看到亡灵也死了，所有被他关起来的人包括芊芊都被救出来了……”他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眶，“你知道我自从做了这一行，就随时觉得自己会死，我从不害怕死亡，我只是想要死得其所。”
“我知道我的牺牲是值得的，但当我真的要走的时候，忽然又觉得好舍不得，我好不想走。”
“我好舍不得歌琰，她看着那么厉害，但为了保护别人拼起命来又总是不管不顾的，以后没有我帮她怎么行呢？我也舍不得我男神，我想向他学习更多东西，还想看他和歌琰一辈子这么腻歪……”
“言锡、童佳和徐晟他们总是护着我，不想让我承担危险，宁愿自己受伤……”
“还有你敏敏。”他从她的肩膀上抬起脸，眼角都是湿的，“我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有多么爱你。”
“我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我的妹妹。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和你白头到老，想和你组建家庭，拥有我们俩的小宝宝，你是我对这个世界最深的眷恋。”
“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你，离开你们。”
方敏轻眨了下眼眸，眼角的泪瞬间滑落进了她的鬓发中。
原来是因为在梦中经历了那样的结局，他今天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
他才会一反常态地冲着歌琰和蒲斯沅撒娇，说觉得自己好幸运，才会这么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撒手，生怕见不着她。
因为他太害怕自己的人生会如梦中那边凋零，无法再有机会拥抱自己的所爱之人。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梦只是梦而已，你睁开眼看看你拥有的现在呀。”
她这时抬手抚着他的背，温柔地告诉他，“你看，我们俩现在已经结婚啦！你如果不去别的地方执行任务，每天回家都能见到我呢！”
“歌琰和蒲斯沅那么幸福，天天给我们撒狗粮，有蒲斯沅护着，歌琰再怎么横冲直撞也不害怕。言锡和安奕有空就叫我们过去蹭饭，安奕烧菜多好吃呀！童佳知道你喜欢吃蛋糕、总是给你买很多，徐晟不是才刚送了你新的键盘吗？那个键盘很难买到的噢！”
“还有芊芊，她恢复得那么好，上周才唱歌给你听过了不是？”
“你看，我们每个人都在你的身边，谁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不对？”
她说得如此循循善诱，将南绍方才还有些慌乱后怕的心瞬间抚平了。
过了良久，他吸了吸鼻子，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对。”
“我们的幸福还会持续很久很久。”她抬起手轻揉了揉这个大男孩的脑袋，“你不是前天还说，以后想要个男宝宝，让他和你一起打游戏、踢足球嘛？”
他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没错！”
“生日快乐，我的大男孩。”方敏这时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唇，笑着对他说，“相信我，你的每个愿望都会实现的。”
“敏敏。”
南绍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忽然对她说，“无论是梦，还是现实，有一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方敏笑了：“是什么？”
“我在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世界、每一个宇宙都深深地爱着你。”
生日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所以这一天的告白也会持续到永远。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万千，无论宇宙多么浩瀚无穷，我都会在我的时间线上认真爱你。
我心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