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铁骨铮铮夏侯楙(1 / 2)
丞相看向姜阳:“看起来,仲贤似乎已经有了妙计?”
姜阳微笑道:“妙计倒也谈不上,不过,弟子倒是想起一个人。”
“谁?”
“夏侯楙。”
顿了顿,姜阳继续道,“夏侯楙作为陇右的主将,若他出面,让天水城所有人投降,姜维等人自然不可能拒绝。”
丞相轻摇羽扇:“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把夏侯楙带上来。”
不一会儿,丞相端坐于中军大帐,凝视着跪伏于地的夏侯楙,缓缓开口:“夏侯将军,生死之际,你心中可有惧意?”
夏侯楙闻言,身躯一震,脸色苍白如纸,连忙叩首如捣蒜,声音中带着颤抖:“诸葛丞相明鉴,楙只求丞相开恩,饶我一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乞求与绝望,与昔日战场上的威风凛凛判若两人。
丞相轻抚长须,正色道:“夏侯将军,我军已至天水,然城中将士犹自顽抗,不愿归降。
你身为主将,若能前往劝降,则可免刀兵之灾,保全城中百姓,亦是功德一件。
你意下如何?”
在姜阳看来,以夏侯楙的胆色,肯定是不敢拒绝的。
没想到,夏侯楙思索了一阵,居然摇摇头,表示拒绝。
这让一旁的姜阳颇感意外,暗道:“这夏侯楙之前被俘的时候像个软蛋,如今居然铁骨铮铮起来。”
姜阳正在纳闷,只见夏侯楙抬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诸葛丞相,楙家中有金银财宝无数,愿献于丞相。
再者,我妻乃清河公主,陛下胞妹,定能为我求情,可请陛下赐下钱粮,以赎我命。”
姜阳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夏侯楙此举颇为滑稽,居然想玩欧洲骑士的那一套,被俘了交赎金就想回去。
他不耐地打断道:“夏侯将军,金银财宝于我等如浮云,我等所求,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宁。你若真想活命,便助我军破城,而非在此讨价还价。”
夏侯楙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哀求:“左将军,非是楙不愿。
我若去天水城劝降,便是自绝于魏室,便再也没有返回洛阳的机会。
诸葛丞相、左将军,求您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听了夏侯楙的话,姜阳才想起曹操的规矩:
大将外出征战,都要把妻小留在洛阳,若只要不投降,妻小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被俘获了,只要没投降,回去之后还能受重用,当然曹丕不喜欢降将,可夏侯楙是曹丕的妹夫,至少还能留个高官。
但是,如夏侯楙所言,若他去劝降,就摆明他已经大汉,若是普通将领,妻小都会被杀,夏侯楙的妻子是公主,又是夏侯家的人,肯定不会被杀的,但曹丕肯定不会放过他。
姜阳没想到,夏侯楙头脑还很清醒。
这时候,夏侯楙转向丞相,拼命磕头求情,口中不断求丞相放了自己。
姜阳想了想,招手把刘义喊了过来,然后冲丞相道:“先生,既然夏侯将军不愿去劝降,咱们也不强求,不如让刘义去劝劝他吧。”
刘义作为隐卫的负责人,他“劝”人的手段,自然有些特别,姜阳可没有什么刑不上大夫的想法。
丞相也不是迂腐之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刘义叫过两名隐卫,很客气地请夏侯楙请到了另外的营帐,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
说是交流,也不全对,刘义一直没有说话,只有夏侯楙的声音比较大。
只过了一刻钟,刘义便拖着夏侯楙回到营帐。
此时的夏侯楙披头散发,裤裆下面湿漉漉一片,帐内的众将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诸葛丞相,在下愿意去劝降!
诸葛丞相,在下愿意去劝降!”
夏侯楙立刻趴在地上,不断磕头,声音发抖。
“看来还是刘将军会劝人,夏侯将军,以后如果你不听话,我会让刘将军多与你交流交流的。”
听到这话,夏侯楙立刻吓得浑身发抖,又转向姜阳:“在下再也不敢了,在下再也不敢了,左将军大人大量,请饶了小的。”
“只要你乖乖听话,一切好说。”
第二天,姜阳就带着夏侯楙来到了天水城下。
夏侯楙这样重要的人物,姜阳当然不可能放他单独行动,押着他来到天水城下。
经过那番“特别”的劝解后,夏侯楙身心俱疲,但也知道只有劝降了天水城之后,才不会跟那个姓刘的恶魔交流。
他整理衣冠,努力恢复往日的威严,高声喊道:“马太守,昔日你我同朝为官,共守疆土。
今蜀军压境,非战之罪,实乃天时不利。
本将军不忍见城中百姓遭战火涂炭,特来劝降。
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开城投降,保全军民性命。”
城楼上,马遵身着一袭铠甲,眉头紧锁,目光在夏侯楙与姜阳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焦急万分。
城中本来就兵力有限,粮草不济,若继续顽抗,恐怕难逃覆灭的命运。
夏侯楙的劝降,如同给了他一个梯子,正好可以顺势投降。
姜维在一旁,看出了马遵额想法,立刻劝他:“太守,蜀贼攻打已有大半个月,朝廷早就得到了消息,相信大将军已经派兵来救,此时投降,岂不是前功尽弃?”
马遵道:“可夏侯将军是主将,又是陛下的妹夫,既然他来劝降,我们没有不听的道理。”
姜维摇了摇头:“太守,你忘了大魏的律例?
夏侯将军来劝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大魏的安西将军了。
太守现在若是降了,最后蜀贼失败退走,太守要如何自处?
夏侯将军乃是陛下的妹夫,又是夏侯家的人,想来性命无忧,说不定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可太守您呢?
能躲过陛下的责罚吗?”
马遵在城楼上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最终一股后怕之情油然而生,他喃喃自语道:“多谢伯约及时劝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他与姜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两人默契地不再理会城下焦急万分的夏侯楙。
夏侯楙在城下,声嘶力竭地呼喊,喉咙几乎嘶哑,却迟迟不见天水城门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他无助地望向姜阳,眼中满是乞求与绝望。
姜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缓缓抽出佩剑,剑尖轻轻抵在夏侯楙的脖颈之上,寒光闪烁,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夏侯将军,看来你的劝降并不奏效啊。若再不开城门,本将可就只能将你斩杀于此了。”
夏侯楙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凉意,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连忙向姜阳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左将军,饶命啊!
我也劝了,可他们不开门啊。
左将军,饶命啊!”
姜阳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求我无用,关键要看城里的人是否愿意投降。
若他们迟迟不开城门,那只能说明,他们更希望看到你死。”
夏侯楙闻言,心中大骇,他猛地反应过来。
他强自镇定,站起身子,心中的怒火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对着城楼上的马遵和姜维,用尽全身力气,破口大骂起来:“马遵!姜维!你们两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昔日我待你们不薄,如今却见死不救,置我于死地而不顾!
你若再不开城门,待我回到洛阳,定要向陛下禀明一切,让你们满门抄斩,后悔莫及!”
“最后再说一句,马遵、姜维,你们若再不开城门,就别怪我夏侯楙心狠手辣。
到时我若脱困,定要让你们天水城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马遵在城楼上听得真切,心中又是一阵惶恐。
他深知夏侯楙虽败,但作为安西将军,在曹丕面前仍有一定的话语权,若真因此事牵连家族,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不安之际,姜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太守勿慌,夏侯将军不过是虚张声势。”
马遵急切道:“等安西将军告到陛下那里,我们怎么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