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鄱阳湖密谋（1 / 2）
鄱阳湖上，暮色四合，湖面波光粼粼，映照出几分不寻常的宁静与暗流涌动。
姜阳与潘璋再次相会。
姜阳学着先生，手里拿了一把羽扇，显得儒雅了不少。
潘璋身着一袭暗色战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缓缓开口：“曹真、曹休，曹魏双璧，夏侯儒智勇双全，更有南蛮之王孟获，其麾下蛮兵勇猛无匹。
加之本都督所率之军，此五路大军，皆是虎狼之师，气势汹汹，直逼大汉疆土。
左将军，面对如此强敌环伺，不知您可有破敌良策？”
言罢，潘璋目光紧锁姜阳，试图从对方的神色中捕捉一丝端倪。
姜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深知潘璋此问，表面上是关心大汉安危，实则暗藏试探之意，意在摸清大汉的虚实，以便自己后续行事。
他不动声色，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不知道都督认为，是你们先知道先主的病情，还是本将先知道先主的病情。”
潘璋连忙道：当然是左将军。
“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问呢？”姜阳不慌不忙道，“大都督不会认为，本将和先生没有应对之策吧？”
潘璋闻言，连连点头：“左将军所言极是，是璋多虑了。将军用兵如神，每战必胜，自然早已成竹在胸，璋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姜阳轻轻一笑，没有搓穿他，继续道：“大都督放心，我大汉将士用命，民心所向，加之先生与我等智谋之士的精心布局，定能化险为夷。”
潘璋闻言，连忙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紧接着，两人又谈了一些书籍、盐等方面的合作。
不过，潘璋坐在姜阳对面，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膝上，眼神游离，不时地偷瞄姜阳，却又迅速收回，仿佛心中藏着千斤重的秘密，欲言又止。
姜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深知，如今大汉内外交困，局势如同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而潘璋的顾虑，正是源于此。
他担心与大汉的秘密合作一旦曝光，不仅会危及自身，更可能影响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大都督之位，所以想吃个定心丸。
不过，姜阳没打算直接告诉他。
他安排这次会面，不仅仅是为了商讨合作事宜，更重要的是要摸清潘璋的真实想法，以及他对自己的定位。
毕竟，潘璋的大都督之位，是他姜阳一手扶持起来的。
两人也一直有交易。
可以说，潘璋是不折不扣的吴奸。
但姜阳也知道，他之前与潘璋的交易，都是现场交流的，密信上也从来不说重要事情，所以他手里握着的那些潘璋的把柄，其实都不太硬。
潘璋只要矢口否认，就拿他没办法。
如果只是凭借这个，就想让潘璋对他言听计从，对大汉忠心耿耿，那基本不可能。
一个对孙权都不忠心的人，凭什么忠于大汉？
要知道，一个人到了高位，就很容易变得膨胀，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了想，姜阳直接开口道：“大都督，看上去，你有些心事，有什么想说的就请直言。”
姜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直击潘璋的心底。
潘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又踌躇半天，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才恰当，最后小心翼翼道：“左将军，请恕本督愚昧，本都实在不知道，大汉要如何才能破解面前的困局？”
这句话一出，潘璋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他生怕自己的问题触怒了姜阳，但内心的担忧与焦虑让他不得不问，因为他深知，自己与姜阳的合作，以及他在东吴的地位，都与大汉的命运紧密相连。
姜阳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仿佛两把利剑直刺潘璋的心房。
潘璋感受到这股压力，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解释道：“左将军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打听大汉的军事机密，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如今大汉面临困境，本都自然也是心急如焚。
只是……只是本都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阳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潘璋，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潘璋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潘璋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姜阳的面前。
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左将军，本都深知自己身份尴尬，既为东吴大都督，又与大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将军，本都如今与您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请左将军能够言明，也让本都心里有底。”
潘璋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姜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凌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知道，潘璋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也证明了他还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和与大汉的合作关系。
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羽扇，动作悠然自得，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想了想，姜阳觉得确实有必要让潘璋更有信心。
“大都督放心，你的忧虑我自然理解。”姜阳缓缓开口，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都督，若你全力进攻，有信心击败我大汉水师，然后拿下身后的豫章郡吗？”
姜阳都没有问江陵城和荆州，直接问了最近的豫章郡。
潘璋闻言，面色微变，他没想到姜阳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幕幕水战的场景，那些激烈的战斗、飞溅的浪花、燃烧的战船……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如果两军水师倾尽全力，大吴水师一点机会都没有。”
说出这句话时，潘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挫败。
姜阳曾经带他看过最新的军弩，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那军弩虽然被围了起来，看不到军弩的全貌，但射出的火油竹弩箭足足有五百步，比东吴最强的弩，远了有一百五十步以上。
潘璋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些军弩给自己留下的震撼。
“那军弩，射程之远，威力之大，实乃前所未见。”
潘璋在心中暗自感叹，作为东吴的将领，他很熟悉水战，他深知这样的武器对于水战来说意味着什么：吴军战船还没靠近汉军水师，就可能被那些弩箭击中，瞬间化为火海。
可这样的军弩，姜阳大大方方让他知道了，说明大汉很可能还有更强的军弩。
这样的差距，这让潘璋很是挫败，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与姜阳合作的决心。